這一刻,盛安仿佛被割裂,一半痛苦到無以復加,比舌尖著碎片更痛,痛到讓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去嘗試拉回“秦軒”的預言。
他才不到九歲啊!
然而,另一半無比清醒冷靜,49天后氧氣歸零,他們就算能勉強茍活,又能活多久?
張老、秋雨、張家梁、郝敬業……
已經倒下太多人,犧牲太多鮮。
眼前越發模糊,搖搖墜,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面前正在消失的人。
“我看到了……他、他有兩半,、是碎片控的傀儡,他自己,是郝敬業,他有……異能……他……他……”
秦老頭說得越發困難,消失速度卻更快,仿佛有什麼制著他,周圍能量瞬間將萬元、李鑫、宋林威倒在地。
實驗室,碎片上的紅瘋狂流,整顆“蛋”旋轉起來。
祁凌霧撐著門,劇烈抖。
他舌尖的碎片在被召喚!
狠狠咬破舌尖,讓口腔里面的更多,他異能全開,死死制。
秦軒在付出生命,他們怎能辜負?
盛安喊道:“宋林威!”
龍天宇咬牙,一只手將地上宋林威提起來,迅速閃現到秦老頭側,便是他也覺得被得難,不過氣。
短短距離的閃現,讓他頭暈目眩。
宋林威面蒼白,將全部異能注秦老頭的瞬間,空盛安的異能。
全部注!
秦老頭呼吸重:“他能力……我看不到,去、去碎片里面,查看、查看記憶……他留了東西!”
最后一句話說完,秦老頭徹底消失不見。
他最后消失的是眼睛,用這雙眼睛,他看到小秦軒滿臉淚水,看到李鑫抱著他。
他看到盛安扶著桌子,無力地出手。
他還看到……他的隊友們呀。
——秦軒還活著。
他知道,不管盛安會做什麼,未來是什麼結局,在秦軒和還活著的時候,都會竭盡所能讓他作為一個正常孩,過得輕松。
真好啊。
地上滿地鮮,盛安再也站不穩,跌倒在地,半跪在地上,目猩紅一片。
而那些沿著地面流淌,結冰,再一點點淡化。
“爺爺!”秦軒嚎啕大哭。
蔣魚和李鑫哄著他,卻也同樣哭了出來。
鮮從祁凌霧角溢出,他站起來,扶著門與屋的桌子,緩緩走到盛安旁邊,出手,輕輕放在的腦后。
盛安克制不住抖。
但的聲音卻仿佛另一個人發出,格外冷靜——
“秦軒的這一次預言很重要,有兩個非常關鍵的信息。
第一個信息,郝敬業果然留了信息,而這個信息與他的能力有關。
第二個信息是,我們要借助碎片,去記憶里面尋找。”
這一刻,宋林威終于克制不住,哭了出來。
為秦軒,也為盛安表現的這份冷靜。
要多痛苦、煎熬,才能在這個時候離自己,繼續思考?
阮子掉眼淚,空氣中的力在秦軒死后變弱,他幾步便走過來,蹲在旁邊。
深深的呼吸制住所有緒,他哽咽:
“對,秦軒預言了這兩條信息,我之前一直在想,郝敬業到底是什麼況,他是擁有了復制異能才被挑中為嗎?這個能力太逆天,現在想來,是擁有復制異能。”
所有絕對強大的異能都有很大弊端。
規則秩序類已經很強,可郝敬業的復制異能仿佛凌駕在一切之上,可以復制所有能力。
——那不是自然覺醒的異能,那是碎片特意給他的。
因為他的聰明與過目不忘,碎片挑中他為,給他復制異能。
人類因智商與并存,他們會合作、配合,但異種不行,這個陣營沒辦法與人類長期拉鋸,所以,碎片讓他們當中出現一個超強者。
那屬于郝敬業自己的異能呢?
他有特殊能力嗎?
秦軒的預言中,他有,而且這個能力留下了信息。
郝敬業兩面,一面是郝助理,一邊是,是復制異能,而郝助理的異能……秦軒沒能看到。
犧牲已經為定局,他們這一路走來,已經倒下太多太多的人。
49天,只有49天。
既然黑白都屬于執棋者,那他們為什麼不和盛安一起,掀翻這棋局?!
秋雨沒放棄。
郝敬業沒放棄。
秦軒也沒有放棄。
他們,更不能放棄。
就算他們終會為滿地的鮮,染紅土壤,但剩下的所有時間里,他們依舊要竭盡全力。
——那才不辜負犧牲的隊友們,以及這一路的鮮。
宋林威掉眼淚,一板一眼接著分析:“秦軒沒有看到,但他告訴我們可以從碎片里面去看,就像當初拼湊碎片一樣,時間回溯,記憶消失,碎片卻還在。”
記憶,在碎片里面。
上輩子,這輩子,所有的東西都在碎片里面。
“可是,郝敬業如果真的留下什麼,那也是留下,不會讓碎片知道,在碎片里面去看,真的可以見到郝敬業藏的信息嗎?”賈亮反問。
向菡霜皺眉:“碎片里面有上輩子、這輩子的全部經歷,那是超過所有異能、能量的源頭,里面有一切,碎片本未必全部知曉。
“秦軒讓我們去找的或許是某個細節?郝敬業留下信息的細節?”
吳不語:“有可能。”
房間里面,短暫沉默。
他們所有的猜測都害怕辜負秦軒的預言。
顧千生嘆氣,“從邏輯上來說,碎片是能量,我們的能量來自碎片,以能量進能量,探查信息,尋找真相,這一步恐怕不容易,碎片會阻止我們。”
“是呀……”阮子喃喃。
他們獲得了很重要的信息,甚至有了獲取信息的途徑。
可依舊不容易。
盛安抬起頭,眼眶里面的潤早已經被吞了回去,只剩下泛紅的瞳孔,撐著祁凌霧站起來,一字一句——
“秦軒以生命為代價的預言、郝敬業費盡一切留下的東西……究竟如何,我們現在可以親自去試試。”
的目看向了實驗室方向,眼神冰冷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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