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薇這句話,聽在南若安的耳朵里,覺得怪怪的。
不過,南若安素來都不喜歡去妄加揣測別人的想法,沒深想。
四人很快結束了這頓便飯。
離開的時候,商擎突然說:“安先生,要麼我送安安回家吧,我家和家順路。”
安如煦卻擺了擺手,“我家也和安安家離得不遠,就不用麻煩商先生了。”
哪知道,商擎卻像聽不懂他的推諉那般,“不麻煩不麻煩,真的一點都不麻煩。安先生,你不是住城南嗎?”
安如煦愣了一下,“商先生怎麼知道我住在城南?”
商擎諱莫如深笑了笑,“我猜的,沒想到一猜就對了。我和安安都住在城北,而且我家和家就在三公里范圍,所以,還是我送的好。”
兩人從見面開始,一直都在暗暗較勁。
南若安即便再遲鈍,也聽出了一味來。
馮薇自始至終保持著自己獨立的姿態,泯然眾人般靜靜看著安如煦和商擎的你來我往,不發一語,臉上的表也是淡淡的。
只是,同為人,南若安卻總覺得,的眼角有一的翳。
“這里坐地鐵回去很方便,我坐地鐵就行了。謝謝你倆的好意,不過,不用麻煩。”
南若安淡淡開口,通通婉拒。
商擎立刻道,“這麼晚了,一個人坐地鐵很不安全。”
安如煦迅速附和,“對啊對啊,還是我送你吧,安安。”
馮薇許是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幽幽道,“拜托,現在才晚上七點。”
言外之意,他們倆有點過頭了。
南若安目來回在他倆之間切換,眸中帶笑,“你們兩也真是的,馮小姐都看不下去了。好了,我坐地鐵就行。商擎,你把馮小姐送回去。如煦哥,你家遠,路上又容易堵車,你還是早點回家的好。”
南若安迅速做出了決定。
電梯下行,很快到達出口。
南若安走出電梯后,利落地揮了揮手,立刻便朝著地鐵口的方向走去。
路上,仍舊在回憶剛剛在珠寶專柜的景。
突然想起三年前,有一次和許世霆一起去國外出差,在一家名表店里,看中了一款腕表,也是限量版的。
那是人生里第一次那麼一個東西。
當時,站在柜臺旁邊不肯走。
很想要,很想許世霆能主開口說,喜歡就買。
然而,駐留了小半天,最后所換來的,卻是許世霆一句不耐煩的話語,“還走不走了?這表,你配不上的。”
這句話,像針一樣,深深扎在南若安的心里。
至今,仍舊未順利拔出來。
看著許世霆如今為了沈倩羽一擲千金的豪爽模樣,南若安頓覺那針,扎得更深了。
正出神呢,地鐵口,一陣寒風猛的灌了過來。
地鐵來了,下意識環抱住略略單薄的自己,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了車。
擁的人,給薄涼的心帶來了幾分煙火的氣息。
找不到座位,索依靠在地鐵的扶手上,漫不經心地刷著手機。
一位材高大的乘客站在的面前,使得前面的線都頓時暗了幾分。
下意識剛想要抬眸,突然,一件外套披在了的上。
一悉的淡香隨之飄了過來。
南若安微微一怔,抬眸,視線便撞進了男人浩瀚如海般的黑眸里:
“商擎?呀,你怎麼……”
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心里滿是錯愕。
商擎抿,一只手拉著扶手,“我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坐地鐵,所以,讓馮薇把車開走了。”
南若安啞然失笑,覺得商擎有些夸張了,“拜托,我地鐵坐過上千次了,能有什麼事啊。”
商擎揚了揚眉,“不,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南若安不是很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以前和現在沒什麼不一樣啊,對而言,地鐵也好,公也罷,都不過是出行的通工而已。
在申城這座城市里,心孤獨了太久,有時候寧愿隨著洶涌的人一起擁,反倒能夠從人生百態里,汲取一些心的養分。
南若安笑了,聳了聳肩,“哪有什麼不一樣。倒是你,這樣不顧馮小姐的面子,也不怕吃醋生氣什麼的。”
南若安不過是調侃,然而,商擎的面卻凜了凜,他直視著南若安,一本正經地解釋:
“你誤會了,馮薇只是我的合伙人,我兩之間沒什麼,也談不上吃醋。”
南若安狐疑,“合伙人?我之前聽說可是很有實力的一個人,你們在合作什麼?”
商擎波瀾不驚的眸子里,看不出緒,“業務上有掛鉤罷了。總之,你不要誤會。”
他這副煞有其事解釋的樣子,倒是把南若安逗笑了。
南若安白了他一眼,“我能誤會什麼,就算是你朋友,也很正常啊,我能理解。”
商擎的眸卻倏地黯淡了幾分,他一下湊近南若安的臉,“你意思,你不介意我有朋友?安安,你真的這麼想?”
商擎的語氣有些急促,呼吸噴灑在的臉上。
地鐵這時候到站,一記剎車使得人群集往后仰去。
南若安重心不穩下意識往后栽,商擎瞬間一只大手穩穩托在的腰間,不過,與此同時,他的也隨之挨過來,和南若安結結實實地擁抱了一下。
待南若安站穩之時,整個人已經被商擎沉穩有力的懷抱所包裹。
慌忙斂住心神,站定,下意識掙扎了一下,商擎隨即松開。
“下一站就到我家附近了,好快。”
南若安下意識回避了商擎的話題,挽了挽額前的碎發,將視線投向了別。
“嗯,等下我送你到你家門口,我再回去。”
商擎沒有在那個話題上深究下去,他點了點頭,隨即附和。
像是有一種默契橫亙在二人之間那般,南若安沒有再深究商擎剛剛話語里的深意,而商擎也恰到好地停止了追問。
地鐵停穩后,他們一前一后走出了地鐵口,隨著擁的人一起,如倦鳥一般,歸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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