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男人著手機,氣得雙眼猩紅,手指尖也泛起青白。
他聲音很冷很冷,“這照片,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晚啊,我們來醫院探了你,后來約著一起去酒吧,沒想到就看到南若安和閨,陪著兩個男人在那里喝酒。南若安還和那男的坐得很近,有說有笑的,后來還一起跳了舞。”
卓亞一本正經地匯報。
像是生怕許世霆不相信,他還拿出了一段視頻播放了起來。
里面,正是南若安喝了酒,和商擎一起在舞池里縱扭的視頻。
視頻里,人的腰肢扭得有多晃,許世霆的心,就有多晃。
他實在沒眼看了,抓起卓亞的手機就直接往墻上重重砸了出去。
“媽的,老子都腦震了,居然這麼瀟灑?究竟知不知道我生病了?”
“臥槽,那是我手機!”
卓亞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手機會遭此厄運,他慌忙撲過去護住。
可為時已晚,手機狠狠砸在墻上,又摔在了地上,屏幕徹底碎了,卓亞哭無淚。
“當然知道啊,江涵韻不是都告訴了嗎?現在心里是真沒有你了,我估計是被你傷了心。而且,旁邊那男的是真的帥,我一個男的,看到那男的都覺得帥——”
司青繪聲繪地說著,毫會不到許世霆此刻如同烈火焚燒般的心。
“帥什麼帥,一個做業的娘娘腔而已,沒準是南若安花錢雇來氣我的!一定是這樣!”
許世霆氣得牙咬咬。
他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南若安可以做到分手后就轉頭把他忘記。
他覺得一定是在和他玩什麼心眼,一定是。
“你上次讓我查這個男人的背景,我去查了,可是,除了他的名字商擎,別的什麼都查不到,就像是有人刻意把他的檔案抹去了一樣,很奇怪。”
卓亞心疼地抱著摔碎的手機,也不敢對許世霆發火。
“查不到?怎麼可能查不到?”許世霆聲音上揚了八度,“他不過就是個紋眉的,他能手眼通天?”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什麼都沒查到。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人家南若安,這一回是真的鐵了心,不會再留在你邊了。”
卓亞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將話題又拉回了南若安上。
“以前可從沒像這次這麼堅決過。世霆,你真的打算把這一頁徹底翻過去?”
司青直視著許世霆的眼睛,拷問他的靈魂。
許世霆回避了他的眼神,他冷笑了一聲,心頭憋著一猛火,“就是隨便找個野男人來氣我的!你們也當真!稚!”
他上這麼說,心,卻不知道為何,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慌張。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
等卓亞和司青離開后,他掏出電話,立刻打給了他的一位偵探朋友。
他必須要調查到那男人的底細。
只有這樣,他才能搞清楚南若安現在,究竟在玩什麼東西。
——
南若安下了班,正準備回家,突然就接到了小老頭打來的電話。
小老頭沒啥事,一般從來都不主打電話,都是給他打的。
南若安接起電話,聲音很雀躍,“爸,您怎麼親自給我打電話了?太從西邊出來了啊——”
小老頭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很是正經,“安安,我現在在申城的雨花樓飯店等你呢。你過來,我和我老朋友在一起。”
南若安驚訝地張大了,有些難以置信,“爸,你來申城了?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我好去接你啊。”
“我有手有腳有腦子,又不是不識字,要你接什麼。你快過來,馬上開飯了,速度。”
小老頭對著電話,聲音很嚴肅。
南若安隔著屏幕,都能夠想象到他在電話那頭那一本正經的模樣。
角不自覺上揚,心一下大好了起來,“好的,爸,我馬上來。”
南若安立刻攔了一輛車,去了雨花樓飯店。
雨花樓是申城的一家的老牌餐廳,開的年數很久遠,可以追溯到民國年代。
因為年代過于久遠,所以就變了經典,老一輩的人但凡來申城,就喜歡來這里聚聚,敘敘舊。
小老頭曾經在他的職業生涯里,也有過借調到申城工作幾個月的經歷。
他很喜歡雨花樓的飯菜,所以他每次來申城,必來的地方就是這里。
南若安到達后,推開包廂里的門,發現包廂里烏的,坐著好幾個和小老頭年齡相仿的長輩。
只是,在這些長輩里,有一個年輕人穿著白襯衫,戴著金框眼鏡,面容儒雅英朗,氣質出眾,顯得格外出挑,與眾不同。
見進來,年輕人的目一下穿過人群,直直落在的上,隨即,他的臉上,迸發出了一縷春白雪般的笑意。
“爸——”
南若安愣了一下,沒想到會
“安安,快過來。”
小老頭沖著招了招手,示意過去,坐在他邊上。
禮貌地和包廂里幾位長輩點頭微笑示意,隨后,走過去,坐在了小老頭的旁邊。
“上次見安安,還是扎著羊角辮的小學生。沒想到轉眼這麼大了,出落得真,老南,你養了個好閨。”
“是啊,真好看,出水芙蓉似的,水靈靈的。”
“安安,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譚阿姨,你小時候你爸工作忙,你還住過我家幾天呢。申城老城區的那條巷子里,還有沒有印象?”
南若安剛坐定,這些長輩們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夸贊了起來。
南若安從小跟著小老頭長大,免不了參與小老頭的各種聚會,對這些表面的奉承,早就已經免疫了。
然而,當聽到邊這個人的話之時,猛地抬起頭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個面容端莊、面和藹的人,久遠的記憶一下在腦海里翻滾。
南若安驚喜不已,“您是譚阿姨?真的嗎?這麼多年,我在申城一直想找您呢,可是我爸說,您十年前就全家一起搬去了國外。”
“是我,看來,你還記得我呢。安安,這是你如煦哥,小時候你兩可是形影不離的,你還記得嗎?”
譚阿姨笑著點了點頭,隨后,指了指對面坐著的那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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