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清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心知龍牙本也是幽涯自己的運勢使然，剛剛說的謝禮也與此有關，只是幽涯既然把話說到這了，也不再客套。

幽涯又一抬手，掌心憑空浮現出一點細小的金：  “芷蘿這幾日要在山中鎮守，托我將這個帶給閣主，說是新年禮。”

云清清指尖輕那小小團，芒忽地飄向，眉心，帶起一暖意。

是一方山神的賜福。

“……”云清清目微，淺淺勾了勾，“有心了，替我謝謝。”

幽涯點點頭，小小的子化一道青煙離開。

云清清緩緩吐出一口氣，收拾心陷了思索。

蕭長珩一言不發地旁觀了一切，心頭恍然。

難怪他總覺得那黑龍莫名有種悉的覺，原來是這北方玄蛟幻化的。

上次幾人曾一起去月白山，解決鼠族的危機，當時幽涯雖然沒顯過蛟，但上那斂的氣勢卻不住，蕭長珩本就敏銳，今日一見黑龍便有所察覺。

果然又是云清清的手筆。

他偏頭看向云清清，卻見一言不發地凝眉沉思著什麼。

蕭長珩沉默片刻，輕聲開口：  “今日，多虧有你，謝謝。”

云清清回過神來，看著他，言又止。

蕭長珩鮮見如此遲疑，不由得有些意外，問道：  “怎麼了？”  云清清垂眸片刻，說道：  “眼下是要去皇宮參加除夕家宴？”  蕭長珩點點頭。

“之后呢？”云清清又問。

蕭長珩頓了頓，反應過來：  “這宴會傍晚便結束了，之后各自回府上守歲過年……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云清清抬眸看向他，抿了抿：  “嗯……我今晚……不能陪你守歲了。”

蕭長珩愣了一下。

“……抱歉。”

云清清聲音沒什麼底氣。

自認承諾了做一世夫妻，有些事便自是該做好的，像除夕守歲這麼大的事，各府按慣例都是所有人聚在一起熱熱鬧鬧，過了子時才會散去。

自己這個王妃卻要在今晚離開，這話說得難免心虛。

蕭長珩目深邃地看了一會兒，臉上不見喜怒。

他隨后垂眸，輕聲開口問道：  “是有必須要做的事？”  云清清點點頭，輕咳一聲試圖補救：  “那個……要不，我可以找青玨扮我的樣子，免得傳出去被人猜疑。”

蕭長珩微微瞇了瞇眼，沉不語。

云清清等了片刻不見他有反應，心頭微，知道自己做為攝政王妃，這事做得是有些過份，但眼下要理的問題也不小，實在也是沒辦法的事。

了鼻子，又說道：  “這次算我欠你的，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蕭長珩抬眸看向：  “什麼要求都可以？”  云清清眨了眨眼，點點頭：  “只要是我能力范圍，都可以。”

蕭長珩微一挑眉，果斷開口：  “好，那你晚上行時帶上我。”

云清清面一呆： 

 “……啊？”  蕭長珩直視著：  “怎麼，不是你說什麼要求都可以嗎？帶上我算不得什麼大事，你肯定做得到，對吧？”  “……”云清清這才反應過來，人這怕不是一開始就想好了，故意等著讓他提要求呢。

腦中閃念，了眉心，緩緩舒出一口氣：  “……也好，這事你參與倒是沒有壞，就這麼定了吧。”

蕭長珩見答應得痛快，面稍稍和了幾分，點點頭，靠回椅背不再說話。

云清清卻還是有些疑慮：  “那我們都離了王府，守歲怎麼辦？下人那邊……”  “多給些賞錢，傳令下去讓他們閉便是。”

蕭長珩淡聲。

云清清：……  是多慮了，煞神王爺府上的事哪得到心。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到了皇宮大門外停下。

蕭長珩先一步下車，朝云清清遞出一只手：  “清清，來。”

云清清微微一愣。

這人自從去過一趟七星殿，便好似想通了什麼，平日里連裝也不裝一下了，變得格外清冷疏離。

已許久未見他在人前做出這副心的模樣了。

“……清清？”蕭長珩看向，輕聲提醒。

云清清深吸一口氣，收起心頭七八糟的念頭，手搭在他的手上，走下馬車。

兩人攜手走進皇宮，倒真似一對恩夫妻般。

唯有云清清自己心如麻，暗自抬手想掐個清心訣，卻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