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了張紙巾，幫了眼角：“別哭，你媽媽啊，只是想看你快快樂樂的。”

姜惟意抿著，想把眼淚忍下來，可本忍不住。

姜生有些手足無措，只能看向旁的沈靳洲：“靳洲——”

沈靳洲手抱過姜惟意，拍著肩膀：“一一。”

姜惟意埋頭在他的肩膀里，沒說話，只是肩膀微微著。

哭了好一會兒，才完全冷靜下來：“爸爸以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媽媽說，要等你家了再告訴你，還想看看以后陪伴你的人長什麼樣子的。”

姜生眼睛也有些潤，他們都不信鬼神，可是亡妻早逝，讓他一定要在墓碑上放著的那一張照片，那樣的話，會回來看看兒的。

他知道回不來，可這是亡妻的愿，他一向都聽的，也聽的，在姜惟意結婚后才跟說這件事。

姜惟意小時候問過很多次：“爸爸，為什麼媽媽那麼多漂亮的照片，墓碑上卻放一張不怎麼漂亮的照片。”

那時候還小，姜生自然不能跟說，因為媽媽想看著。

小小的姜惟意不會理解，為什麼媽媽要看著一定要用那一張照片，這大概是陳靜的執愿。

拼了力氣活到那個時候，自然是希自己墓碑上的照片也是活得久一點的時候的。

他只能跟姜維一說，他覺得媽媽什麼時候都是最漂亮的。

盡管他也是這麼想的，但面對姜惟意的問題，他確實只能給出這樣的答案。

姜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了一下眼角：“好了，你媽媽的墳墓已經翻新好了，靳洲有事去忙就去忙吧。一一也是，爸爸年紀大了，有點困了，回家補個眠。”

姜惟意知道姜生并不是困了，他只是想陳靜了。

沒拆穿，看著姜生起離開的背影，半響才收回視線，看向旁的沈靳洲：“你要回公司嗎？”

“不用。”

他拉過的手，放在掌心。

姜惟意的手有些冷，沈靳洲握著。

“那我們也回家吧。”

外面一直飄著雨，好像比他們來的時候雨勢大了些，但不是很明顯。

只是這樣的天氣更加的冷，姜惟意和沈靳洲回了家。

李姨問姜惟意要不要喝點熱飲，姜惟意胃口不很好，搖著頭拒絕了。

李姨知道今天姜惟意是去給去世的媽媽翻新墳墓，見這樣，也知道大概是心不好，沒再多問，識趣地退回了廚房。

房間里面迎面就是一陣冷氣，沈靳洲拿遙控開了空調的制熱，然后才下樓接了杯熱水上來給姜惟意：“睡會兒？”

姜惟意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對陳靜確實是沒什麼記憶了，但是長過程中，姜生會一直跟提陳靜。

在姜惟意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里面，雖然媽媽早逝，卻也好像一直都在自己的邊。

如今聽到姜生說那墓碑的照片一直沒換的原因，姜惟意年后第一次這麼想媽媽。

明明也沒什麼媽媽的記憶，卻還是想。

喝了口水，換了套服后就上床進被子里面準備睡覺了。

沈靳洲打完電話回來，姜惟意已經睡著了。

房間里面很安靜，只有外面的颯颯的風聲。

沈靳洲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才起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