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柏禮一臉不服氣地跪下，“爹，我都多大的人了！”

言院長冷笑，“就你干出來的事，說明你還不夠大！說吧，這麼大的事為何不與我商量？為何不來問問我？”

言柏禮聽到他爹的話，心臟猛跳幾下，緩了緩心神才慢悠悠開口，“爹，我是兮若的爹，我做的主也沒啥病吧！”

“你當初執意要娶錢家那個庶，我也沒有攔著你，但你又是怎麼對你的兒的？我當初有說我是你爹，你就得聽我的，不許娶嗎？”

言院長的質問讓言柏禮低下了頭，但也僅僅是低頭，字面上的那種。

“那我是為了好！”言柏禮還想狡辯，直接被打斷。

“那我為你好，你休了錢氏吧！”言院長端起茶喝了一口。

言柏禮急了，“那可是兮若的親娘！”

“我們都是為了孩子好，你應該最能理解我。”

言院長知道言柏禮本想不到什麼選秀的事，這件事歸結底還是錢氏在挑事。

一個婦人，既然不安于室，那就給找點事。

言柏禮急得汗都出來了，“爹，你要是休了蔓芩，就算兮若不進宮，也嫁不出去。”

“呵呵，那就不用你心了！今晚就讓回錢家去，別等我明日回府收拾！”言院長現在是住在言家的別院里，因為蕭元朗住在這里，所以他到了京城就直接過來了。

言院長和言柏禮這個兒子見面的時間很短，說完就把他趕走了，“行了，你走吧！別在我面前晃了，看著都心煩。”

而且言院長的作本就沒有等到第二天，當天晚上，他便讓人給言柏禮送去了一個長相卻行止端莊的年輕孩過去。

并且明言，這是良妾。

送去的人看著錢氏吃了的茶，將兩人送進房里，且有了聲響后，才回了言院長這邊。

“我已告訴言夫人，您要是高興，可以每天送過去一個。”下首的婆子說完大氣都不敢。

“嗯，下去吧！”

言院長等人走了，才著胡子笑了起來，“小樣，跟我斗，敢讓我孫進宮！我先讓你一下什麼是高段位的斗。”

“爺爺，是我，我進來啦。”言兮若端了一碗參湯進來，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聽說您給我爹送了個妾，您就不怕人家您脊梁骨？”

言院長哈哈大笑，“不用管外面那些話，反正你那個爹本來就不咋地，我也不怕他學壞了。”

言兮若沒有接話，爹可以說兒子不好，這個閨可不能說爹不好。

“元朗現在已經是翰林院修撰，我聽他的意思是想外放。”言院長一邊說一邊看孫的神，可惜言兮若只是低著頭，并沒有什麼表。

他心中嘆了口氣，這兩個孩子也真是夠讓人心的，要是早點定下來，現在也就能立刻去宮里推了選秀的事。

“行了，你回去吧，早點休息，別的事爺爺幫你想辦法。”

言兮若點點頭，又無聲地出去了。

京城的夜比起映山府那邊，要冷一點。

言兮若卻覺上的涼怎麼也比不過心里的涼，也明白利用這件事可以和蕭元朗定下來，但想要的不是一個挾恩而來的夫君。

心煩不已的在花園中緩緩踱步，一陣腳步聲嚇了一跳，“誰！”

“我。”蕭元朗的清冷的聲音在夜里越發清澈。

“我不知道元……蕭公子在這邊，我只是隨便走走。”言兮若說著就想轉回去。

“我在等你。”

“啊？”

蕭元朗從梅花樹影中走出，定定地看著，“我娶你！”

言兮若被這句直接的話驚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不知為何，突然就怒了，只是剛想開口罵，蕭元朗又說話了。

“我家里況你知道，弟弟妹妹都有，家里就是種田的，我不懂什麼風花雪月。”

“雖然這個時候提這件事有些趁人之危，但我本來就是想等春闈有結果了再考慮這個事。”

“如今我中了狀元，跟你提親，你也不會沒有面子。”

言兮若沒有想到蕭元朗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每一個字都敲得腦袋有點昏。

等他全部說完，言兮若都快翻白眼了，本不能呼吸好麼。

良久，才緩緩勻了呼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討厭我的。”

蕭元朗低頭踢了一腳地上的鵝卵石，“份云泥之別，心里覺得高攀不起，自然沒有別的想法。”

這種話聽到言兮若耳中，簡直想拔劍了。

“你很在乎份？”的聲音冷了下來。

蕭元朗很詫異的看著，“你為世家貴，難道不知道份和門戶的重要，如果我就是個泥子，上說著非你不可，卻讓你跟我吃糠咽菜，我不認為這種值得你跟我在一起。”

在蕭元朗看來，即使我心悅與你，如果我不能給你別人也有的生活，那我一定不會說出來。

言兮若聽懂了他沒說出來的話，氣倒是不多了，但怎麼都覺得不是那個味兒。

“我知道小娘都喜歡那些佳人才子的話本子，我也去看了兩本。”他說這話的時候，耳朵紅紅的，可惜黑暗中言兮若沒有看到。

沒想到一心只讀圣賢書的老古板蕭元朗也會去看話本子，“你……真看不出來啊！”

言兮若想取笑他，可突然想到他去看話本子是想了解小娘想什麼，那不就是為了麼，這下，的臉也紅了。

“對，我看了，我還做了個總結。”蕭元朗一本正經，言兮若仿若看到了爺爺言院長。

“咳咳，讓人陪著自己吃糠咽菜，有了妻又要妾，讓糟糠挖野菜，我都不會。那個，你要是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喜歡平淡溫馨，要不要考慮嫁給我？”

“兮若姐姐，嫁給他！”黑暗中，一個聲氣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嚇得言兮若一把上前抓住了蕭元朗的手，“呀！暖寶！”

等反應過來想松手的時候，被握住。

“暖寶！”蕭元朗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這種時候聽，應該安靜的聽。

“大哥，你剛才說的很好，不過娘親說了，野菜做好了也很好吃的，明天就給我做。”

蕭元朗眼前一黑，也就是說他剛才的話不僅暖寶聽見了，全家都聽見了？

“兮若姐姐，你別考慮了，就嫁了吧！你要星星還是月亮，我都可以給你拿過來。”暖寶要不是被拽著，都要上天去抓星星來證明一下了。

“暖寶！你別說話！”言兮若臉紅紅的提出了要求。

“好！你們說！我閉！我唔……”

還要說，明顯是被人捂住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去跟師傅說吧！”

“爺爺會失眠的！”

老爺子沒有失眠，全家都失眠了，今夜注定無眠。

“你們……”言院長看著二人相攜進門，只愣了一瞬就喊了起來，“厚樸，快，拿酒來！”

二人剛紅著臉準備喝酒，言院長又嚷起來，“喝了要忙了，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把天同起來，趕讓他做個聘書。”

于是，二人目睹了文人制假造假的過程。

蕭元朗天快亮時才回去休息，他迷糊中突然想到，他師傅以前是丞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