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許文軒的眼中滿都是自責和失，虞疏晚又沉了這個時間線，到底是聲音緩了緩，

“興許嬸子現在是在其他的地方待著呢。

許公子也不必太過憂心，我人去查就是，要是有了消息就第一時間告訴你。”

許文軒想拒絕，卻又不好拒絕，

“原本今日不該來打擾你的，讓你幫忙找我母親，也實在是……

對不起，虞小姐，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這是什麼話？”

虞疏晚搖搖頭。

“當初我祖母在你們那里的時候，也承蒙了不的關照。”

許文軒知道虞疏晚是在照顧他的面子，有些無地自容，又有些嘆息。

這樣好的子，他卻是再也不能到了。

當初自己還信誓旦旦，說要朝為后給撐腰的，沒想到現在自己還得來找幫自己。

“你先回去吧，天寒地凍地，月白送許公子回去。”

許文軒道過謝轉剛走兩步，又忍不住的折返回來，看著虞疏晚張了張，又將話給咽了回去，了一句，

“虞小姐，除夕快樂。”

虞疏晚沒想到他去而復返是這麼一句話，也微笑著點頭，

“你也是。”

許文軒再次離開，背影都顯得有些倉促。

他其實方才想說，慕時安其實也沒有那樣的好。

他的父親和小叔都是在朝廷做的，好歹也知道一些消息，比如慕時安已經前往邊關了。

邊關那樣危險，誰知道能不能好好地回來呢？

許文軒剛剛打算跟虞疏晚說，如果慕時安不回來了，能不能多看看他。

可這樣說出來，實在是顯得卑劣。

慕時安是為了祈國和百姓。

不說慕時安的大義，是虞疏晚也喜歡慕時安就足夠讓他而卻步了。

這樣就很好了。

自己跟虞疏晚之間還能偶爾有些來往，兩個人也能夠說上幾句話。

這些，他也很知足了。

……

虞疏晚這頭剛走回香雪苑，就看見可心站在院子外面等著。

見虞疏晚回來，可心忙上前，

“小姐，您回來了？”

虞疏晚點點頭，道：

“稍后月白回來后，你就去請白小姐來我們府上，跟我們一起過除夕。”

代完了，這才鉆進了院子里。

虞歲晚正在院子里跑來跑去，指揮著劉媽媽跟一起堆雪人。

柳婉兒也樂呵呵的蹲在虞老夫人的邊著雪球，

“待會兒疏晚回來，我就能夠把這個塞服里頭。”

語氣得意洋洋，下一瞬，的服忽的被扯開，有個冰涼的東西順著的背脊丟了進去。

柳婉兒瞬間扔了手上的雪球，整個人尖著四下躥跳，

“誰干的！”

“我姐姐可不能被你這樣干，先給我姐姐報個仇！”

虞歲晚笑嘻嘻地又了一個雪球。

院子里鬧哄哄的，知秋給虞老夫人又換了一個湯婆子，笑道：

“果真是瞧著小姐們熱鬧，咱們這心里頭也是忍不住的高興。”

虞老夫人點點頭，頗有些慨，

“是啊。”

說完，低聲道：

“疏晚不是去后門了嗎，還沒回來？”

“老夫人，您是擔心小姐走了吧？”

知秋細心地給虞老夫人掖了掖被角，

“小姐不會無聲無息的就走的。

您就別擔心了。”

“我能不擔心嗎？”

虞老夫人苦笑一聲，

“這丫頭是個倔脾氣，我自己都是，還能不清楚？”

虞疏晚站的地方被一棵松樹擋著，這會兒見虞老夫人跟知秋在說話，才從遮擋里面走了出來、

自從上次兩人不歡而散以后，虞疏晚跟虞老夫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奇怪。

說是親，又覺得兩個人好像有什麼心事，說是不親，兩個人有事一如既往地關心著對方。

知秋笑道：

“說曹曹到，方才老夫人還在問小姐怎麼還沒來。

瞧瞧，小姐這不就來了嗎？”

虞疏晚眉眼松，主走上前在虞老夫人的側坐下，

“耽誤了一些時間這才來遲了。

這是我跟祖母之間的第一個除夕，怎會食言？”

虞老夫人沒說話，虞疏晚看了一眼知秋，知秋立刻會意，含笑退下。

周邊沒了人，虞疏晚這才厚了臉皮，

“祖母，方才許家的人來找我了。

您難道就不想知道找我做什麼嗎？”

“你要是想說，自然就說了，何須得我來問？”

聽見這個回答，虞疏晚知道虞老夫人還憋著氣呢，再次主道：

“祖母~

今日是除夕，是你我第一次一起過，難道你要因為那不值當的小事兒跟我繼續置氣嗎？”

虞老夫人黑了臉，直接轉手上的子進了屋子。

虞疏晚跟了上去，

“祖母，你不聽這些，今日咱們就不說這些了好不好？”

“不說你就不去？”

虞老夫人反問。

虞疏晚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半晌才走到了虞老夫人邊低聲道：

“還是要去的……”

虞老夫人不想理會虞疏晚，想要繼續轉椅離遠一些。

見虞老夫人生氣了，虞疏晚連忙拽住的椅，委屈道：

“可是祖母，我是一定能夠護好自己的。

我重生一次，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自己的命。

祖母，你就信我一次吧。”

“我澤呢麼信你？”

虞老夫人憋了兩日的火發了出來，

“你想沒想過，你能顧保證自己不去惹麻煩，可是刀劍無眼。

那些刀劍能夠認得出來你？

且不說戰場上的危險，單單就說你在一路上要遇見的人，很可能比虞歸晚和賀淮信還要恐怖！

你能辨認出來嗎？

離了京城，越往邊關，你的份就越是不值錢，甚至還會被當做是一種籌碼！

疏晚，我當年跟你祖父一起走過這條路，也知道這條路是怎樣的艱辛。

你是我最疼的孩子，我不會害你的。”

虞疏晚低著頭，小聲道：

“我知道祖母不會害我，可人生能有幾次？

我總得去做一件我覺得是正確的事。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份念想，我重生的意義難道只是為了兩個人渣？

祖母，我求求您了，您就答應讓我出京吧。”

的眼中著懇求，虞老夫人的指尖都在抖，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氣，

“我明日死，你就能明日走！”

話一口，虞老夫人就有些后悔了。

虞疏晚的面亦是一變，

“祖母，你不能說這些話！”

虞老夫人別過臉不肯再繼續說話。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是越來越冷，終究是虞疏晚張打破了這一份的寂靜，

“祖母，如果你不讓我走，我也會想別的辦法的。

今日是除夕，相比起這些來，我更希您能夠高興一些。”

虞老夫人方才就有些后悔，此刻得了一個梯子，自然而然地就跟著下來了。

“嗯。”

虞老夫人淡淡道：

“歲晚等你很久了，你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