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沈知念都忍不住嘆，柳貴妃寵冠六宮，此言果然不虛！

姜皇后的一陣乏力，被芳華攙扶著，才勉強站立。眼底閃過了一霾，但轉瞬就恢復了痛心的表。

“陛下，侍衛從永壽宮搜出的證據，就擺在這里！臣妾知道您寵貴妃，可臣妾的妹妹何其無辜……”

南宮玄羽自然明白，姜婉寧雖然只是貴人位分，卻是鎮國公最疼的嫡，此事又將柳貴妃牽扯進來了。

若不妥善理，鎮國公府和定國公府，必會將前朝和后宮都攪得不得安寧。

而且眾目睽睽之下，面對確鑿的證據，他也不能太過偏袒柳貴妃。

帝王看向柳貴妃，語氣聽不出緒：“妃可有證據，證明此事與永壽宮的人無關？”

柳貴妃的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沒想到姜皇后如此險，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雪柏是從永壽宮搜出來的，無論說什麼，都百口莫辯。

為今之計，只有將所有事，都推到玉嬪頭上。

“說！是不是你害死了姜貴人，又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讓人把雪柏放進了本宮宮里？！”

玉嬪嚇得不停地搖頭：“臣妾沒有！貴妃娘娘，此事與臣妾無關啊！”

還想說是貴妃害了姜貴人，拿當替罪羊呢。

柳貴妃厲聲問道：“不是你，你宮里為何會有藥膏？！”

“本宮看就是你發現藥膏和雪柏一起用，能把人毒死，所以用這種手段害了姜貴人！”

比起玉嬪，姜皇后當然更想除掉柳貴妃：“永壽宮里里外外都是貴妃的人，如鐵桶一般，玉嬪不過是嬪位，哪有這樣的本事？”

“證據擺在明面上，貴妃就不要再攀咬其他人了！”

隨即，在芳華的攙扶下跪在了地上，悲痛地著南宮玄羽：“臣妾懇求陛下嚴懲兇手，還婉寧，還鎮國公府一個公道！”

依附于鎮國公府的宮嬪紛紛站了出來，落井下石：“今日是姜貴人，明日，后日還不知道會是誰。若不嚴懲兇手，嬪妾們在后宮，實在是害怕……”

“貴妃娘娘的手段也太狠毒了，求陛下秉公執法，以正宮規！”

不等柳貴妃開口，那些投靠了的人，都抓住了機會為沖鋒陷陣：“一派胡言！”

“貴妃娘娘份貴重，品高潔，豈會做這樣的惡事？定是有人誣陷！”

“你們這麼迫不及待，往貴妃娘娘上潑臟水，難不真兇就在你們中間？”

“……”

眼見宮嬪們槍舌劍，相互揣測，帝王坐在主位上，臉越發沉，散發出的天子威儀，讓人不寒而栗！

高位妃嬪里，只剩下良妃和雪嬪沒有表態。

前者沒有借機踩任何一方，端莊麗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悲傷，似乎在惋惜一條年輕生命的逝去。

后者依舊是那副清冷的姿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眉宇間染了幾分不耐，厭惡深宮的爾虞我詐。

沈知念低垂著眼簾，冷靜地分析著。

這一局，若柳貴妃輸了，后宮將是姜皇后一人獨大，不利于渾水魚。而且的目的是報復玉嬪，罪名落到了柳貴妃上，的布局就失敗了。

想到這里，沈知念上前了一步：“……陛下，皇后娘娘，嬪妾有辦法查驗，此事是不是貴妃娘娘所為。”

南宮玄羽知道這個人一向聰慧，但并不想被卷后宮的風波。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柳貴妃就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沈知念是的人，柳貴妃暗自松了一口氣，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居然有一瞬間覺得，沈知念的出現，比陛下更讓安心，真是可笑。

“回貴妃娘娘，接過雪柏的人，如果再夏絡草的，皮就會變為藍。且接的時間越長，藍就越深。”

“侍衛們在永壽宮找到雪柏，便將其放在了托盤里。如果它一直在永壽宮，那麼侍衛們和它接的時間都差不多，手上的應該一致。”

“反之，如果是有人趁著搜宮，將雪柏放進了永壽宮，那麼雪柏早就在他上了，他的時間肯定比其他侍衛久。”

“只需要對比，誰手上的，明顯比其他人更深，誰就是栽贓您的兇手！”

上輩子，沈知念一介庶，沈家自然不會傾力培養。

嫁給陸江臨后，為了掌控自己的人生，也為了幫助他升，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看書了。恰好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這個記載。

柳貴妃大喜，看沈知念的目溫和了不：“來人，快取夏絡草的來！”

姜皇后袖下的手微微收了。

侍衛里，有一人的臉開始發白。

夏絡草是宮里一種十分常見的野草，很快就有人搗出了它的呈上來，均勻地涂抹在了每一個進過永壽宮的侍衛手上。

所有人都一不地盯著他們。

就連帝王的興趣，也被勾了起來。

有一個宮嬪低呼道：“變了！這幾個侍衛的手，真的變了藍！”

只見接過夏絡草的侍衛，手上的藍雖然深淺不一，可相差并不大。

唯有一人的手，藍得都快發黑了！

柳貴妃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砸在了他頭上：“說！是誰指使你誣陷本宮的？！”

暴的那一刻，這個侍衛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咬牙道：“沒人指使我，是我有一次巡邏時，不小心沖撞了貴妃娘娘，被責罰了，所以懷恨在心，蓄意報復！”

柳貴妃冷笑一聲：“你覺得本宮會相信麼？”

“陛下，這個侍衛背后定有人指使，不妨將他拖到慎刑司，嚴刑拷……”

然而的話還沒說完，侍衛就拔出腰間的劍抹了脖子……

太醫連忙上去查看，片刻后道：“陛下，貴妃娘娘，此人已死。”

柳貴妃明白，就算深查下去，也查不出什麼結果，但還是紅著眼睛看向帝王，一副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陛下，臣妾也不知道得罪了誰，差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帝王卻怔神地著沈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