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已經是早晨四五點，窗外天邊泛起魚肚白，微弱的曦從窗戶照進來。

賀言琛看見林知星收著的手掌和手腕上，有幾道明顯的紅痕。

是他抓的。

“夢見……以前的事。”賀言琛繼續手，“我醒了，給我看看你的手，聽話。”

男人語氣溫和。

林知星這才確定他是真的醒了。

可的心臟還沒有完全從剛剛的恐慌中恢復過來。

就在幾分鐘前，在睡夢中時，突然覺到手腕被人抓住。

迷迷糊糊醒來，才發現是賀言琛抓著自己。

對男人從來都是信任的。

準確來說是清醒時的男人。

發現賀言琛還在睡覺，之前男人生病時的景倏地一下在腦海中浮現！

不等做出反應，男人另一只手已經過來抓住的手。

手指越發收……

疼。

好疼。

林知星拼命喊男人的名字。

男人卻全然沒有醒的意思，手指甚至愈發收。

林知星沒辦法，只能從床上下來，想靠著力量掙男人的桎梏。

可，哪怕是睡夢中，男人的力量依舊沒有半分減弱。

整個過程持續了足足有幾分鐘，林知星的手掌手腕從開始的疼痛，到痛苦，最后甚至變得有些麻木……

賀言琛終于醒了。

林知星在原地站了足足三十秒，才往前挪了一步。

將剛剛被男人抓住的右手了過去。

此刻，的手掌還有些發麻。

男人只是輕輕了一下，就有點疼。

賀言琛看皺眉，“疼嗎？”

林知星輕輕點頭。

手掌剛剛的覺是麻木，男人輕輕了一下，有明顯的痛。

賀言琛知道自己在夢里是用什麼樣的力氣去搶那個攝像機。

“一會帶你去醫院拍張CT。”賀言琛默了默，繼續說，“今天我就讓他們把床墊送來，之后我們分開睡。”

隨后，男人翻下床。

“其實也不用這麼著急。”林知星也沒心思睡覺了，“我過幾天就要去下鄉送醫，應該要一個多月才回來，到時候床墊送來就可以。”

之前網上有明星關于床墊撕破臉的新聞。

也有人科普昂貴的床墊都是專門定做的。

林知星猜測側臥的床墊估計也是定做的，才需要這麼久。

也不知道會在這里住多久，總不能因為自己，讓男人隨隨便便拿個床墊過來。

賀言琛正往洗手間的方向走，聽見人的話又回頭。

“要去這麼久？”

他之前知道人報了下鄉送醫。

本以為就是一兩周的事。

沒想到要這麼長時間。

“嗯，會去不同的地方，待多久也看當地的況。”

林知星坐在床上，慢慢得說。

“現在年輕人都來城里打工，村里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老人了，有的村子人太，幾個村子合并一個村子，還有些小村子在山里，我們會據安排去很多個村莊，每個村莊都會住幾天。”

林知星去年已經去過。

年時在農村里待過一段時間，記憶很。

城市這幾年日新月異。

下鄉時才發現，有一些農村發展得很慢。

這麼多年過去，依舊還是那個樣子。

房子破舊，下過雨后道路泥濘，連路也走不。

賀言琛又走回到床邊坐下，“我找個人跟著你。”

“為什麼？”

林知星沒明白。

“萬一出什麼事，有人在你邊我也放心。”

賀言琛有工作，肯定不可能跟著。

他這些年從國外到國，養了不信得過的保鏢。

隨便找一兩個跟著林知星，他也安心。

“不用！”林知星忙不迭搖頭，“真的不用，我們醫療隊很多人，我跟著大家一起走，住也住一起，不會出任何事的。”

又補充了一句，“更何況我去年都去過一次了。”

“……”

賀言琛猶豫。

“你找個人跟著我，搞得我多特殊一樣，我不喜歡這樣。”

林知星實話實說。

賀言琛沉默片刻，才說：“好，記得每天保持聯系。”

林知星手去拿旁邊的手機。

有一條未讀消息。

來自于賀明煜。

男人將曾姨的電話發了過來，又留了一個地址。

【這是曾姨的地址，我給說過了，你有空可以直接過去。】

林知星看了一眼消息發出時間。

是凌晨兩點鐘。

看見這個時間的一瞬，林知星甚至在想，這位爺不會也是半夜兩點給曾姨發的消息吧。

不過，如果是賀明煜這位以自己為中心的大爺的話，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林知星今天正好休息。

擇日不如撞日。

吃過早餐，賀言琛陪著林知星去醫院做了CT。

檢查結束，林知星給曾姨打了個電話，確認老人今天在家后，約好了見面時間。

上次在盧一宏那里吃了虧。

這一次林知星決定實施另一種策略。

從醫院拿了聽診，儀，又在門口藥店買了糖儀和一些保健品。

賀言琛了司機過來，負責跟著林知星去見曾姨。

關于林知星調查母親這件事上，男人保持著該有的分寸。

不開口，他不過分參與。

曾姨住所是北城城南一老小區里。

轎車停在小區外。

林知星獨自一人提著禮和醫療用品，按照地址來到曾姨家門口。

先將東西放在地上，整理了一下上的服才輕輕敲了兩下門。

“來了，來了。”

一個人的聲音從大門傳來。

林知星站直，靜靜等著曾姨開門。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過了數秒，面前的門被打開。

一位老人站在門里。

老人看見林知星時，臉上的表瞬間僵住，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

林知星臉上掛上笑容，客客氣氣道：“曾姨，好久不見，我是林知星。”

“林，林，林知星啊。”曾姨表這才緩和了一點，上上下下將打量了一遍，“這麼久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將林知星讓進屋里。

林知星彎腰將手里的東西先放在地上。

又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嘆，“你和你母親長得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林知星客套了一句，“很多人都這麼說。”

曾姨往林知星后看了一眼，確認是一個人來的，忍不住問：“爺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曾姨以前就賀明煜爺。

這麼多年也不改了。

“他……”

林知星還不知道怎麼回答。

曾姨問：“爺很早以前就給我說過，你們在談，現在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