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汀的這一句酒酒以及妹妹,像是帶著極大的緒波。
與此同時,黎汀的目,更是直直地地向黎酒酒。
連黎老太太都知道,這是黎汀第一次用妹妹這樣的稱呼,來稱呼酒酒。
老太太看了一眼黎汀,又看了一眼邊的酒酒,沒有說話。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而黎酒酒站在離他很遠的草坪上,面無表,神冰冷,隔著這樣的距離,和他這麼遙遙一,卻和路過的陌生人沒有任何分別。
他剛剛那一句喊出口的妹妹,像是本就沒有聽到。
是因為,太失了吧。
一個人到底要失到什麼地步,才會連曾經最護的哥哥喊一句妹妹,也終于可以這樣無于衷了。
黎汀就像是被雷擊了一下,想起那次在停車場,也是這樣,看他這個哥哥的眼神,沒有半分溫,也沒有半分留,只有后悔。
后悔曾經把他當哥哥,是嗎?
可是不要后悔,好不好?
那一刻,他的心也像是被針扎那樣難。
黎汀忽然又想一件事,想起他以前很討厭酒酒這個妹妹,十六歲剛回來的時候,也各方面都學過黎敏,學發型,學穿搭,學黎敏打扮得像個芭比小公主。
那個時候,酒酒在家里很不寵,沒人喜歡。
他總覺得,這個看著皮蠟黃,在鄉下曬得黑不溜秋的土丫頭,為了吸引家里人的眼球和注意,居然東施效顰,把自己弄得四不像,真無語。
所以,他還嘲笑了這個妹妹幾句,用詞十分毒舌。
可后來,再也沒有模仿過黎敏,但對他這個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現在想想,他以前不經意傷害過黎酒酒多次?
其實本沒有什麼壞心,可他卻總是把往最壞的地方想。
應該只是希他們將放在黎敏上的注意力,分一點點給,哪怕只是一點點而已。
可是,他們似乎從來沒有做到過,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好,也不愿意分給,甚至還要把的東西搶過去奉給黎敏。
明明和黎敏一樣都是孩子,也是爸媽的兒,哥哥的妹妹,和黎敏同一天降生在這個世界。
可他們這些所謂的親人和家人,又是怎麼對待的呢?
所以,他們黎家人現在又憑什麼跑到酒酒面前,要求這,要求那呢?
酒酒和以前在黎家的狀態,也算是今非昔比了,現在,更是靠自己掙了錢,他們黎家完全沒資格對自己親手掙來的東西,指手畫腳。
黎汀這一刻也終于明白,酒酒在這個家里過的是什麼日子。
黎汀看向蘇華,眼神銳利,又重新補充了一句:“媽,所以你這次做得真的太過分了!大哥怎麼離家出走的,你心里難道一點數都沒有嗎?還好他不知道你來這里做了什麼,否則,家里又要上演一場世界大戰了。”
他又憤憤表示:“要不是因為你上次為了黎敏,當眾打了大哥一掌,大哥會離家出走?他以前可是最孝順你的那個人啊!
“媽,這次是你傷了他的心,是你把他氣走了。”
“先是酒酒離開了,現在又是大哥。再后面,會是我嗎?”黎汀最后一句輕喃,帶著極深的諷刺,吐出兩個字,“媽媽?”
蘇華看著他,一臉不敢置信。
“老二!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這個當媽的?”
蘇華發出尖銳的聲,本接不了兒子的指責,臉上浮現憤怒。
更不能接這個事實,不相信大兒子是因為自己離家出走的。
在黎家生活的這些年,老公兒子兒一直都和親,并引以為傲,像太皇太后一樣,和黎敏過著萬千寵于一的生活,又怎麼能接這這種和兒子離心的打擊。
現在,還被惡婆婆看了的熱鬧和笑話。
惡婆婆看到現在這樣狼狽,一定很高興吧?
蘇華心里,已經滿是怨念,總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和敏兒。
然而冷眼旁觀的黎老太太,蘇華口中的惡婆婆,卻只是拉了自己的孫,那雙充滿老繭的手,讓黎酒酒覺心里很暖和,很安心,就像小時候那樣,依偎在邊。
黎酒酒也沒想到,蘇華覺得偏心,覺得對黎敏不好,心里痛恨至今。
可現在呢,如今蘇華眉心正中的第一只回旋鏢,卻是來自自己的親兒子。
真諷刺啊,不是嗎?
連黎汀現在都不了,蘇華因為黎敏這個寶貝兒,全然不顧其他兒子們的死活。
人啊,果然是要針扎在自己上,才知道疼。
現在,黎汀也終于嘗到這種滋味了。
蘇華只是一臉委屈,哭道:“老二,就連你也來怪我,是不是!?你自己看看,我現在被你打得渾都是傷,你這個做親兒子的卻視而不見,甚至一味地責怪我。”
“如果不是老大那樣侮辱你妹妹,我又怎麼會打?你沒看見你妹妹當時都哭什麼樣了嗎?我有什麼錯?我是你親媽啊,敏兒是你親妹妹啊,現在酒酒已經不認我和敏兒了,你們一個個也要學嗎?”
蘇華越說越激,像是在為自己到不值。
黎汀見母親這樣激,努力抑了心頭的緒,平靜地回了一句:“媽,我也只是希你能息事寧人,別再鬧下去了。”
再怎麼樣,這也是他媽。
黎汀說:“爸爸今天已經回來了,我相信爸爸也不希,你和再鬧到警局去吧?事已至此,我先開車送你去醫院看看,這段時間,你就先別出門了,好好待在家里養傷吧。”
蘇華哭哭啼啼,心里再不甘心,可也沒別的辦法。
更何況老二還說了,國偉今天已經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說老公要回來了,忽然莫名有些心虛。
如果老公回來,知道酒酒這個兒丟了,老大這個兒子也離家出走了,會不會很生氣,會不會責備?
也沒想到,黎酒酒真的不回來了,一副要徹底和他們劃清界限的冷漠架勢。
酒酒也是十月懷胎生的親生兒,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難,簡直難到了極點。
當聽到兒口口聲聲說要和劃清界限,再也不回家的話,的心也像有刀子在一刀刀地割的。
這種難是真的,可不理解也是真的。
難道錯了嗎?
為什麼和敏兒,就不能和諧相呢?
為什麼?
的心思和出發點,全都是好的啊!
偏敏兒是不錯,可也一心一意在為酒酒的將來做打算,為整個黎家做打算,不是嗎?有什麼錯呢?
更沒想到,老大會因為酒酒離家出走。
如今這個家,一下子就走了兩個孩子。
還有江家那邊,也不知道該怎麼代了。
“好。”
蘇華說了一個字,淚眼汪汪,抬頭看向黎酒酒,卻發現兒拉著老太太的手,朝小區大門口走去,沒有回過一次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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