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和大夫人一直等在琴房，就連晚餐都是在琴房用的。

彈了好幾首曲子，大夫人再沒說侮辱鋼琴，還耐心地坐在旁側指導，看時的眼神也溫起來。

“就你這聰明勁兒，如果能從小好好培養的話，阿野都不一定比得過。”

黎萋萋懂事，笑得謙虛。

“那是因為我懂得，空缺大，進步的空間也大，大夫人教得又好，所以才會覺得我有天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夸，時間在琴音里緩緩流逝，琴房的木門終于被敲響。

黎萋萋迫不及待地起給黑迪開門。

“大夫人，”黑迪小心謹慎地彎腰鉆進來，氣息不太穩，“安吉爾夫人……今天沒有和任何人面。”

“怎麼可能？”

大夫人眉心一皺，右手猛一拍琴鍵，鋼琴發出“當”一聲響，嚇得黑迪“撲通”一聲給跪了下去。

“真的沒有，大夫人饒命！”

大夫人深吸一口氣。

“究竟去了哪兒，做了什麼，你最好一五一十地說清楚，說詳細！”

“我沒有撒謊。”

黑迪搖了搖頭，見大夫人和黎萋萋都沉著眸子睨，努力平復好思緒開口。

“安吉爾夫人從家里出去以后，一路開往老城區，在老城區一連轉了兩圈，然后拐進了沙當路。

出了沙當路就是世貿廣場，我的車和的車一起停在地下停車區，但我只看到別墅名阿月的菲傭從車上下來。

我不敢輕舉妄，在車里等了很久，阿月去世貿廣場采購了一個多小時，上車后就徑直開回來了。

安吉爾夫人行事謹慎，我還以為不敢親自出面，所以才派了阿月前去，那接頭的地點一定是世貿廣場。

所以我讓Ann在安吉爾夫人的別墅外面盯著，我回世貿廣場調取監控。

可……監控顯示阿月在世貿廣場就是正常購，去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家店我都去詢問過，沒有和任何人面。”

大夫人氣得不輕，“是不是那賤人本就沒上車，你傻傻地跟蹤阿月去了？”

“不”黑迪說的肯定，“車是阿月開出去的，但安吉爾夫人就坐在后車座，我親眼看到了才跟上去的。”

“那……”黎萋萋思慮片刻后，出聲詢問，“在停車場，還有車子回來以后，你有看到安吉爾夫人從車上下來嗎？”

黑迪抿著回憶，搖了搖頭。

“這倒沒有，在停車場的時候，安吉爾夫人和我一樣一直在車上等著，回來后車子直接進了別墅，我進不去。

還有，我過來琴房之前去問過Ann，說一直在門口守著，自我離開以后，安吉爾夫人再也沒出來過。”

“不是沒出來，”黎萋萋長嘆了口氣，“而是本就沒回來，現在的安吉爾夫人已經和對方上面，是你跟丟了。”

“怎麼會？”黑迪不明白，有些焦躁地撓了撓腦袋，“這一路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沒看到下車啊。”

“是在沙當路下車的。”

黎萋萋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點開，搜索了維加達市中心的全貌地圖后，放在兩人眼底。

“老城區的路況不好，道路也窄，平日里從這里通行的車輛并不多。

;安吉爾夫人在老城區轉了兩圈，是為了確定后的車子，也就是你開的那輛車子，是不是在跟蹤。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暴了。

從老城區到世貿廣場，走大南街和沙當路都很近，但一般人都會選擇大南街，因為沙當路的拐彎比較多。

跟蹤需要保持距離，拐彎的時候會丟失幾秒鐘的視野，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安吉爾夫人已經從車上下來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下車的地方應該是這兒……”

黎萋萋指著地圖上沙當路上的其中一個拐角，繼續道：

“這里有一條和來路幾乎平行的小巷道，下車后幾步就能拐進這條巷道，又恰好再次你的視野盲區，即便你的車子拐彎過來，你也看不到。

而后發生的，就是你剛剛看到的了。

安吉爾夫人平日里對待下人的態度都是趾高氣揚，以的脾氣，絕對不可能在車上等一個菲傭，一個多小時。”

話聲落下，黑迪恍然大悟，懊惱地一連扇了自己好幾個掌。

“都怪我，都怪我，我怎麼這麼笨！早知道還是應該讓黎小姐自己……”

自己去跟蹤……黑迪沒敢把話說完，地看了大夫人一眼。果然，大夫人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黑迪知道大夫人不想讓黎萋萋去，本不是擔心黎萋萋人生地不的會出事，而是一開始沒有相信黎萋萋。

雖然不知道黎萋萋代了什麼，現在才得以和大夫人站在統一戰線，但跟丟了就是跟丟了，大夫人的決策沒有錯，錯都在！是沒有辦好。

黑迪巍巍地趴跪在地上認錯。

“對不起，大夫人，是我不爭氣，考慮得也不夠周全，讓你失了。”

“你呀你，”大夫人的臉緩和了許多，抬手指著黑迪鼻尖。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連個小丫頭片子都不如！”

黎萋萋趕忙打圓場。

“其實，這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我們知道了安吉爾夫人背后確實有人，而且這個人，就住在維加達城區。”

“這算什麼收獲？”安吉爾夫人白了黎萋萋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猜想和證實猜想是不一樣的。”

黎萋萋看向大夫人，見無意再訓責黑迪，才彎腰將地上的黑迪扶了起來。

“大夫人，線索斷了，但安吉爾夫人接下來還會有作，麻煩你，再派幾個人盯著點。”

“給我，”黑迪拍了拍脯，“我這次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神，把安吉爾夫人去過的每個地方，見到的每個人都一個不落地記錄下來。”

“嗯，”大夫人冷聲，“讓Ann們和你一起，安排周全。”

黑迪點頭，“是。”

“辛苦了。”

黎萋萋知道黑迪怕被大夫人嫌棄，急于證明自己，出聲安，而后又重新看了眼大夫人，和們告別。

“大夫人，黑迪，我先回去了。”

“明天，”大夫人輕咳了一聲，“你明天，還過來嗎？”

“嗯，”黎萋萋燦笑，“我打算把鋼琴老師辭退了，以后讓大夫人教我。”

“什麼？”

大夫人皺眉，語調一揚，冷眼盯著黎萋萋亮閃閃的大眼睛半晌才出聲。

“你讓我教我就教，你知不知我的課很貴的？”

“嘿嘿，”黎萋萋拍了拍手包，“當然知道，所以我會按國家級專業老師的價格，按時給大夫人繳費。”

“那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