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瞬間眉頭鎖。
之前那個男人就說過,若是孩子沒了,就讓整個姜家陪葬。
看來他的威脅,從來不是玩笑話。
“你別理他們,這姜家人從小到大就苛責你,那麼對你,他們的死活和你有什麼關系,你現在就管養好自己的就行了,聽話啊,好好休息。”
“夏夏,你是要爺爺給你跪下嗎?夏夏——”姜元柏也是被無奈,走投無路,才找到醫院,想見姜半夏一面,結果等了這麼多天,愣是連門都進不了。
姜元柏如今也是豁出這張老臉,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門打開,他心一橫,眼一閉,真跪了下去。
不過就在這時,一雙纖白的手出來,扶住了他的胳膊。
姜元柏抬頭一看,激的聲音都有些哽:“夏夏……”
“爺爺,您是長輩,要是給我這個晚輩下跪,怎麼說得過去,這不是要折我的壽嗎?”
若說這個姜家對姜半夏還有什麼溫的話,那這點微末之,當是眼前這個老人給的才是。
當初白霜拒不姜半夏進門,姜半夏被扔在姜家門口三天三夜,發起了高燒,眼看著就要一命嗚呼,幸好這時候,姜元柏正好從外面回來了,得知姜半夏的份后,才做主讓姜半夏留在了姜家。
只是姜元柏生意忙,在家的時間短,確實也顧不上姜半夏,但偶爾還是會給姜半夏帶點玩,看到被欺負,也會提醒白霜幾句,免得落了苛待待孩子的罪名。
姜半夏才得以在姜家長大。
雖然討厭姜家的人,但也沒有讓姜元柏給自己下跪的道理。
“爺爺,進來說吧。”
姜半夏最終還是不忍心啊,讓姜元柏進了病房。
“夏夏,孩子,你苦了啊。”姜元柏握著姜半夏的手,緒有些激。
姜元柏平時很注重養生,尤其是這幾年,公司的事全部給了姜域城,他就在外面游山玩水,保養,所以看著還是年輕的,但是姜半夏這次見他,忽然就發現姜元柏憔悴的很,老態畢現,斷無之前半點致的模樣。
“爺爺,你這是……”
“夏夏,爺爺是來求你的!”姜元柏說著,就抓住了姜半夏的手,“夏夏,你和爸爸他們都被帶走了,姜家也要完了,你去幫我求求吧,求求他,放過我們姜家吧。”
“爺爺,孩子沒了,我不想再見他了。”好不容易擺了和那個男人的關系,姜半夏不想再和他有半點牽扯。
“可是你他們還在他的手上啊,”姜元柏嘆息道,“我知道這些年你在姜家過得也不開心,他們對你也不好。”
聽聞此言,姜半夏就有些心酸。
沈佳琪不了,翻了個白眼在一邊吐槽:“原來你也知道夏夏在姜家過得不好啊,那也沒見你出面護著一點,現在有事了,倒是都求到頭上來了,就是看好欺負是不是。”
姜半夏垂下眼瞼,看向姜元柏,姜元柏有些汗,神訕訕:“夏夏,爺爺知道,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要是沒有你爸爸,也沒有你,要不是姜家養大了你,你現在也不能好端端站在這里。”
“我寧可他從來沒有生過我。生而不養,生而不教,枉為人父。”
“那就當是爺爺求你,你就看在爺爺的面子上,爺爺求你,救救姜家吧!”姜元柏見姜半夏態度堅決,撇下老臉,直接對著跪了下去。
“爺爺——”
突如其來的作把姜半夏和沈佳琪都嚇了一跳。
“夏夏,爺爺求你!”
看一個老人給自己下跪,姜半夏的心如何能好,用力咬了自己的下,陷了兩難。
*
“夏夏,你不會真的要幫姜家去找那個男人求吧。”沈佳琪一直在旁邊勸,“這也不是你的錯,你是害者,不要為了那些人犧牲自己啊。你別做傻事啊。”
是啊,為了那些人,不值得。
可是姜半夏的心,還是被分了兩半。
的心里,仿佛有兩個小人不停的在打架,一個說,那姜家人無無義,從小苛待,欺負,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完全就是他們咎由自取,他們的死活跟有什麼關系呢。
但是另一個小人卻說,可到底是他們養大了你,對你有舐犢之,如今姜家遇難,若是你當真不管不顧,你的心里真的過意得去嗎?
萬般糾結,輾轉難眠,難以抉擇。
轉眼,到了周一。
那個男人說過,到了周一,阿照就會帶去見他。
去還是不去,救還是不救,全在姜半夏一念之間,堵上的可能是的未來。
確實到現在都下不了決心做不了決定。
但一直等到深夜,姜半夏也沒有等到阿照來找。
難道說,他已經不需要了嗎?
姜半夏這心里,忽然就松了口氣。
要是這樣的話,見不到那個男人,救不了姜家,也不算是的錯吧。
但是上次在湖城的那個晚上,那個男人那個樣子,他應該很痛苦吧?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心疼那個男人,姜半夏就覺得十分可笑。
都自顧不暇了,哪里還有閑心去心疼他。
罷了,阿照不來找最好不過,也用不著這般疚自責,趕睡覺,等著明天出院吧。
但是阿照不來,姜半夏心里又像是擱了一個什麼事一樣,翻來覆去的,睡得并不踏實。
不知道,此時的顧言澈正承著巨大的痛苦。
他又毒發了,把自己關在封閉的房間里。
站在門外的阿照和驚雷聽著里面的靜,卻只能在外面干著急。
“唐醫生,你趕再想想辦法啊。”阿照急的求一邊的唐卿儀。
唐卿儀無奈攤手:“你們又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況,還有辦法還能讓他這麼痛苦嗎?”
“可是現在這樣——”阿照急的原地轉圈,“要不我現在去找姜小姐。”
“不行,先生說了,不能去找!”驚雷阻止。
“可是你沒聽到先生這麼痛苦嗎?”
“我耳朵又沒聾——”
“那你還不讓我去!”
“先生之前吩咐過,不能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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