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我發小，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顧十方抬了抬下，傲地說。

關于喜歡你三個字，半字不提。

“那想和我一起上春江大學呢？”溫慕接著問，“你的績，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比如麻省、劍橋、哈佛、牛津，我知道顧叔叔和葉阿姨一直有想要你出國讀書的想法。”

剛把溫慕哄好一半，顧十方又開始一本正經地張口就來了，他撓了撓頭說，“啊，那是他們的想法。我的目標一直都是春江大學，你知道的，我想去春江找朋友。”

顧十方以為，溫慕的心里只有學習，他不想說其他的影響學習。

“哦。”

溫慕清冷開口，了眼淚。

“那明天，還一起去圖書館嗎？”顧十方訕訕地說，“以后我們從互補，變我是你的1V1專屬私教，你的績肯定比上學期還要突飛猛進。”

“看心吧。”溫慕吸了吸鼻子，雙手兜。

小樹苗，被重新按回了土里。

才沒有生悶氣。

回頭，上了大學，談八個，才沒有閑功夫管他喜歡誰，找誰當朋友。

他喜歡誰喜歡誰，找誰談找誰談。

**

顧十方的天才馬甲，被溫慕不小心掉之后，打著當私人家教的旗號，每天出現在溫慕面前的時間更多了。

但除了學習之外，溫慕基本不怎麼理他。

因為，一想到顧十方要考春江大學，是為了去春江找朋友，就莫名的心復雜。

新學期開學。

溫慕知道接下來的一年十分關鍵，擔心李思雪依然會找的麻煩，打算主出擊，找好好談一談。

溫慕讓顧十方去喊的李思雪，約好中午放學見面。

結果，

沒等到放學，上午第一節課下課，顧十方來給送冰水的時候，便告訴李思雪今天來不了。

“那就等明天。”溫慕說。

“明天也來不了。”顧十方聳了聳肩，開心道，“轉學了，以后在星越，沒人再會找我們慕慕的麻煩，真好。”

“轉學？”

溫慕狐疑，這不像李思雪的風格。

那麼爭強好勝的一個人，溫慕以為以的風格，會在高三用績好好地辱一番。

“聽說，媽沒了。”顧十方語氣平靜，“再加上，李家被顧氏當眾解約之后，在四九城待不下去，他爸便帶著一起去了春江。”

“陸晚晚死了？”溫慕愕然。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罷了，溫慕深吸一口氣，沒有多想。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好好學習。

就在這時，從洗手間回來的祝嘉榮，路過溫慕和顧十方邊，停下了腳步。

“媽怎麼死的你不清楚嗎？”祝嘉榮用一種仇恨般的目，盯著溫慕。

太久沒見，祝嘉榮這個名字，幾乎已經被溫慕忘得干干凈凈。

再見到的時候，溫慕已經可以很大方地和他問好：“好久不見，祝同學。但是李說的李思雪媽媽的死，我確實不清楚。”

“還不是因為你。”祝嘉榮斬釘截鐵地說，“思雪都和我說了，你們之間因為一些誤會，媽媽去你家別墅區門口跪著淋了一整夜的雨，求你放過思雪。可你不肯，最后媽因為淋雨生病去世了。”

溫慕：“？”

淋雨能把人淋死，這個理由也就祝嘉榮會信。

實在不想和這麼蠢的人說話，溫慕把腦袋轉了過來，翻書不再理會祝嘉榮。

可祝嘉榮就像是吃了有毒的菌子一般，賴著不走，行為令人迷。

他抓起溫慕的一只胳膊，用憎恨的語氣繼續道：“溫慕，你以為你想方設法讓我和思雪分隔兩地，我就會選擇你了嗎？”

溫慕兩眼一黑，什麼邏輯。

溫慕砸了砸舌：“松開，滾。”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當初，到底是怎麼看上祝嘉榮這貨的，是什麼蒙蔽了的雙眼。

見祝嘉榮依然沒有松開，

顧十方抬手倏的將祝嘉榮的手扯開了，表無比嫌棄：“滾吧你，跟有病似的。”

“你閉，顧十方，我和溫慕說話，和你有什麼關系。”祝嘉榮反諷地看著顧十方，“你要是閑，不如假裝去多看兩頁書，說不定到時候考試真能多考半分。”

祝嘉榮言下之意，像顧十方這樣的學渣，就算把書翻爛，知識也不可能全鉆進腦子。

到頭來，不過白費功夫，學渣永遠是學渣。

“……”顧十方沉默，大半年沒見，這慫貨倒是長膽子了，可是有什麼用呢沒長腦袋，顧十方骨節分明的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真是羨慕你這樣的學霸，說話諷刺人都能繞著彎。不如我們打個賭，賭我能不能帶溫慕考上春江，再附加一條咱倆高考誰的分數更高，如何？”

聞言，

祝嘉榮失聲發笑，他覺得顧十方是被鬼迷了心竅，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荒唐的笑話。

他真以為能帶溫慕考春江，還要和他比績？他真是不自量力。

溫慕也拉了拉顧十方，輕聲道：“行了，顧十方。”

已經知道顧十方是天才的溫慕，是在讓顧十方低調點，祝家榮這樣的小丑不值得他在意。

但祝嘉榮以為，溫慕是在擔心顧十方出丑，那他便非要顧十方出丑。

“好啊，條件隨你定。”祝嘉榮有竹地開口。

學習，是對他而言，最有自信的事，是他的榮耀，是他引以為豪當初瞧不上溫慕的資本。

“我贏，你和溫慕道歉。并在你的各大社件上，告訴大家真相，當初不是溫慕纏著你，是你渣男一個不喜歡卻不表態，讓溫慕誤會讓所有人都誤會。”顧十方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我輸，我隨你置。”

他眼神沉地看著祝嘉榮，心里早就想要替溫慕要一個道歉。

“沒問題。”祝嘉榮答應得很干脆。

他從來不相信，溫慕真的能考上春江，特別是和顧十方整天混在一起的溫慕。

更不相信，顧十方能比他分數考得多。

眼前的顧十方，在祝嘉榮的眼里，就像是一個笑話，一個吹牛不打草稿的笑話。

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期待著高考早點到來，他等著完勝顧十方讓溫慕知道，選擇和顧十方站在一邊，而不讓他祝嘉榮幫補課，是一個多麼愚蠢的選擇。

溫慕邊，南朵聽著顧十方和祝嘉榮的賭約，兩只手張地握在了一起。

還不知道顧十方其實是學霸的事，擔心顧十方到時候輸了，祝嘉榮會對他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祝嘉榮回到座位后，

“顧十方，溫慕，以后我加你們的補課小分隊吧。”南朵猶豫了好久后開口道，“雖然我不是什麼天才，但應該會對你們有幫助。”

“不用。”溫慕剛準備開口說好，顧十方搶先拒絕了南朵，“我請你一個厲害的天才學長，當我們的線上老師。”

好不容易有的1V1私教獨時，他可不想被人破壞，南朵也不行。

溫慕兀自翻了個白眼，這家伙又開始自加忽悠了，當初他就是這麼忽悠自己的。

“哦，那好。”南朵有些失，但很快恢復過來，遞給溫慕一沓筆記，“這是我暑假幫你們備份的我自己的筆記，希能幫上你們。”

“謝謝。”溫慕抿了抿，甜甜地笑，“朵朵真好。”

“我們是朋友，不用說謝謝。”

說完，

南朵戴上耳機，繼續邊聽歌邊做題。

不是個多愁善的人，更多時候是個理大于的人，是擔心顧十方但僅僅是擔心而已。

十八歲的，已經清楚地知道，人想要往上走，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人，最終靠的是自己。

無論什麼事或者什麼人，都不會真的影響到刷題的速度。

但有些話，如果憋了太久，不說就會變憾的道理，也知道，在等一個時機。

**

向夢想沖刺的最后一年，時短暫又張，每個人都像是被上了發條，不知疲倦地全力以赴地奔跑在通往心中明的道路上。

顧十方、溫慕、南朵、祝嘉榮、秦念可……等等，每個人都是如此。

六月，

最后一門考試結束，鈴聲響起又落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高中畢業了。

曾經每個人都向往著的一天，當下卻又令人有些傷，藏在每個人心里，畢業時才敢說的，也在冰鎮西瓜配上加冰可樂的夏天里，一個個出了腦袋。

顧十方約了溫慕晚上一起去七星海看星星，他有話要和溫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