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哪知道，顧十方今天會特意找拿水，一直以來，追顧十方的孩都很多。

初中的時候，還沒到顧十方面前給他遞水，他就已經喝飽了。

上了高中后，之前都是給祝嘉榮遞水的，沒給顧十方遞過水，所以今天也就沒準備。

溫慕面無表：“沒有。”

顧十方的眸子委屈起來。

見狀，南朵遞給他一瓶新的脈：“我這有，給你。”

“不用，慕慕這不是有嘛。”顧十方眼神忽的一亮，對著南朵擺擺手拒絕了，然后非常自然地拿起了溫慕放在上，喝過的礦泉水，“我喝這個就行。”

南朵的角往下了，有些失落。

溫慕角微微地了，抬眸詫異又嫌棄地盯著顧十方：“這個我喝過的。”

“哦，我又不介意。”顧十方喝飽了，瓶里還剩下三分之一，他把瓶蓋擰起來，咧著笑，“你要是介意的話，那這瓶就歸我了。”

“那我喝什麼？”溫慕歪著腦袋，一臉無奈。

“那……我還給你？”

“顧十方！”

“溫慕，我這瓶多的給你。剛才在食堂超市搞活，買一送一送的。”其實南朵是特意多買了一瓶，沒說實話。

“還是朵朵好。”溫慕接過南朵遞來的脈，翻了顧十方一個大白眼，叉腰兇兇道，“不像有些人，連我喝過的都要搶，純純大壞蛋。”

顧十方手，按住溫慕的小腦袋了，學著說話的腔道：“干嘛啦，我的慕慕大小姐，不要生氣啦，回頭我喝過的也讓你喝。”

“我才不要喝你的口水。”溫慕嗤了嗤角，呼呼嘖了聲，“把手拿開，發型都要被你弄了。”

“發型？”顧十方把礦泉水放在地上，一只手從溫慕的腦袋上拿下來，另一只手也了過來，兩只手一起住溫慕的兩頰，語氣像是在逗小孩子一般，“讓我來看看，我們慕慕今天梳的是什麼發型。”

“顧十方，你想死嗎？”溫慕的嗓音逐漸從呼呼變了兇，眼神也沉了下來。

顧十方連忙松開手：“啊，我好像聽見宥齊又喊我了！我去看看他找我什麼事，不要太想我。”

說完，他拿起地上的礦泉水，單手撐著圍欄，一個反手躍跳下了看臺，朝著更室的方向溜走了。

溫慕瞬間起，眉頭皺地俯朝下喊道：“下次你給自己溜走找借口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點邏輯。”

啞師兄要是能說話，那得是醫學奇跡吧。

“還有，”溫慕小臉黢黑，“你小心一點，這麼高蹦下去不要命啦！”

看臺第一排加上圍欄的高度，距離地面有兩米高。

顧十方跳下去的那一秒，溫慕心也跟著跳了下去。

溫慕知道他手還可以，這個高度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做這些有風險的事時，總是不由自主的擔心。

顧十方回頭，嬉皮笑臉：“慕慕，你擔心我啊。”

溫慕抿了抿，坐下，沒理他。

溫慕座位后排，正喝著李思雪遞過去的純凈水的祝嘉榮，目森地朝顧十方的背影看了過去。

本來祝嘉榮就因為在場上，頻繁輸球給有事沒有就粘著溫慕的顧十方，心很不好。

剛剛還看到顧十方直接拿起溫慕喝過的水就喝，心里莫名的發堵，他們之間的關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了。

李思雪也在看著顧十方的背影，所以并未注意到祝嘉榮臉上的緒變化。

只有秦念可注意到他倆都在朝著一個方向看，秦念可羨慕地深吸了一口氣，真果然好磕，連發呆時目看向的方向都是一樣的，真有默契。

喝完水，

祝嘉榮森的眸，更暗了一些，下去賽場把四班的隊員召集在了一切，小聲謀著什麼。

不時，

有人眉頭微皺：“這樣不好吧。”

祝嘉榮冷冷地看他一眼：“你要是不想打，可以退出，后面有的是替補。”

十分鐘之后，中場休息結束。

臨上場前，顧十方把裝著糖的外套從更室拿出來了，扔給看臺上溫慕：“小饞貓，吃點，留點肚子。”

“等我拿下冠軍，下午放學帶你去我家商場新開的那家甜品店，吃抹茶小蛋糕。”

“等你贏了再說吧。”溫慕朝他扮了個鬼臉。

按照目前的比分，和上半場的節奏來說，顧十方贏定了。

但溫慕不想讓他太嘚瑟，所以故意表現出不看好他的樣子，其實心里他早就是冠軍了。

下半場，比賽雙方換場地。

一開始，都還算正常。

但漸漸地，溫慕發現四班隊伍的五個人，除了前鋒以外，剩下的四個人，目標似乎都不再是進球，而變了防守顧十方。

他們把顧十方盯得死死的，走哪跟哪，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從間隙中接到了球，以準的命中率又拿了3分。

祝嘉榮和其余四個人相視看了一眼，然后……

三秒鐘之后，

嘭！

場上，四班的組織后衛和顧十方發生了激烈的撞，兩人都倒在地上。

而此時，剛好接球起跳投籃的祝嘉榮，因為來不及避開，直接朝著顧十方一只的膝蓋踩了下去。

盡管顧十方作敏捷地躲了一下，但還是被正面踩到了小。

祝嘉榮也倒下了，抱著腳拼命地喊疼。

溫慕的心，咯噔了一下，但不是因為祝嘉榮。

沒等裁判吹哨，便手扶欄桿一個躍，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拼命往顧十方邊跑。

“顧十方！”

咬著下，臉有些發白，心里不停地默念著：顧十方，你要敢有事，你就死定了！

聽到溫慕的聲音，躺在地上扶著的顧十方緩緩抬眸，原本已經疼到猙獰的表迅速收起，對著溫慕出了一張笑臉。

溫慕飛奔過去，心疼得紅了眼，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來后，朝著賽場邊大喊：“校醫！你們快去校醫啊！”

眼淚不爭氣地落下來，滾燙的熱淚一滴滴落在顧十方傷的那只上。

顧十方慌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最怕溫慕哭了，滿臉淚水害怕又擔心的樣子，把他心疼壞了。

上的疼，此刻比不過他對心疼的十分之一。

半晌，

咬牙強忍著疼的顧十方，了溫慕紅了眼的小臉，邊寵笑著幫著眼淚，邊用故作風輕云淡的語氣，輕聲哄：

“沒事的，不疼，小問題。”

“怎麼會沒事。”溫慕哭得更兇了，把他的手從臉上拿下來強制著抓，小腔泣著說，“你別了，乖乖等醫生。”

片刻，

校醫來了。

祝嘉榮腳腕輕微扭傷，校醫簡單理開了藥之后，便被李思雪和秦念可扶著到一旁休息了。

顧十方因為傷得太重，被抬上擔架轉送去了醫院，溫慕也跟著去了。

籃球館里，換上了替補的比賽繼續。

突然，李思雪的目，被看臺下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棕封面的本子吸引住了，那好像是溫慕的。

籃球比賽開始前，溫慕一直在上面畫東西，但李思雪沒看見到底畫的是什麼。

來籃球館的路上，秦念可和說，南朵吹牛溫慕國畫九級。

李思雪當然也覺得南朵是在吹牛，但心底總莫名有些不安。

“念可，你幫我照顧一下嘉榮。”李思雪起用擋住祝嘉榮和秦念可的視線，溫開口，“我好像有東西落在看臺上了，我去取一下。”

“好，思雪姐姐你去吧。”秦念可沒有半點懷疑。

李思雪朝看臺走過去，路過那個棕本子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然后還是蹲下了假裝是在系鞋帶。

最后在眾人的視線盲區里，將本子撿起塞進自己服里，藏了起來。

**

醫院，

溫慕陪顧十方拍了片子，顯示為小下段嚴重骨折，需要抓時間安排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