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姿開車來到郊外的河堤。

這里的人很，偶爾有一兩個人，也是來這里釣魚的。

找了一塊石頭坐下，風吹過來，有些涼。

過了一會，一個年紀大的釣魚老人走過來，一個勁地朝看。

“大爺，看什麼呢？”

沈漫姿扭過頭，看著他問。

老大爺訕笑著說：“沒事，想在這里釣魚，不過看這里水質不太好，魚應該也不喜歡喝這里的水。”

沈漫姿看了看河面，水波粼粼，哪里不好了？

“姑娘，人生在世，不稱心的事十有八九，多想想一二。你還年輕，人生無限可能，沒什麼過不去的坎。”老人又語重心長地對說。

沈漫姿失笑，他以為要自殺？

“大爺，您誤會了，我就是在這里坐坐，不會自殺。”

“呵呵，不會就好，那就是我誤會了，誤會了。”

老大爺開心地笑起來，拿著魚竿走了。

沈漫姿著河面，幽幽地出神。

當然不會自殺，人生在世，最大的事莫過于生死。

只要不是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大不了分手而已，犯不上自殺。

其實，第一次接到死亡，還是很小的時候。

是母親的一個親戚去世了，當時才四五歲，淺淺地知道死亡的含義，但了解的卻不是很多。

父母帶著和哥哥，去參加葬禮。

那位至親，曾經對母親很好。

母親那天很難過，一直哭。

因為太過傷心，所以也就沒有顧上。

是哥哥一直在邊，陪伴著。

看到大家都哭，心里有些害怕。

哥哥握著的手，跟說：“姿姿，別怕，哥哥在你邊呢。”

“哥哥，我不怕。”

從小就要強，馬上瞪大了眼睛，一副堅強的樣子大聲回應。

那一天晚上，他們住在親戚家的房子里。

有很多人，特別多，人來人往，很多都不認識。

一直跟著哥哥。

本來媽媽要守靈，讓爸爸負責照顧他們，可是爸爸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哥哥，爸爸呢？”

仰著頭問。

沈燁了的頭，說：“不知道，不用怕，哥哥在。”

“可是，我還是想去找爸爸。”

天已經黑了。

他們兩個小孩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這棟房子里還有死人。

還是覺得害怕，需要一個大人陪伴。

“走，哥哥帶你去找爸爸。”

沈燁讓下床，給穿好鞋子后，牽著的手去找。

他們在房子里找了好久，終于，在一個房間里聽到爸爸的聲音。

門是虛掩的。

那個房間很偏僻，里面除了爸爸，還有一個人的聲音。

“你就不怕你老婆知道？”

“怕什麼，現在只顧得傷心失去的阿姨，哪有空管我。”

男人的聲音是爸爸的聲音。

“爸……”

剛喊了一個字，就被哥哥捂住。

“噓噓，姿姿乖，別，跟哥哥走。”

懵懂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爸爸在干什麼，但很快，里面又傳來粘膩的讓人不舒服的聲音。

那個阿姨，得好奇怪。

爸爸的聲音也好奇怪，氣很，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被哥哥帶回房間。

關上門后，哥哥就哭了。

“哥哥，你哭什麼？”

不懂。

“爸爸聲音好奇怪，是不是生病了？我們要不要告訴媽媽？”

“別告訴媽媽，千萬不要告訴媽媽。”

沈燁很害怕地抱住，張地一再叮囑。

從來都沒有見過哥哥這麼脆弱的樣子，哥哥還在哭，哥哥說過，男孩子不能輕易流淚。

可是，他卻不停地掉眼淚。

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告訴媽媽。

但是不想讓哥哥哭，不想看到哥哥流淚的樣子。

抬起手，幫哥哥了眼淚，保證說：“我不告訴媽媽，哥哥你別哭了。”

“姿姿，我們要保，不然我們的家就沒了。”

沈燁抱著，哽咽著說。

又點了點頭。

為了他們的家，什麼都不說。

第二天，看到爸爸媽媽在一起。

雖然媽媽還是很傷心，但是爸爸溫地哄，看著那麼好。

他們還是滿幸福，有的一家。

葬禮結束后，他們回家了。

不過回到家后，爸爸就經常很晚回來，有時候還會因為應酬不回來。

一開始媽媽沒說什麼，但后來，他們吵架了。

那是第一次見到爸爸媽媽吵架，他們吵得很兇。

一向溫的媽媽，拿著花瓶重重地砸向爸爸，大罵他禽。

“媽媽。”

哭著跑過來，撲到媽媽上。

媽媽猛然停下所有的作，一把將抱起來，生怕踩到碎玻璃。

抱著，就開始痛哭。

爸爸以前都會哄媽媽的，可是這一次，他鐵青著臉轉走了。

媽媽抱著哭了很久，很害怕。

但是還好，媽媽沒有離開。

又過了沒多久，媽媽告訴，肚子里有小寶寶了。

也許是個弟弟，也許是個妹妹，就要做姐姐了。

“爸爸一定會很開心。”興地說。

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爸爸了，如果爸爸知道媽媽有了小寶寶，一定會回家吧！

“對，爸爸一定會很開心。”

媽媽也笑，但笑容卻不達眼底。

不過，年紀小，還看不出來，媽媽的笑容有多麼勉強。

但是，從那天開始，爸爸果然又經常回家了。

會給他們帶好吃的，會溫地跟媽媽說話。

一切看似，都朝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媽媽快要生小孩了，原本每天回來的爸爸，又一次沒有回來。

而媽媽這一天，收到了一條短信。

看到短信后，著大肚子離開家。

等再知道媽媽的消息，就是媽媽在醫院里，已經生下弟弟。

可是爸爸卻不在。

外公外婆從老家趕過來，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

那天媽媽出去，是去捉。

爸爸和那個人在一起，那個人故意發給媽媽照片，向媽媽示威。

周家書香門第，媽媽更是名校畢業的高才生，赫赫有名的才。

怎麼可能得了這個氣？

所以，等生完孩子后，便提出跟爸爸離婚。

那天，他們在病房里吵得很兇。

沈建設氣急敗壞：“你要離婚？你有考慮過三個孩子嗎？你想讓他們在不健全的家庭中長大？”

“你出軌的那一刻，這個家庭就已經不健全了。”周士冷聲諷刺。

沈建設大聲嚷嚷道：“我這樣份地位的男人，哪個不在外面有人？我跟你十年，一直潔自好。現在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就不依不饒地要跟我離婚。你就是自私，一把年紀了還活在自己的烏托邦里，你以為你還是沒結婚前的樣子？”

“我當然不是結婚前的樣子，我為你生兒育，生了三個孩子。我知道我變化很大，不如以前麗人。可是沈建設，即便我外表再怎麼變，我的心還依然如初。我有我的驕傲和自尊，你踐踏，我就不要你了，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好，離就離，不過我告訴你，沈燁你不能帶走，那是我兒子。沈漫姿也不能帶走，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兒，你要離婚，我就讓你失去，還有這個剛生下來的，你也不能……”

“他還在哺期，他必須歸我，那兩個孩子我不帶，都歸你。”周士語氣堅定地同意。

沈建設有些傻眼了。

沒想到，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還能狠心答應？

“你們聽到沒有？你們媽媽不你們，本就不你們，不要你們了。”

沈建設氣急敗壞地沖到門口，將年的和哥哥拖進去，大聲地說。

周士氣得臉蒼白，拖著虛弱的，從床上下來。

大聲地斥責他：“沈建設，你不是人。你放開這兩個孩子，你為什麼要跟他們說這些殘忍的話？”

“我殘忍？殘忍的是你，好好的日子不過，你非要離婚。是你對他們殘忍，是你不要他們。”

“不是。”

小小的沈漫姿，用力推了推爸爸，大吼：“是你傷害媽媽，不是媽媽不要我們。”

“嗚嗚嗚，姿姿，我的姿姿。”

周士抱著兒，傷心痛哭。

“哼，一群養不的白眼狼。”

沈建設被兒推了一下，氣得丟下一句話，生氣離開。

“媽媽，跟他離婚吧！我支持你。”

小漫姿出小手，給媽媽眼淚。

雖然也不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但是覺得，媽媽想去做，一定沒有錯。

“姿姿，爸爸媽媽離婚了，媽媽會離開我們。”

沈燁已經大了，他是懂得的。

聽到妹妹的話，抱著妹妹和媽媽痛哭。

母子三人抱頭痛哭。

護士進來的時候，都快嚇死了。

連忙把他們分開，分別哄勸。

“你要帶走最小的我們不反對，可是另外這兩個孩子，你不能帶走。”

周老爺子要帶走兒，卻反對兒想帶走三個孩子的想法。

周老太太也勸：“這個吃的，法院無論如何都會判給你。但是另外兩個已經這麼大了，沈建設不會放手的。而且你如果都帶在邊，還怎麼嫁人？”

“我不結婚了，傷了一次，還怎麼可能再結婚。但是這三個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丟給那個禽。”周士堅定地說。

可是最終，這場離婚戰拉扯了三個月，也沒能帶走沈燁和沈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