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仕銘道，「請楚主任向關書記轉達，讓關書記放心，我們這邊已經調集了全市最好的外科醫生來給張江蘭同志做手，同時，省里的專家也已經在過來的路上，我們一定竭盡全力搶救張江蘭同志。」

楚恆道，「那就好，我會跟關書記轉達的。」

正事說完，楚恆口氣一變，多了幾分輕鬆寫意，笑道，「孫書記，下次要是到省城來，記得跟我聯繫，我請孫書記吃飯，上次咱們可是沒喝盡興來著，我還想和孫書記喝個痛快呢。」

孫仕銘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笑道，「一定一定。」

兩人的通話在楚恆相約下次酒局的笑聲中結束，孫仕銘放下手機后，臉上出思索的神，這個楚恆，或許可以好好結一下，畢竟是關新民跟前的紅人，指不定哪天就需要求到對方頭上去了。

將手機給書，孫仕銘再次走到搶救室門前，看著依舊亮著的紅燈，孫仕銘神凜然，無論如何，他都希張江蘭沒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著，等待的時間總是讓人覺得格外漫長，張江蘭在搶救室里已經進行了近兩個小時的手，孫仕銘覺得度日如年。

另一邊，在張江蘭遭槍擊的賓館駐地，市局這邊的刑偵人員正在進行現場勘察，並且已經有了初步結論。

下午兩點多，從省城東州急趕來林山的省紀律部門一把手韓士朋終於抵達市裡，火急火燎地趕往市醫院，和韓士朋前後腳到達的，還有省里的專家。

孫仕銘一直在醫院守候著，看到韓士朋來了，急忙迎上前，「韓書記，您來了。」

韓士朋臉焦急，「江蘭同志怎麼樣了？」

孫仕銘忙道，「韓書記，手還在進行。」

韓士朋目鬱，一旁的書知道韓士朋在來的路上就急得快冒火了，這會趕安道，「韓書記，您別急，省里的專家已經進去了，張書記吉人天相，肯定沒事的。」

韓士朋臉稍緩，轉頭看到一旁的孫仕銘，莫名有些火大，「仕銘同志，不是我要挑你們林山的病，我就納悶了，你們林山到底還有沒有法治了？老百姓生活在這裡還有安全嗎？接連發生如此惡的案件，你們這些市裡的領導，臉上就不覺火辣辣的嗎？」

一連三問，可見韓士朋不知道氣了什麼樣，儘管他知道這事不能過分遷怒到孫仕銘這個一把手上，但韓士朋此時心裡邊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無發泄，如果不是他現在還算克制，他甚至都想指著孫仕銘的鼻子罵娘了。

孫仕銘此刻無地自容，悶聲道，「韓書記您批評得對，市裡邊接連發生這樣的事，我作為一把手，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見孫仕銘沒有甩鍋給下面的人，韓士朋面緩和了一些，也不好再責問對方，當下主要是等張江蘭的搶救結果。

兩人說話時，電梯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市局代局長蔡銘海趕到。

孫仕銘看到蔡銘海出現，沒來由鬆了口氣，猶如看到救兵，立刻問道，「銘海同志，有兇手的線索了嗎？」

韓士朋的目落到蔡銘海上，面關切。

蔡銘海道，「孫書記，韓書記，經過我們對現場的勘察以及排查賓館周邊的監控影像，目前已經初步鎖定了兇手，但兇手反偵察意識極強，並且臉上進行了遮掩，我們甚至沒能找到一張兇手的正面照。」

蔡銘海說著拿出手機，將自己剛剛從監控上拍下的唯一一張能看到兇手側面的照片給韓士朋和孫仕銘看，只見兇手穿著深的高領衛，頭上戴著一個幾乎低到眉梢的鴨舌帽，將臉的上半部分都擋住了，再加上兇手低著頭，下部分幾乎掩藏在衛的領子里，以至於這張側面照很難看清兇手的詳細長相。

蔡銘海繼續道，「兇手的反偵察意識很強，幾乎完避開了我們的監控，以至於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都沒有拍下一張他的正面照，再加上現場發現的大口徑子彈的彈殼，對方用的是狙擊槍，所以我們懷疑這名兇手是職業殺手。」

聽到蔡銘海的話，韓士朋臉愈發難看，「瞧瞧，連職業殺手都出來了，這就是林山的社會安全環境？」

孫仕銘張了張口，本來想辯解說這只是市局的推測，但話到邊，孫仕銘終歸沒說出來，他心裡邊已經認定這事是伍長榮乾的，心虛的他不敢過多辯解，這時候只能轉移話題，對蔡銘海道，「你們部署抓捕兇手的行沒有？」

蔡銘海道，「我們已經在全市各主要路口進行了布控，包括下沉到酒店賓館、機場、車站等地方去尋找線索，整個市局都起來了。」

孫仕銘點點頭，道，「一定不能放過任何一一毫的線索，哪怕只有一張兇手的側面照，也要盡全力將這個兇手繩之以法。」

蔡銘海點頭道，「孫書記放心，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韓士朋目在孫仕銘臉上停留了片刻，突然問道，「喬梁同志呢，怎麼沒看到他？」

孫仕銘目一，搖頭道，「韓書記，這個我也不清楚，今天是周六，並不是上班時間。」

孫仕銘話音剛落，蔡銘海立刻替喬梁解釋道，「韓書記，喬市長今天去省城了，他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了，估計快到了。」

韓士朋聽了微微點頭，也就沒再說什麼，他對喬梁的印象還不錯，一方面是因為之前的接，另一方面則是張江蘭在在同他的流中多次提到喬梁，對喬梁給予了十分積極正面的評價，這讓韓士朋在潛移默化中對喬梁的印象愈發不錯。

現場一時陷了沉默，幾人都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遠在大洋彼岸的另一邊，此時已經進後半夜，還沒徹底倒過時差的伍長榮有些睡不著覺，手機響起時，伍長榮第一時間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伍長榮已然有些悉的聲音，「任務完了，剩下一半錢還是打之前那個賬戶。」

伍長榮大喜，「張江蘭死了？」

對方沉默了一下，隨即道，「子彈打中了的口，能活下來就算命大。」

伍長榮怔了怔，而後皺眉道，「那你這本不確定到底死沒死啊。」

對方道，「我不可能留在現場等著查看死了沒有，反正我已經按照約定完了任務，你把剩下的錢打過來。」

伍長榮無語，不高興道，「你這有點不地道嘛。」

對方道，「你別跟我扯這些，你把錢給我打過來就是，別想著耍賴，否則我上天地都會找到你，你就等著哪天吃黑槍吧。」

對方說完徑直掛了電話，伍長榮拿著手機發愣，旋即忍不住罵娘，任務都不確定有沒有完就找他要剩下的錢，還他娘的威脅他，靠，他是不是找了個不靠譜的殺手？

其實伍長榮完全可以不付剩下的錢，但轉念一想，覺得沒必要為了那點錢和這種亡命之徒鬧掰，對方真要是滿世界找他，那他下半輩子都別想安生了。

伍長榮並不知道的是，那名殺手在關鍵時刻將槍口偏離了一點點，所以張江蘭中槍的位置雖然是在口，但離心臟致命位置終歸是差了一些。

殺手也是華人，對張江蘭的份還是比較忌諱的，所以在扣扳機的那一刻有所猶豫，但這些他並不會同伍長榮說。

不知不覺，林山市的天暗了下來，夜幕開始慢降臨。

五點多快六點的時候，持續了五個多小時的搶救手終於完，當手室門推開的那一剎那，韓士朋、孫仕銘，包括早就從省城趕回來的喬梁都著急地上前，「醫生，傷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