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走到段祁州邊,輕聲詢問。
“公關還在理。”段祁州說。
“溪溪呢?”
“送回段家了。”
“那你先睡會兒吧。”
“好。”段祁州坐到沙發上,著太,看向阮明月:“你要去上班了嗎?”
“嗯。”
他朝招手:“過來給我抱一下,再陪我十分鐘。”
“好。”
阮明月坐到段祁州的旁,段祁州手將圈進懷里,然后把頭枕靠在了阮明月的肩膀上。
兩人什麼都沒有說,阮明月卻能在他的呼吸間到他的心有多沉重。
時間靜靜地流淌了十分鐘,十分鐘后,段祁州睡著了。
阮明月輕輕,讓他躺在沙發上,上樓給他拿了一條毯子蓋好,再輕手輕腳地出門去上班。
“阮書,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你分。”
阮明月一進公司,就被費曉雯拉住了。
“什麼好消息啊?”阮明月問。
“我之前不是一直在悄悄考公嘛,現在終于上岸了。”
“真的啊,恭喜你。”阮明月說完恭喜,忽然又意識到另一件事,“那你是不是要辭職了?”
費曉雯點點頭:“我已經和經理說過了,接下來就正式走流程。”
“我真替你開心啊曉雯,但是,我舍不得你。”阮明月真心道。
費曉雯是阮明月來周氏后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談得來的朋友,有在每天上班才不覺得枯燥。
“我也舍不得你,今晚我們約一個吧。”費曉雯提議,“就當是一起慶祝我上岸。”
“好。”
下班后,阮明月和費曉雯一起去了新月廣場吃泰國料理。
“這家店評價很好的,我之前夜里做題做了就在網上翻這家的大眾點評,據說他們家最好吃的是泰式椰漿,我們等下嘗嘗。”
“好,我也聽說過這家店,每次都能在新月廣場的食必吃榜上刷到。”
“對吧,今天終于可以嘗一嘗了。”
也許是因為曉雯馬上要離職,今晚兩人聊得話題都有些深沉,這一餐飯吃完,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你等下怎麼回去?”費曉雯問。
“我打車,你呢?”
“我男朋友來接我。”
“誒唷誒唷,什麼時候的男朋友啊?”
“之前圖書館認識的,兩人比較談得來的,就在一起試試。”費曉雯紅著臉說。
“真好啊,雙喜臨門。”
“嘿嘿,要不讓我男朋友開車送你回去吧?”費曉雯說。
“不用不用,不順路,要去繞一圈很麻煩的,我打車就行。”
“好,那你注意安全哈。”
“嗯。”
兩人在廣場上分開,阮明月正要打車,忽然看到了對面酒吧門口閃過一個悉的影。
是段元溪。
段祁州不是說已經把段元溪送回段家了嗎?怎麼又跑出來去酒吧?
阮明月閃過一憤怒。
網上的輿論還沒有完全平息,段元溪又不知道要玩什麼火,真是能作。
阮明月一想到段祁州早上一臉疲憊的樣子,就覺得心疼。
為了防患于未然,阮明月立刻給段祁州打了電話,可段祁州那頭忙線,一直打不通。
想了想,直接跟著段元溪進了酒吧。
**
酒吧魚龍混雜。
阮明月進門不到三分鐘,已經被好幾個男人攔下要聯系方式,都沒理。
段元溪在舞池里跳舞,因為昨天熱搜的緣故,周圍很多人認出來,都在舉著手機拍。
阮明月在舞池外觀了一會兒,正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把段元溪出來,段元溪先看到了。
段元溪一看到阮明月,臉上就浮起了憎惡的表。
朝阮明月沖過來。
“怎麼?你跟蹤我?”
阮明月不想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和起沖突,把段元溪拉到了人的走廊里。
“干什麼?放開!”段元溪極其反阮明月的,“你放開!”
“你以為我想你嗎?”阮明月沒好氣的,“你沒看到嗎?剛才那麼多人在拍你?”
“拍我怎麼了?本小姐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想氣死你哥?”
“我就是想氣死他怎麼了?你心疼啊?”
“你作踐自己去對抗你哥,這就說明你知道你自己對你哥有多重要。”阮明月瞪著段元溪,“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可用做賤自己的方式去傷害在意自己的家人,這是聰明嗎?這是愚蠢!”
“你算哪蔥啊?我和段祁州已經斷絕兄妹關系了!段祁州不是我哥了,就算你是他的朋友,也沒有必要來我面前擺嫂子的譜!滾遠點,我看到你就煩!”
段元溪說完就走。
阮明月何嘗不是看到就煩,可是,怕段元溪又鬧出什麼幺蛾子折騰段祁州。
跟上了段元溪。
段元溪在酒吧的旋轉樓梯到了一個男人,兩人抱在了一起。
這男人剃個寸頭,人高馬大的,阮明月一眼就認出他來了,這是常家的大公子常博韜,常博韜之前和段元溪往過一段時間,但后來因為吸藏進去了。
阮明月記得,當初常博韜在酒吧藏du被捕時,段元溪正好也在酒吧里和朋友聚會,因為兩人關系特殊,為了不落人口實,段祁州特地讓阮明月帶人來打點現場,悄悄把段元溪從酒吧后門接走的。
常博韜怎麼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最最重要的是,段元溪不會又和這個毒蟲在一起了吧?
這要是被人出來,可不是什麼輕易能公關掉的新聞了,而且,這個消息極有可能會影響段氏價。
阮明月再次撥通了段祁州的電話。
段祁州應該是在開電話會議,電話始終占線。
阮明月沒辦法只能給他發了酒店的定位,告訴他常博韜出來了,段元溪現在和常博韜在一起。
發完信息,阮明月上了樓。
這酒吧是常博韜的舅舅開的,常博韜在這里有專屬的包廂,阮明月隨手攔了一個工作人員,一問就問出來了。
剛走到那間三個“8”的vip包間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摔皿的聲音。
“常博韜,你瘋了吧?你當我段元溪是蠢嗎?這種東西也敢往我酒里放?”
“溪溪,開個玩笑而已啦,這東西你要是不喜歡,你不喝就行啦,何必這麼生氣呢?要不,我給你換一樣,彩虹糖,你肯定喜歡。”
“呸,什麼彩虹糖水果糖的,說穿了不就是dp嗎?我警告你,我絕對不會你這些垃圾玩意兒的,如果你說的敘舊是這樣敘舊,本小姐可不陪你,我自己還煩著呢,你滾一邊玩去!”
段元溪說著似乎是想離開包廂,常博韜的聲音又傳出來:“別急著走啊溪溪,我們好歹曾經相一場,如今好不容易又見面,當然得好好敘敘舊。”
“差不多了,我要下去跳舞了。”
“我再給你看點其他好東西。”
“我說了我不要看,你再煩我,我直接報警了。”段元溪說。
報警兩個字徹底惹怒了常博韜。
“艸,你終于說出來了報警,當年我被抓,是你這個臭婊子報的警吧?”常博韜大怒。
他當年在酒吧和朋友玩得正嗨時,不知道被誰舉報了吸藏,連累當時一群朋友都跟著進了局子,這件事,常家一直在調查,到底是誰報的警,可是查來查去本查不到。
常博韜從來沒有懷疑過段元溪,但今天段元溪這隨口一句讓他徹底醍醐灌頂了,如果是段元溪報的警,那怎麼查也查不到就說得通了,畢竟,段元溪那哥哥手眼通天,要保護自己的妹妹輕而易舉。
“你神經病吧,別瞎說,我可從來沒有報過警。”
“還他媽想抵賴,我看就是你!哥們幾個,還愣著干什麼,綁起來啊。”
“你們干什麼!救命啊!救命啊!”
阮明月聽到屋里傳來了段元溪的救命聲,心一,但很快冷靜下來,先退到樓道里,以有人藏毒為理由打電話報了警。
“救命啊!救命啊!”
段元溪被人從包廂里拉了出來,正往樓道這邊過來。
“你閉!”常博韜一聲吼,“老子當年可是被你害慘了,但老子心善,以德報怨,等下我就讓你嘗嘗仙死的味道。”
“常博韜,我再說一遍,當年不是我報的警,你別來,我哥要是知道你我吸d,他一定會宰了你的!”
“你別急,我會錄下讓他不敢宰我的視頻。”
“你無恥,混蛋,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段元溪一聽常博韜不僅要吸d,還要錄下視頻,瞬間就害怕起來。
“你喊吧,就算你現在能把你哥喊來,也來不及了。”
“常博韜,你放了我吧,求你了,我真的沒有報警。”
“閉,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段元溪眼看求饒沒有用,再次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你放開!”
阮明月沖出去,攔住了常博韜。
段元溪看到阮明月,先是眼睛一亮,但很快臉垮下來,一副“誰稀罕你救”的表。
阮明月自然沒有將段元溪這嫌棄的表落下,可這種危急關頭,也懶得和段元溪計較了,現在只希能把段元溪救下來,就算不能救下來,也要多拖延一點時間,爭取能等到警察來救們。
常博韜上下打量著阮明月:“喲呵,哪里來的啊?你這細胳膊細的,還想逞能做英雄啊?”
“你放了,是段氏的小姐,段祁州的心頭,你若傷了,后果你擔不起。”阮明月冷靜地看著常博韜,“不如大家冷靜一點坐下來聊聊,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但請你放了。”
“你是誰啊?”常博韜不滿,“你憑什麼代表段氏來和我談條件?”
“我是段祁州段總的書。”阮明月沒有自段祁州朋友的份,知道,萬一暴了份,常博韜恐怕會把也抓起來,好讓自己手上多一張威脅段祁州的牌。
“區區一個小書,也敢和我談條件,滾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常博韜急著去理段元溪,一把將阮明月撥開,阮明月趁勢反推了常博韜一把,拉住段元溪就跑。
“靠!”常博韜虛虛撞在墻上,等站穩后立刻大喊:“來人,給我抓住這兩個娘們。”
阮明月第一次來這酒吧,毫無方向,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只能拉著段元溪一通跑,段元溪整個人也都是懵圈的狀態,阮明月跑哪里就跟到哪里。
最后,兩人跑進了樓道里的一個雜間。
雜間里一難聞的味道,段元溪很抗拒。
“我不要進去。”
“你是保命要,還是做公主要?”阮明月沒好氣地將段元溪往里推。
“你別覺得你剛才救了我,你就可以教訓我了!我本不需要你救!”段元溪別開頭不愿與阮明月對視,“我恨你。”
“我也沒有多喜歡你,如果不是你哥擔心你,我才懶得管你。”
“他擔心我?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你,怎麼可能會擔心我?你來我面前說這種話,我本不信。”
“他是你哥,你是他親妹妹,再怎麼樣,你們兩個都是有緣關系的兄妹,我和你是不可比的,你如果因為吃我的醋和他鬧不快,那你真的蠢的。”
“你說誰蠢啊!”段元溪不滿,“都怪你,搶走了我哥!現在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哥很你,誰都搶不走。”
樓道里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看樣子,常博韜帶了不人來追擊們。
阮明月看了一眼這小雜間,如果們兩個人都躲在這里,肯定很快就會被發現,需要有一個人把常博韜他們引開。
“你進去。”阮明月把段元溪推到雜中間,再搬來一個大袋子將擋住,“等下無論怎麼樣,你都不要出聲。”
代完后,準備離開雜間。
“等等!”段元溪住了,“那你呢?”
“我出去引開他們。”
“常博韜是個瘋子,被他逮到你就完了。”
“怎麼?擔心我了?”
“呸,誰擔心你啊。”
“對,記住你恨我,所以別管我的死活,躲在里面別出聲!”
阮明月說完,將雜間的門合上,朝著樓道的另一側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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