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沈檸就知道了沈沖送沈青柏無憂散盤香意圖加害的事。

無憂散極易癮，會讓人墮落且難以擺，一萬個人沾染上無憂散，最后能擺的恐怕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沈沖是想徹底毀了沈青柏。

幸好沈青柏邊有四月……不過即便沒有四月，沈青柏知道沈沖的份，也不會輕易沈沖給的東西。

至于沈沖自己，為了掩人耳目，他也用了與沈青柏那盤香外觀一樣的盤香，只是他那盤香里自然是沒有加藥的。

可他自己沒加藥，架不住有人天換日。

沈沖只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學習有如神助，整個人力都格外旺盛，從頭到尾苦學一整日后不見半分疲倦不說，到了晚上睡到半夜還會做春夢。

可即便春夢纏，早上起來后他依舊神煥發，夫子提問時也才思敏捷有如神助。

便是有人提醒他這些日子是不是學習太過刻苦整個人都清瘦了不，沈沖也笑而不語。

他學習當然刻苦，但并不覺疲憊，或許這是連老天都在幫他，等到這次沈青柏當眾出染上無憂散，被國子監驅逐，就該他沈沖頭了。

沈程希是個拿不出手的，到時，他一鳴驚人……他那個好爹爹沈修鶴，自然就知道該怎麼選了。

等到了國子監小考那日，沈沖已經實實在在的吸了近二十日的加料盤香，果不其然，小考的時候，沈沖一下就沖進了首流之列。

雖然沈青柏依舊名列前茅備稱贊，可沈沖也是大大臉了。

很明顯的是，這幾日他爹沈修鶴都往他們外室這邊來的多了兩次，見到他也是滿臉笑容，還給了他一百兩銀子的零花錢，鼓勵他不要懈怠。

沈沖興不已。

小考過后便是國子監舉辦的文會，旨在表彰和流，使名列前茅者與眾同窗流分，再比比作詩填詞一類，算是小考過后的一次娛樂。

屆時，宮中貴人也會出席。

沈沖幾乎等不及想要在文會上臉，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等不及相看沈青柏當眾出藥癮發作的丑態。

到那時，所有人都會知道，原來，這位才名遠揚的沈公子，其實是個癮君子……

沈檸自然已經知道了外室一家的打算：想在國子監小考時當眾毀了沈青柏。

但這個愿自然是要落空了。

沈檸十分想親眼看著沈念那個好弟弟的下場，因此，當蕭南諶提出可以假扮他的隨從一起前往國子監文會時，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是日，沈檸作小廝打扮，隨蕭南諶一同乘坐定王府的馬車前往國子監參加文會。

這是第一次坐定王府的馬車。

原本覺得自己的馬車已經不錯了，可坐上定王的車駕后才意識到：貧窮限制了的想象力。

原來馬車里面真的會鑲金邊。

奢華寬敞舒適平穩，過分的是，車壁上居然還嵌了夜明珠，簡直壕無人。

沈檸有些好奇，出一手指摳了摳，夜明珠紋不，果然很結實。

旁邊，穿著墨莽服的蕭南諶不聲看著自己的未婚妻。

平日里妝容致時只覺貌異常，如今作小廝裝扮，則是另一副清新靈的模樣。

這時，沈檸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不是說你幫我易容下。”

頂著自己的臉太顯眼招搖，不好放開了看熱鬧，蕭南諶的易容手段簡單不難，沈檸便讓他給自己偽裝一下。

蕭南諶嗯了聲，從旁邊木幾屜里拿出個小盒子來。

沈檸見狀，立刻閉上眼抬起頭，像前世等化妝師那樣，乖乖等著對方給化妝。

可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有多大的殺傷力……

定王殿下作微頓，視線落到沈檸閉的眼和紅的瓣上，結劇烈滾了下。

閉的空間只他們兩人，定王殿下意識到自己可恥的有些心猿意馬后就立刻移開視線。

便是再怎麼想親近，可他知道沈檸對他已經起疑，好不容易有個由頭能與一起，如今是萬萬不敢再放縱自己。

努力著那份心神激，蕭南諶手上的作史無前例的小心輕，片刻后，面前的人就變了副模樣。

還是白凈漂亮，但已經與沈檸自己的模樣再無半分干系。

馬車直接駛進國子監側門，車輛停下，蕭南諶率先下車，等到沈檸鉆出來時，便見他出手要親自攙下車。

四下無人，沈檸心里著急去看熱鬧，也沒忸怩，扶著他的手臂跳了下去。

輕輕躍下落地，仿佛一腳踩在定王殿下心里。

蕭南諶幾乎忍不住想將纖細小的未婚妻抱滿懷，卻只能生生忍耐。

等到了前面舉辦文會的廣業堂，沈檸才知道，原來文會已經開始好一會兒了。

迎接定王的書有些惋惜說道：“此次小考第一的沈公子與第二名的裴公子辯論剛剛結束，著實彩異常。”

沈檸有些懊悔沒趕上看青柏的辯論。

旁邊，定王殿下眼神微閃，淡淡嗯了聲。

他當然不會說他是估計好時間專程等那姓裴的嘚瑟完才來的……沈檸剛好不用看他。

至于青柏，那是自家弟弟，看不看得也不甚打。

沈檸跟在蕭南諶后進去，就看到殿，太子與一老夫子坐在最上首，那老夫子應是國子監祭酒，好像姓周。

“老七，你來晚了，哈哈。”

太子蕭南煜揚聲笑道：“快來坐下，好好看一看咱們大宣朝未來的棟梁之材。”

那些人沖定王見禮，蕭南諶沖太子行禮后冷冷道了聲免禮，隨即在太子下手挨著的位置落座。

他的另一邊則是二皇子蕭南瑢。

定王殿下進來的曲很快過去，場中的文會繼續進行。

蕭南諶面前的小幾上擺了一碟蟹，他看了眼，然后不聲放到后邊小幾上。

沈檸正與別的親隨書一樣坐在后邊看熱鬧，眼前忽然就多了一碟點心。

蕭南諶敢給就敢吃，易容也是為了不太惹眼，畢竟喬裝來參加文會也不是什麼大事。

沈念不就扮作書待在沈程希邊呢。

哦，還有與挨著的那個扮作二皇子隨從的十公主蕭璧……

那邊已經有人開始辯論，之乎者也的沈檸不興趣，起一塊蟹嘗了口。

嗯，味道還不錯。

一邊吃著，沈檸的視線看向斜對面的沈沖。

看到沈沖的模樣，暗暗嘖了聲，愈發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