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才人當初與謝云煙同住儲秀宮，兩人都不怎麼得寵，卻都有差不多大的孩子，六皇子蕭南槿與馬才人膝下的四公主蕭漁幾乎是一起玩兒大的，馬才人與謝云煙的也很好。

這幾日馬才人即將臨盆，謝云煙還專程差人過去幫忙照看以備不時之需，結果卻沒想到，居然難產了。

“妹妹，今日怕是顧不上說話了，我得去儲秀宮瞧瞧。”

人命關天，宮不敢胡說話，既然能說出人不了，那必定是已經沒了活路。

謝云清也知道厲害，急忙道不要，讓姐姐先去忙。

沈檸正在猶豫，忽然見謝云煙回頭看過來：“我記得姐姐信中蹭道，檸檸醫過人。”

不等沈檸開口，謝云清連忙道：“檸檸所學只是些小打小鬧，若是宮中太醫都沒法子，檸檸肯定也不的。”

謝云清自然不想兒惹麻煩。

若是能救了馬才人與腹中皇子，那自是功勞一件，可若是沾上了卻沒能救得了，那豈不是徒惹麻煩。

兒不缺這樣的功勞，自然不該惹這樣的麻煩。

謝云煙知道妹妹的顧慮，上前低聲開口：“我與那馬才人同姐妹，當初檸檸丟了，還是馬才人的弟弟帶兵在山上尋了幾個日夜，你信我，無論檸檸救不救得了，絕不會惹上麻煩。”

人家有恩在先，謝云清終是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沈檸開口：“我們就隨姨母去看看，什麼都不說，就當只是陪著姨母，這樣應該不會惹麻煩吧？”

人之恩，便該償還，更何況是人命關天的事。

謝云煙點頭：“正是如此，快些走吧，人命關天。”

謝云清再不好說什麼，只能帶著兒隨姐姐一同前往儲秀宮。

飛霞宮與儲秀宮不遠，一行人又走的匆忙，片刻后就進了儲秀宮宮門，剛到院子里，就聽到有宮哭喊：“娘娘，娘娘再加把勁，娘娘……”

沈檸跟在謝云煙后進去時，就看到院廊下，被一眾宮人簇擁著的貌雍容的婦人正訓斥太醫：“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地，怎麼要生了卻說不好了？”

正是大宣朝衛皇后。

那太醫滿頭大汗告罪討饒：“……臨近生產胎兒忽然橫了，如今肩膀卡住……”

里面，宮已經尖聲哭起來：“娘娘、娘娘。”

謝云煙顧不上許多，匆匆對皇后行禮后道：“皇后娘娘，馬妹妹說要見臣妾。”

衛皇后閉眼無奈道：“你進去吧，怕是……唉！”

謝云煙不聲拉著沈檸的手，像是借此穩住形，匆匆往里走去，的宮很有眼帶著謝云清避到廊下無人。

衛皇后坐到宮人搬來的椅子上，聽到產房里面緩緩安靜下來，無奈扶額嘆氣：“陛下那邊正有要事理來不了，這馬才人怎的……如此福薄……”

產房，謝云煙一把撲上前握住馬才人的手：“馬妹妹，姐姐來了，姐姐來了。”

馬才人面無，輕著艱難出聲：“我不行了，姐姐，替我照看好蕭漁，替我……護著，別被送去和親，求你……”

“我什麼都答應你，你放心，你先別說話。”

謝云煙匆匆看向沈檸。

沈檸站在床腳，顧不上旁邊穩婆和太醫詫異的眼神，直接查看后起迅速道：“我需要工，要快，太醫院葉恒那里有，去找他拿。”

之前曾寄給那個便宜徒弟一整套手用，那小眼睛在信中說東西就放在太醫院日日學習把玩。

謝云煙低聲咬牙：“可有把握，若是沒有你現在就走。”

想救人，但不想白白牽連外甥。

沈檸點頭：“龍嗣十，大人五，但是要快……”

謝云煙直接對太醫道：“去葉恒拿東西來。”

太醫匆匆跑出去，匆匆給皇后說了聲要請另一位太醫，衛皇后不明自然不會耽誤時間，擺擺手讓快些去。

很快，葉恒就背著箱子狂奔而來，小小的眼睛里滿是大大的疑。

馬才人難產，有人說他有東西能救。

那人怎麼知道的？

這些東西是他師父送給他的，他都還不知道怎麼用呢……

到了門口，沒有發出疑的機會，葉恒就被推了進去，后是皇后威嚴的聲音：“救不了龍嗣，本宮砍你腦袋。”

葉恒：？

他的貴妃姨母一定不會答應的……可是，這和他有什麼關系，馬才人生娃不歸他管啊。

他是怎麼被抓到這里來的？

誰想害他！？

“東西拿過來。”

一道聲音響起：“葉恒，麻藥羊腸線酒大蒜素現在都有嗎？”

這些都教給了葉恒，葉恒在信中也提到過。

滿心懵的葉恒傻愣愣看著對面那華麗容貌致的子，下意識怔怔道：“……有。”

“葉恒和那位太醫還有穩婆留下，其余人往外退，炭盆撤了，屋子里太熱了……”

沈檸一邊迅速代著很快進狀態，直接下繁復的外，用布包住自己的臉和頭發，在旁邊洗了手又用葉恒箱子里的酒給自己的手還有那些消了毒。

葉恒則是茫然卻專業的將好不容易得來制作末的麻藥喂進了馬才人口中，然后給舌下了片老參。

“娘娘，您要撐住。”

說完，沈檸直接拿起手刀朝向馬才人掀開出的肚皮……下一瞬，本已經力的馬才人陡然睜大眼……

多虧當初在信州水師傷兵所的數次默契配合，回過神來的葉恒早已經意識到眼前人是誰，卻已經顧不上想別的，而是全神貫注與沈檸配合著。

很快，胎兒娩出，卻一也不，全泛青，沈檸將胎兒掏出口中粘后反扣著使勁拍后背，轉回來按口……萬幸，幾息后胎兒便發出響亮的啼哭聲。

旁邊的穩婆都快哭了，聲到：“馬娘娘誕下龍子……”

馬才人在聽到嬰兒啼哭聲時眼睛猛地亮了：“孩子，我的孩子。”

沈檸立刻提醒：“娘娘定神，切勿激否則容易崩。”

馬才人方才已經心灰意冷知道自己活不了，如今卻峰回路轉，甚至都不知道謝妃帶來的這子是誰，可就憑救了自己的孩兒，馬才人也不會不聽話。

按照沈檸說的，極緩慢的呼吸，沈檸則是迅速理，合。

這房間肯定不比手室，但十死無生的境況，總好過眼睜睜看著一尸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