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低聲音問道,“是不是將這個病治好了,我便能懷上孕了?”
楚月搖頭,“這個我不能確定,不過表嫂和表哥都還年輕,病好之后,放輕松心,興許會更容易心想事。”
蘇妙聽著,面頰泛紅。
“那弟妹這里可有什麼助孕的法子?”
十七歲嫁給云生,過這個年就十九了,雖然家里人都沒說什麼,云生也并沒有因此而嫌棄,但這個世道,親之后的人沒個孩子,在婆家是無法立足的。
如今倒是還年輕,待再過幾年,單是無子這一條,就足夠讓在這個家抬不起頭。
“我再給表嫂開一劑溫經湯吧,待上好利索之后開始喝,連著喝七日,對孕興許會有幫助。”楚月將兩張藥方寫好遞給蘇妙,“月事干凈之后,大概九日到十八日是最容易孕的時候,表嫂可在那個時間段多做些努力。”
蘇妙手接過楚月遞來的藥方,連連道謝。
“多謝弟妹,要是喝了這個藥真能讓我懷上,你就真的是幫了我大忙了。”
對于楚月的醫,并不懷疑。
那般嚴重的老寒都能治好,自己這點問題想來也是不在話下的。
蘇妙將那兩張藥方珍而重之的收袖袋中,隨后轉去了床邊,從枕頭下翻出了一個錢袋子,從里頭數了三十文錢放到了楚月手中。
“這是診費,還弟妹收著。”
鎮上藥鋪里看診的診費也是三十文,只不過人這種事,一般不會去藥鋪找男大夫看診,如今楚月在這里,倒是正好稱了蘇妙的意。
楚月忙將的手推回去,“診費就不必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表嫂太客氣了。”
蘇妙不由分說的將三十文塞回楚月手中。
“弟妹莫要與我客氣,往后子要是再有個不舒服的,我還得找你哩,你不收錢的話,往后我都不敢找你看病了。”
楚月拗不過,最終只同意收了二十文的診費。
兩人手挽著手說說笑笑的從屋里出來,恰巧被許氏撞見,了楚月,又向蘇妙的肚子,霎時間好似明白了什麼一般,忙上前問道,“星河媳婦,我們家蘇妙沒事吧?”
楚月一笑,“大舅母放心吧,表嫂沒事,我先去堂屋找我娘去了,大舅母和表嫂聊著。”
說完,便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許氏見楚月走遠,忙將蘇妙拉到一旁,“那楚月怎麼說?你這子,沒啥病吧?”
“弟妹說問題不大,讓我放寬心。”
許氏低聲音說道,“我之前怎麼與你說的?我就說孩子這事得看緣分,你放輕松些,你還這般年輕,哪里會有什麼大問題?往后行房之后,記得將屁墊高一些。”
蘇妙滿臉的低下腦袋,小聲說道,“娘,我知道了。”
“了,你二嬸還在灶房里忙活,我得幫忙去了,省得回頭又在你爺面前嚼舌。”
許氏拍了拍的手,便轉往廚房去了。
蘇妙著許氏的背影,能遇到這樣開明的婆婆,心里還是恩的。
表姐當時嫁表姐夫大半年肚子沒靜,就被婆婆給趕出去了,好在表姐回到娘家便診斷出了孕,表姐夫將接回去日子才好過一些。
但即便回去了,心里終究還是橫了一刺。
都來這里一年多了,公婆心里雖然也著急,卻也從來沒有苛責過。
楚月與云翠荷在這里吃了飯,云大保便用牛車載著們往倉河鎮去了,同行的還有去鎮上給蘇妙抓藥的云生。
臨走之前,李秋蓮還千叮嚀萬囑咐兩人要小心,見到兵莫要頂撞,繞著些走。
“大哥,家里的糧食可買夠了?”
云大保忙點頭,“暫且夠的,省著些吃,到明年春里沒問題,想來到了那個時候,朝廷的賑災糧也就下來了,也幸好你們之前來家里提了醒,不然我們如今可沒這般輕松。”
云翠荷一笑,“我又不能常回來,爹娘和大哥二哥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近些日子太了,小妹這次回去之后,今年就莫要再往家里跑了,你們兩個人家在外頭跑,我們都跟著擔驚怕。”
云翠荷忙點頭。
“哎,這也就是怕家里沒吃食,想著過來瞧瞧,下次來,怕是得明年了。”
“明年就明年吧,這個冬里關好門過自個兒的日子就。”
快到倉河鎮的時候,云翠荷同樣拿自己的項帕給楚月圍的嚴嚴實實。
云大保將倆送上船,眼看著船只行遠了,才和云生一起進了鎮子。
……
回到家的時候還早,最近家里的事都被陸大貴搶著干了,楚月閑著無事,便去了屋里看書。
陸星平來到云翠荷旁,“娘,上午的時候,大伯母和長廉堂兄來了。”
云翠荷一挑眉,“他們來作甚?”
“還不是來咱家挑水。”陸星平有些不滿的鼓起了腮幫子,“挑水就挑水吧,也沒說不讓他們打水,來來回回挑了四擔走了,我也不好與他們說什麼。”
云翠荷聽到這里,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現如今大家用水都難,挑點水去吃也沒意見,趁著不在的時候來又是幾個意思?
“我在家會不讓他們挑水還是怎的?專挑我不在的時候來。”
就在這時候,門外又想起了一道聲音,“翠荷,你在家嗎?”
云翠荷哎了一聲,上前開了院門。
“是林嫂子啊,快些進來。”
林氏往家里瞅了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上午知道你出去了,便沒往這邊來,是這樣,村里的井干了,我可不可以上你家挑擔水去用?”
之前自家總跟家里借板車,來討水,云翠荷自是肯的。
“這個自是沒問題,只是最近來我家里打水的人也不,嫂子怕是得著些用。”
“哎,那是自然的,村里井水都干了,不人還在挑著泥水澆地哩,我家里今年也沒種什麼菜,一擔水足夠家里人應付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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