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鐮和葉真的再次相遇,是在京北大學的校慶上。
周鐮作為傑出校友在臺上慷慨陳詞,而葉真作為剛畢業的小學妹在底下不認真地聆聽。
說沒認真聽,純屬是因為在全心全意觀瞻他的。
很多生亦如是。
上一次商務酒會沒怎麼敢認真看,這次藏在人群中可以肆無忌憚了。
周鐮星眉劍目,鼻樑高,臉部線條如米開朗基羅親自刀雕刻。
一藏青手工西裝,黑牛津皮鞋,氣宇軒昂,為全場耀眼的存在。
葉真覺上天太厚待這個男人了,真是集貌與才華於一啊。
好的時總是短暫,周鐮的演講很快結束。
周鐮公務繁忙,這次是應老師之邀百忙之中出時間過來參加,完自已分之事後,他馬不停蹄地要趕往下一個會議。
葉真聽完周鐮的演講,打算出來氣,結果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周鐮本鐮,被眾星拱月地圍在中間。
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腦一下,對著周鐮的方向擺手打招呼。
周鐮有輕微近視,此刻沒戴眼鏡。瞇著眼看著前面有一個“人形立牌”在跟自已招手,傻不拉嘰。
但涵養一向不錯的他還是點頭微笑致意。
這一笑,直接笑到了葉真心裡。
這是傳說中的二見鍾嗎?
從此,周鐮就不斷出現在葉真的夢裡,還有春夢裡。
葉真覺得自已真是完了!沒想到自已骨子裡還是個流氓。
夢裡對冰塊周這樣那樣的,都不敢再想!
都怪之前的大學室友非拉著一起看pornhub,其名曰帶見見世面。
世面不僅見了,還輸到潛意識裡了,遇到喜歡的帥男自替換主角親上陣了!
恥。
葉真還有點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將計就計,加了周鐮的微信,現在想都找不到人家啊。
難道郵件發給周鐮說:只願君心似我心、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之類的嗎?
這話就算說得出口,人家周鐮聽得進去嗎?
而且葉真覺周鐮一副隨時要出家的樣子,幾乎把「不近」這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所以當他們再次偶遇的時候,葉真看著周鐮本能地覺得心虛。
這天,葉真去國土局為公司辦事,而周鐮去開一個相關部門的聯會議。
彼此正面“鋒”。
葉真一邊走一邊心風雲湧——
到底是假裝不認識,還是去打個招呼?畢竟飯局上有過一面之緣,人家還是領導……
萬一周鐮還記得,不打個招呼會不會覺得太沒禮貌嗎?
周鐮高長,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目不斜視地向前走。
留給思考的時間不多了……
葉真一直告誡自已,和周鐮打招呼,並不是因為要狗地拍馬屁,也不是因為被他的男所迷,只是出於禮貌和涵養。
對,是禮貌。
禮貌禮貌禮貌,葉真太過牢記於心中,以至於不知道怎麼就腦地和周鐮招手,說:“周局,您禮貌嗎?”
周鐮和其隨行人員都頓住,大概都以為腦子裡有大病吧?
周鐮是最快反應過來的,明鏡片後面的雙眸含笑,“我還算有禮貌,葉小姐你呢?”
葉真:“……”
如果可以打,一定會當場遁地而逃。
葉真兩頰就像兩朵火燒雲,紅彤彤,暖呼呼。“呃……周局我先走了。”
匆忙落荒而逃。
周鐮不回頭看著那道靚麗又狼狽的倩影,笑了。
這個姑娘,有點意思。
周鐮的會議結束後,他讓隨行人員先下班了,自已則留在張副書記的辦公室繼續討論著接下來的城建規劃。
離開國土局大門的時候,已經日暮西垂了。
周鐮抬腕看了看錶,晚上七點多了。
他已經讓司機老李提前下班了,這個點兒打車也有點難。
離家不算遠,周鐮打算步行回去。
沒走多遠,他就看到了一抹悉的影。不是房產公司那個「禮貌小姐」嗎?
坐在花壇上,懷裡抱著一摞檔案,垂頭喪氣的。
理智告訴周鐮,徑直走過即可。
但不大腦支配,周鐮長一邁,走到了葉真的邊。
“你怎麼了?”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經周鐮腔振發出。
葉真聞聲抬頭,表泫然泣。“沒怎麼……”
“周局?”看清來人後,葉真有點侷促地站直。
“沒怎麼?那你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嗐!就是工作上的事兒沒辦好,我象徵地難過一下,也算是和老闆有個代了。”葉真恢復往常神,風輕雲淡地說。
大不了回去被資本家小舅臭罵一頓唄。
周鐮聞言挑眉,“哦?你就是這麼差的?”
“當代打工人圖鑑。”葉真說。“我回去要保持這個悲傷的表,老闆罵我也能罵的輕一點,這在職場裡做:向上管理。”
周鐮也算是開了眼了,「向上管理」這個概念竟然是這樣理解和運用的?
“你可以說說看,或許我可以幫幫忙。”周鐮順就說了出來。
他一向不管閒事,更反幫人託關係辦事。
周鐮說出口之後,也不暗問自已:這是怎麼了?給自已找麻煩。
“不用了,謝謝。欠的人總要還的,我沒什麼能還給你的。”葉真眨著一雙純淨的大眼睛,一本正經地回答。
周鐮的眸陡然變得幽深,他的又不聽大腦指揮了,“如果我說,有呢?”
葉真立馬退避三舍,“好歹您也是堂堂一副局長,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怎麼還……這麼……”
一時沒有想到合適的措辭形容,反正不是什麼好詞。
周鐮也知道。但他就是想追問,“什麼?”
憋了半天,葉真來了句,“我不搞權易。”
周鐮一下子噗嗤笑出聲,綻放了一個無比真誠的笑容。
他剛才也就是抱著逗逗的心思,本就沒往那方面想,倒是懂腦補的。
“你這顆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周鐮真想像自已家麼妹一樣,出食指葉真的腦袋。
看裡面到底存了多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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