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準說這話時在笑。

陳妄聽他說完，也慢悠悠地笑起來，卻并不直達眼底。

“小顧總一字千金。”

特意放慢了語速：“自然是說的出，做得到。”

程十鴛到了兩人之間有些奇怪的氣氛，拉起顧準的胳膊想走。

“小叔，我們先走了。”

顧準順勢反握住的手，笑瞇瞇地和陳妄揮手。

兩人走到電梯口。

電梯門打開。

謝潯和唐倫正好從里面走出來。

后還跟著兩個書，應該是剛開完會。

“唐倫哥，謝二哥。”

程十鴛出聲喊人。

兩人沖著笑笑，又和顧準打了個招呼。

視線注意到兩人握的手上，又心照不宣地移開。

他們走出電梯，在一樓休閑娛樂區看見陳妄的影。

唐倫挑眉，“嘿，奇了怪了。”

“他這幾年就像個工作狂，平常他出來打都不出來。”

謝潯走過去，上也跟著附和：“是啊，我們三公子輕易可沒時間打九球。”

聲音不大不小，陳妄剛剛能聽見。

兩人走過去，陳妄直起腰，白襯衫下，腰的位置看著很瘦很薄。

他從旁邊又拿了個球桿。

骨節分明的手拿著球桿扔給謝潯，“打兩局。”

謝潯接過，笑道：“行。”

“輸了的今晚請客。”

“去景園。”

景園是滬城平江路一家高級私人會所，會員制。

有資產要求，達到一定的資產，驗資通過后才能注冊會員。

“行”，陳妄冷著臉回話。

他向來是一桿清臺的水平。

但開心的時候也會放放水。

今晚打的格外兇。

球與球之間的撞都比往常要重。

帶著濃烈的緒。

唐倫和謝潯一下就看出不對勁兒了。

“怎麼。”

唐倫在一旁閑的無聊，拎了瓶啤酒開始喝，“看小十陪著顧準，吃醋啊！”

陳妄沒說話，直接打了個跳球，白球隔著紅6把黑8打了進去。

九球的規則是要按照順序打，他打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會不懂規則。

陳妄犯規，謝潯拿起球桿開始打。

唐倫閑栽栽地笑，“等著，我給你下來。”

唐倫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走到吧臺的位置，撥通了線。

還按了免提。

電話響了幾聲，是程十鴛接的。

“喂，你好。”

清甜，淡淡的孩子嗓音。

“小十啊！”唐倫笑瞇瞇地問：“顧準呢？”

程十鴛坐在沙發上，往后的浴室看了眼。

“他在洗澡。”

陳妄和謝潯又重新開了一臺，他拿著球桿，聽到這兒，手里的球桿一下就打偏了。

謝潯都免不得愣了下。

陳妄打九球的水平他是知道的。

是得在意什麼樣，才能讓他空桿。

唐倫也看見了，他關了免提，“等他洗完讓他下來打兩局。”

“一樓娛樂室，臺球廳。”

“好。”

程十鴛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等他。

電視里放著滬城衛視，正在宣傳今年冬天的度假新地標——天鵝莊園。

還播放了陳妄出席天鵝莊園剪彩儀式的視頻。

男人穿著淺灰的西服，氣質和長相在眾人中都十分出挑。

顧準出來的時候，程十鴛正看得認真。

他走過來都沒注意。

“看什麼呢？”顧準坐在旁邊，拎著條巾在頭發。

程十鴛轉頭看他，“沒什麼，滬城衛視在宣傳天鵝莊園。”

把剛剛唐倫托轉達的話告訴他，“如果你累的話，可以不去。”

顧準拉過的手，從手上自然地親了下，笑著輕嘆氣：“不累。”

“和你娘家人搞好關系”，他依舊笑的吊兒郎當，松弛散漫，“是必修課。”

他站起來，“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到了一樓，程十鴛沒讓他送自己，“你去吧，我打車回去。”

顧準的車沒在，他想了想，“那晚上一起吃飯？”

程十鴛笑笑，點頭，“好。”

出了天鵝莊園，去找唐岫煙一起吃午飯。

吃完飯兩人去了一家仿生花手工制作作坊。

驗一下制作仿生花的工藝。

程十鴛拿著花瓣，一片一片地粘起來。

粘完又把花瓣撕掉。

唐岫煙看著這一魔幻行為，把自己看樂了，“我的寶貝，這是怎麼了？”

剛剛吃午飯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妮子不高興，“誰惹你了。”

印象里的程十鴛輕易不發火。

就算發火也是斂型，緒很這樣外。

程十鴛把手里最后一片花瓣也扔了出去，“渣男。”

“老男人。”

“狗男人。”

咬了咬下，臉有些紅，又重復了一遍：“男人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