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朝，皇家生雙胎，一男一為祥瑞，雙男雙為不祥。

得知這個消息后，墨沉淵一姜恬的手，果然冰涼。

叮囑神醫不要走消息后，墨沉淵就讓他退下了。

等殿中只剩他們兩人，墨沉淵讓姜恬直視他的眼：“不論孩子是男是，朕都會留下自己養。”

“可是——”

“沒有可是，朕是一國的皇帝，連孩子都不能養，哪有這樣的道理？”

手著姜恬的肚子，墨沉淵的語氣放緩：“你好好聽神醫的話，專心生產，其他的都由朕來扛。”

姜恬半信半疑地看著他：“若你扛不住，一個孩子放在宮中，另一個孩子我帶著離開，自己養。但留在皇宮的孩子，我若是想看，你也要讓我時時看到。”

墨沉淵磨了磨牙，他發覺姜恬對自己養孩子，仿佛有執念一般。

沒有回答的問題，墨沉淵只是沉著臉給鞋：“快些睡覺，神醫說了，你子弱，往后午后必須睡一會兒。”

明明是姜恬懷了孕，墨沉淵卻是宣太醫宣的最勤的。

除了給姜恬定期把脈，墨沉淵命令太醫院專門寫一本孕婦相關的書。

如何照顧孕婦，如何強健，如何減輕孕吐，如何……他列了數十條，太醫院的太醫們把胡子都薅完了，才在規定期限寫出來。

墨沉淵一條一條地看，不懂的地方就找太醫院的人來解釋，把這本啃了，照顧姜恬越加得心應手。

一有點風吹草，墨沉淵都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幾個月下去，姜恬的反應越加明顯，看到姜恬難到吃不下飯，墨沉淵也跟著不吃了。

把虛弱的姜恬摟在懷中，看著的肚子，墨沉淵抿著，也不言語。

接著，他的腰就被姜恬狠狠掐了一下。

“怎麼了？”墨沉淵忙問。

姜恬怒瞪他：“你說怎麼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心中所想？孩子是我的，我想生，你要是敢胡思想，我就帶著孩子走！”

墨沉淵剛才的確有些后悔。

看姜恬被折騰得如此艱難，他心疼又不能說，要是沒有孩子，就不會吃這麼大的苦頭了。

墨沉淵把頭放在的肩膀上，語氣悶悶的：“朕不想看你罪。”

“我想生，你別管……”

說著說著，姜恬又困了，倒在墨沉淵懷中，沒多久就睡著了。

看四肢纖細，唯獨肚子大得驚人，墨沉淵眼神中的心疼無法掩飾。

幸好沒有食的日子并未持續多久，可越是離著生產的日子越近，墨沉淵越是寢食難安。

他怕把姜恬驚醒，想換個地方睡，姜恬卻拒絕了。

“生孩子就是如此，鬼門關走一遭。若不是我真心喜歡孩子，也……心悅你，定然是不會生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等一句心悅，墨沉淵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想笑，可眼神酸得厲害。

“老天爺會保佑我們的。”

姜恬了他的頭，閉上眼，靠在了他懷中。

待到距離生產不足一月時，某一日夜里，墨沉淵突然出去，等到第二日，帶著一寒意回來，額頭也包扎過了。

“你去做什麼了？”姜恬眼中著焦急。

墨沉淵笑笑，摟了。

他登了九百九十九層臺階，磕了九百九十九個響頭，只愿諸天神佛，保佑他的心上人平安順遂。

真到了生產那一日，墨沉淵張到站都站不穩，他聽不到其他聲音，只能聽到姜恬的哭音。

等到接生的宮喜氣洋洋地告訴他，娘娘平安生下一對龍胎時，他兩眼一翻，先暈了過去。

孩子出生，母親清醒，父親暈倒的事，姜恬取笑了墨沉淵無數次。

那時墨沉淵已然學會了給他的小公主換尿布。

明明是一國之君，他卻什麼都要學。

宮人又不敢違抗皇命，只能忍著膽戰心驚，看皇上作稔地給孩子換上新的尿布，再哄睡過去。

幸好兩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真到了保佑，都康健得很，且長開后，更是面相致得如同仙人座下的福娃娃。

等到他們百日，墨沉淵特意大赦天下，又給姜恬晉了位份。

如今已經是貴妃了。

墨沉淵的后宮就這麼一個人，眼前是貴妃，不日就會為皇后，眾臣們心中料想到了。

既然皇上愿意給他們點面，一點一點給姜恬升，眾臣自然用，沒有敢說姜恬一個不字的。

蕭子玨是在皇子和公主的百日宴上見到的姜恬。

宮宴熱鬧非凡，墨沉淵牽著姜恬的手，在眾臣的行禮下，兩人一起坐上了最高位。

看到兩人，蕭子玨僵立原地，心中想不明白的關竅，當即四徹通明。

怪不得皇上貴為九五至尊，會對他的妾室如此上心。

怪不得！

想清楚了，蕭子玨除了苦笑，卻也不知道做何表。

他跟姜恬本就再無瓜葛，皇上惦記著，把迎進宮里又有何不對呢？甚至連孩子都生養了兩個……

忽略掉心中不知名的失落，蕭子玨表看不出異樣。

他以為自己并沒有被關注，實際上，墨沉淵低低對姜恬說：“看到蕭子玨了吧？他仿佛被嚇到了。”

姜恬一點都不給他面子：“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你的醋要吃到什麼時候？”

墨沉淵冷哼一聲，他就是吃醋怎麼著，別以為他忘記了，姜恬和蕭子玨出府后關系還甚好來著！

兩個孩子過了百日，更是長得飛快。

姜恬商量著要找墨沉淵要座別的宮殿住。

的理由非常明正大：“這些日子大臣們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了，說不定你就要開始選秀，等你有了嬪妃，還不是要往龍床上送。到時我跟孩子們去哪里住？”

墨沉淵剛跟太醫問清楚，得知姜恬已經恢復得極好，日子夠久了，可以同房了。

他高興的很，一回來就聽到姜恬怪氣的話，他還沒等生氣呢，神一頓，略一琢磨，眼神中帶上了笑意。

他走過去，低聲說道：“上次還說朕吃醋，你還不是一樣！”

姜恬瞥了他一眼：“能一樣嗎，你想要別的人，隨時可以要，我若是想要別的男人，那就變漢子……唔……”

墨沉淵一聽的話，臉黑沉如墨。

“朕就是唯一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