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王妃自己可樂意得很，有活干就有好。

不是說能貪污，而是有臉的機會，還能提拔自己的兒。

而且是幫著皇后娘娘給太后娘娘治喪，這日后說出去都是好，這是孝順啊。

們不得皇后娘娘給機會呢。

就這麼里里外外忙的不得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八月。

二公主的孩子也早生下來了，也是個孩子。只是生的時候艱難，至今二公主還不能起。

也就沒法進宮。

八月，天氣涼爽起來。可也還沒到草木凋零的時候呢。

頤寧宮中的桂花前幾日還開著，香味飄進殿中人覺得舒服，可后幾日，那金桂竟然忽然就死了。

先是一夜之間花落完了，然后就開始枯葉落葉。

不過三日，好好的一棵樹，就已經死了。

這桂花還是太后搬進這里之前，皇帝人種上的。因太后喜歡桂花的味道。

二十年了，無緣無故就死了，還是正在開花的時候死了。

太后看了，只覺得自己也要死了。

說來也是奇了，也就是從這一日開始，太后就不能下地了。

明明這之前，狀態是不好，卻還能出來走走的。

從那一日，徹底不能起，人也開始糊涂。

有時候念叨先帝，說的是陛下，一開始大家以為說的是當今，將人來了才發現不是。

英瓊樓對無眠說太后念叨的是父皇。

后來，又說些糊涂話，只有邊伺候久了的人才知道， 說的都是過去的事兒。

有時候也念叨那不的哥哥。

這個況，誰都知道確實是不行了。

堪堪熬了兩個月，就在十月底，一場寒雨落下來的時候，清醒了一陣子。

正好皇帝皇后兩個人都在。

拉著英瓊樓的手笑：“夢里，你還是個團子，怎麼就這麼大了？”

英瓊樓有些不好意思：“總是會長大的。”

“是啊，會長大的。皇后啊，玉珠兒，象兒，年年都來看看我，我不行了。”

無眠也心酸：“母后想見他們，我就他們都來，別說這話。”

“去吧。”太后笑著擺擺手。

無眠就出去人請皇子公主都過來，這老太太真是，都要不行了，還是只見生的。

猶豫了一會：“大皇子也來吧，出宮把二公主也火速請來。再人出宮，去王爺們進宮，就說太后娘娘不了。”

天天見太醫，太后的無眠比自己清楚。明擺著就是回返照了。

最先帶來的就是儀宮的三個孩子。

年年：“皇肚母。”

“哎喲，這小子笨的，怎麼還不會皇祖母？”太后笑著他的臉頰。

其實太后如今瘦的厲害，人看起來已經有點嚇人了。

但是年年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也就不怕。

象兒也懂事點了，所以不會怕，玉珠兒就更是不必擔心。

此時他們三個圍著太后，跟太后說話。

外間，其他皇子公主也都到了，都候著呢。

漸漸，嬪妃們也都來了，宮外的人們還沒能趕來。

太后拉著玉珠兒笑：“玉珠兒如今越來越好看，跟你父皇最像。就是瘦，怎麼跟你母后一樣瘦？”

“母后說玉珠兒是條子呢，過幾年就會胖起來。”玉珠兒紅著眼圈解釋。

“那就好，多吃點，胖乎乎才好呢。”太后笑著的頭發：“皇祖母人給你準備了許多嫁妝，回頭都搬去，瞧不見你婚了。”

“皇祖母，您會好的……”玉珠兒想哭，又憋住。

太后笑了笑，又去看象兒：“要做一個好儲君，聽你父皇母后的話，聽太傅們的話。等以后也做個好皇帝，跟你父皇學。”

“嗯！”象兒鄭重點頭：“我一定會的，皇祖母放心吧。”

太后又看年年，年年茫然無知。

太后也不囑咐他什麼，就是他的頭發：“這孩子長得真是可人疼，好孩子。”

“母后，皇子公主都在外頭了。”無眠道。

“好，就都進來吧。”

皇子公主進來都跪在當地。

太后第一眼就看見跪在前面的大皇子，有些不敢認，大皇子也瘦的很，變化更是很大。

看了他幾眼，嘆口氣：“哀家平時也不大管你們，你們日后就聽你們父皇母后的話。孝順父母，友兄弟，好好的過日子。”

眾人都說是。

太后看了一圈，又去看站在一邊的英瓊樓：“皇帝，哀家跟你說說話。”

無眠就擺手，一起跟眾人退出外間。

“皇后啊，你留下。”太后招手。

無眠點頭。

太后看著皇帝皇后，笑了笑：“以后好好過日子，皇帝心重，話，皇后你要好好照看皇帝。”

“母后放心吧，兒臣會的。”

“皇后弱，忙碌，皇帝你也顧著的子，哀家去后，好生進補。”

“是。”英瓊樓點頭。

“哀家的懿旨，將來趙皇后百年之后，一切按照元后喪儀來辦。沈氏生前未曾廢后，但是不太廟，也不必跟隨皇帝你安葬。就住在妃陵吧。”

“兒臣多謝母后。”無眠跪下。

“起來吧，應該的。咱們娘倆縱然有過不愉快，終究也是過去了。如你說的，一家人。”

英瓊樓扶著無眠起：“母后放心，我本來就這麼打算的。沈氏已經過去了，此生與我合葬的，只有趙氏。”

無眠看了英瓊樓一眼，心平靜，想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至此，我也算不辜負先帝。”

“前些年不覺得，這一兩年來，格外想念先帝。他走的過于早，我也孤單了太久，現下要去見他了。見了他，我會說我兒子是個好皇帝。”

太后終究沒能見到那些庶子們。

親王們趕著進宮的時候，太后已經過世了。也已經換上了下葬時候的裳。

里里外外哭一團。

英瓊樓和無眠跪在榻前，儲君和姐姐弟弟跪在后頭再后頭是其余的兄弟姐妹。

嬪妃跪在門外，給太后磕頭送別。

無眠有些恍惚，從進宮就有一位太后，也才過了六十歲生辰，以為還要跟這位太后相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