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無驚無險的度過。

臨結束時，歐蔓蘭恍若剛想起件事，既往不咎的姿態，提醒道：“蘭家的小蘭妝回來了，過幾天有個接風宴，你們誰去？”

“這還用說，”賀茹天真道，“咱們屋合該大哥帶著青枝姐去，三哥那里嘛——”

掩笑：“沒人比三哥更適合。”

江寶瓷覺吃進胃里的東西又要吐出來了：“矯造作的小丑猴子。”

“......”賀茹然大怒，“你怎麼罵人？”

“罵我老公呢，”江寶瓷呵笑，“天天罵，我老公都習慣了，你敏啊。”

賀茹被懟的臉漲紅，皮子又比不上的，也不如豁得出去。

賀京準了場無妄之災，不咸不淡道：“大伯母，四妹該做做規矩了，長輩一開口，別人都沒吭聲呢，就跳得歡。”

賀茹：“......”

“行了，到時候就讓賀稹帶著青枝，”歐蔓蘭優雅擺手，“你帶著寶瓷一塊吧。”

再繼續待，江定瓷怕自己會撕爛賀茹的臉，見可以離開，立刻拽著賀京準的手往外走。

賀老太太搖頭嘆氣，知道是明白過來了。

這丫頭異于常人的聰慧。

有怨氣是正常的。

可怨歸怨，怒歸怒，既險道，只能破頭往前走，掉不了頭了。

-

送走一干客人，歐蔓蘭領著三個子回到自己院中。

傭人將院門關閉，紛紛退了出去。

午后安寧，秋風和煦，歐蔓蘭表不明，著寄予所有期待的兒子：“你怎麼回事，對青枝不冷不熱，對江寶瓷卻留心？”

“媽您誤會了，”賀稹扶坐下，“幾年沒見過阿準，都長大娶妻了，好奇是什麼樣的姑娘能降服他。”

不知信沒信，歐蔓蘭沒好氣：“瘋瘋癲癲的一個丫頭，一說話就滿跑火車，弄的整個賀家都沒安生。”

“就是，”賀茹幫腔，“還放狗咬我！”

賀稹瞥：“活該。”

“......”

“先別說這個，”歐蔓蘭皺眉，“你年紀不小了，下個月是好日子，去青枝家提親吧。”

賀稹愣了愣：“媽，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你想什麼時候，”歐蔓蘭不滿，“你都28了，青枝等了你許多年，是姑娘，再不談婚事，父母都要坐不住了。”

賀稹額角：“媽，我累了，讓我休息會吧。”

“你怎麼回事，”歐蔓蘭瞇眼打量，“之前在電話里提的時候，你還說娶誰都行，現在怎麼改口了？”

賀稹：“我真累了。”

“......”

母子倆似有僵持的跡象。

賀芃端著水杯，送到歐蔓蘭手中，哄喝兩口茶再說話。

“哥，”賀芃笑，“你去休息吧，我陪著媽就行。”

賀稹點頭。

邁步往外走時，賀芃挽著歐蔓蘭的手，輕聲細語：“蘭妝回來了，那阿準跟的婚事，是不是可以重新提了？”

話將落地，賀稹腳步頓住。

“大人們都有這個意思，”歐蔓蘭說，“可江寶瓷這丫頭怎麼打發...得仔細想想。”

賀芃眼神從某過，又無聲無息收了回來，笑道：“海運業務還給阿準，他價會暴漲，想必蘭家對他也會滿意的。”

這話歐蔓蘭懂了。

婚嫁不是一家人的事，他們家做了努力，將集團還給賀京準，蘭家也總該出點力，做點什麼。

歐蔓蘭：“就怕阿準自己不愿。”

“有蘭妝在呢，”賀芃說，“這丫頭為了他，當初都跪在地上求他爸媽答應婚事的，阿準總不會絕至此。”

說到這，歐蔓蘭略微心安。

喝了兩口水，歐蔓蘭回頭，驚訝：“稹兒，你怎麼還在？”

賀稹后背頓了頓，云淡風輕：“見你們說的有趣，多聽了幾句。”

“快去休息，”歐蔓蘭催促，“后面還有許多事要忙。”

“好。”

-

驅車回潤都途中，江寶瓷懶懶地坐在副駕，霜白的臉偎在真皮座椅中，整個人都融了進去。

賀京準看了好幾眼：“吃飽了嗎？”

“嗯。”

“......”

江寶瓷格活潑，又是個話嘮，跟狗都能聊半天，賀京準孤傲冷僻，兩人不管何時在一起，都是江寶瓷在說，他在聽。

眼下心不佳，說話像牙膏，賀京準不擅長找話題，偏撓心撓肺想聽鬧人的聲音。

“怎麼不說話？”他憋了句。

江寶瓷趴在車窗，向外面疾速后退的街景，溫吞道：“嗯。”

賀京準：“......”

車子拐進梧桐大道，兩側樹木低矮壯，寬大泛黃的葉子在道路兩旁積了厚厚一層。

這條道是晉城有名的奢侈品一條街，國國外得出名的，在這里都能找到。

賀京準直接把車子停進貴賓專屬位，扭臉看向副駕：“買東西？”

“......”江寶瓷頓住，“為什麼要買東西？”

似乎不大習慣這樣哄生，賀京準耳廓淤出一點紅，強忍別扭：“聽說花錢會開心？”

江寶瓷澄凈的明眸中浮上錯愕，不過須臾，角彎出笑痕，失控地笑出聲。

賀京準略微抿：“你走不走？不走給你自己鎖這里。”

江寶瓷手掌拍他肩，打的啪啪響，樂到止不住：“我老公失心瘋了。”

“......”賀京準面子掛不住，長邁到地面，冷腔冷調，“仙請下車。”

江寶瓷笑的更呆了。

賀京準砰的把車門甩上，是真被氣到了，眼神都不分一個，自己往店走。

江寶瓷用手背抹抹笑出來的眼淚，小跑著追上。

上臺階時，賀京準刻意慢了兩步，等幾乎要齊平時，彎肘，不言而喻的舉。

江寶瓷收斂幾分笑，手順勢挽他小臂，借他的力進了店門。

老板愿意給花錢，江寶瓷不矯，選了些心的服首飾，甚至極給面子的幫他選了幾套定制裝。

賀京準有著男人的通病，不逛街購，江寶瓷在店里如魚得水時，他坐在沙發，兩條長疊，眼神來來回回跟著的影。

這一幕像極了金主帶養的金雀來購。

接過培訓的店員不聲，保持專業的態度服務在側。

某一刻，江寶瓷抱了堆服，踩著運鞋的腳步極為歡快，路過賀京準時，心大好，甜滋滋道：“謝謝老板~”

店員：“......”

坐實了小三和金主的份。

賀京準：“...自己買單吧你！”

江寶瓷生一轉：“謝謝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