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完狠話，江寶瓷才不管賀京準是什麼反應，撒完火，背著包掉頭就走。

只是才邁了一步，手就被賀京準拽住。

江寶瓷被他拽到實訓樓角落，一路跌跌撞撞的，手掙也掙不開，徑直被按到墻上。

賀京準親了。

他親的兇猛，親的用力，鼻骨抵住鼻骨，住，親的連氣都不勻。

江寶瓷眼睛紅了，不知是氣還是，手腳并用的打他。

賀京準任打，躬著高大的腰背，流連忘返地吮，親梨渦。

他親了很久，親夠了，長眸里氤氳著薄霧和，冷臉掏出手機，把自己重新加了回來。

晚會不知何時開始，音樂從會廳傳遍每個角落。

江寶瓷勉強找回失去的理智，用手背抹：“你怎麼沒說你是個流氓？”

話一出，賀京準幫汗的手忽地僵在半空。

“你認識我？”他嗓音無法名狀。

江寶瓷還在氣初吻就這麼沒了，沒注意到他的異狀：“不是你朋友你親什麼？”

賀京準膛起伏，的汗水沿著臉部廓線往下。

“江寶瓷，”半晌，他咽咽嚨，像在遮掩某種膽寒的猜測，“你是我派來的？”

話出來的同時，他恍然大悟，迅速理清整件事。

反倒是江寶瓷怔住：“你不知道？”

賀京準脖頸上的筋脈鼓出忍的形狀：“我該知道？”

“......”江寶瓷了，“你說，會告訴你的呀。”

一直都以為，賀京準允許靠近，有賀老太太的撮合。

可眼下賀京準一無所知。

夏風黏膩，帶著不舒服的悶熱撲在臉頰。

賀京準緒不明：“為了錢？為了賀家的錢才三不五時來找我，討我歡心？”

“......”

江寶瓷覺得當時上一定失去了。

從不介意提錢，跟賀老太太談時也是大大方方的。

然而此時此刻，嗓子眼里淤堵著，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那為數不多的自尊不合時宜地冒出了頭，又被輕輕打碎了。

賀京準冷然提高聲調：“說話！”

“......”江寶瓷知道有什麼東西錯了，又有什麼東西失控了，“我又不會害你，而且結了婚，你就可以拿回你爸...”

賀京準閉了閉眼，打斷的話：“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江寶瓷眼里清亮的因這話熄滅，漸麻木不仁的樣子。

這事是錯。

公私不分，是錯了。

一切都是活該。

一直沉默，賀京準眼可見的暴戾：“你解釋啊！”

江寶瓷努力咽了下口水，平靜道：“我跟你確實有易，但我認為，瞞你的責任，你需要找負。”

分明說好的，賀老太太會告知他自己的出現。

但又很明顯，賀老太太沒說，讓在賀京準這邊了一個騙子。

這沒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賀京準似乎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眼神漸漸癲狂：“全是易？每一條信息、每一個電話、每一次見面，全是易？”

“你若是不愿，”江寶瓷說，“可以去找你換人，我這邊也會回拒掉。”

“回拒？”賀京準聲帶啞了，“你放心，我娶誰都不娶你。”

“......”

-

回宿舍后，江寶瓷給賀老太太打了電話，沒質問和譴責老太太的瞞，只平淡道：“賀三公子看不上我，您換人吧。”

賀老太太笑：“想好了？”

“嗯。”

“行，不勉強，”老太太徐徐道，“幫你擺平的那兩家花銷我讓管家發你。”

江寶瓷頓了頓：“...好。”

收到賬單，江寶瓷客氣問：“我可以分期還嗎？”

“可以，還給阿準吧。”

“......”

為了賺這筆錢，整個暑假江寶瓷都周旋在各種工作中。

兩個月的時間，江寶瓷沒見過賀京準，也沒再跟他有過任何集。

江寶瓷的號已經被盛怒之下的男人給親手刪除了。

他加回去的，他又給刪了。

大三暑假結束，大四來臨時，江寶瓷的舍友們要去玩卡丁車，賽車場地恰好選在了賀京準的867俱樂部。

江寶瓷倒沒故意逃避，將卡上存的錢，還有剩余部分的欠款寫了借條，一塊帶了過去。

867分為職業訓練區和游樂開放區，舍友們去玩的時候，江寶瓷獨自去了趟職業區。

將錢和借條放在前臺，拜托前臺小姑娘轉給賀京準。

出門時，其中一位舍友的男朋友托來尋，兩人便一塊往游樂區走。

只是才走出十幾米，后一道疾風，江寶瓷整個人被扯退兩步。

賀京準極為落拓，穿著打扮都灰撲撲的，眼睛黑死水，在與舍友男朋友中間打量，諷道：“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他比我有錢？”

江寶瓷知道他誤會了，但不愿服：“快嗎，我想找，一天能換十幾個，你知道排隊追我的人有多？”

“......”賀京準眼底浮著，手指著那張借條，“不接借條。”

舍友男朋友而出：“你別為難一個姑娘...”

話沒講完，賀京準眼神兇狠，像是狼王盯住找死的獵：“你腳下站的地方，是私人區域，游客，要不要去警局跟我談？”

“你為難他做什麼？”江寶瓷鼻腔陣陣酸意，“這借條是我跟你談的...”

賀京準眼尾緋紅，邊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護他？”

不等江寶瓷說話，他倏然扣住手，每個字都掛著薄冰：“那就按照合約走。”

初秋清亮，江寶瓷眼睛被刺了下：“什麼？”

賀京準扯：“說得沒錯，現階段你確實適合我，既能幫我拿回財產，又不會樹大招風。”

因為江寶瓷沒有家背景，不會引起賀家其他有心人的防備和反對。

這樁婚事，確實合適。

“你考慮下，”賀京準聲音繃繃的，“五秒后給我答復。”

江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