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結束后，賀老太太把兩人拎去了自己院。

“你們那院里不是只有你大伯母和阿姨的人，”賀老太太說，“也有我的人，你干干凈凈的打發了，究竟防的是誰？”

賀京準：“您別多心，都防。”

賀老太太：“......”

江寶瓷慌忙給順氣，哄道：“，您別怪他，都是我攛掇的，我是狐貍，是禍水。”

賀老太太：“......”

誰懂。

無語的次數逐漸增加。

外面烈日正盛，管家著額頭的汗，腳步匆匆地進來，詢問道：“三的院里是重新安排了人？”

“嗯，”賀京準淡漠道，“我的人。”

“......”管家猶豫，“不走大太太那邊？”

賀京準轉無名指上的婚戒，不慍不火：“只歸我老婆管，開支從我個人賬上走。”

管家看了眼賀老太太，老太太沖他擺手，示意他別管，隨便賀京準怎麼安排。

實際上，賀家沒人可以做主賀京準的事。

小時不養不疼，待他長氣候，沒有親恩束縛，僅靠一點緣，站不住腳。

賀老太太有些疲倦：“寶瓷辛苦了。”

昨晚歐蔓蘭和歐慧的問話，有人一字不落地學給。

其中歐蔓蘭那句“你缺錢啊”和歐慧那句“跟阿準是不是鬧矛盾了”，都是在旁敲側擊小兩口的。

一群人盼著他們破裂，小夫妻拔劍相向，好讓們有孔可。

沒選錯人。

不管賀京準多混賬，不管別人怎麼挑撥，江寶瓷從不下他的面子，也不會搞出一副爭風吃醋、斤斤計較的樣。

-

從老太太房里出來，江寶瓷嘖嘖嘆，自我夸獎：“得了董事長的夸贊，年底一定能抱個優秀員工回家。”

賀京準冷笑：“優秀員工是誰？”

“我，”江寶瓷十分自，“你狐貍的老婆我！”

“......”

院里新安排的人一個紅紅，一個火火，紅紅抱了堆資料進來，恭敬地匯報說：“三，這是您要的東西。”

賀京準示意把資料給江寶瓷，同時不冷不熱道：“匯越海鮮酒店，賬我已經盤清了，人也給你安排好了，你去掛個名，利潤歸你。”

江寶瓷怔住。

這是...

給店，讓當老板？

所以，他昨晚說，名下的海鮮酒店有事，就是去盤賬、安排人？

不知為何，江寶瓷的腦海中，忽然冒出賀茹說的那句話，說市中心的小洋樓咖啡館是賀京準給蘭妝的。

家老板果然闊氣。

疼人都是送店面。

匯越海鮮酒店是晉城的老牌子了，現在接手，凈賺。

這跟把錢往腦袋上灑有什麼區別。

江寶瓷喃喃道：“冥幣我都不敢這麼燒。”

“......”賀京準微慍的口吻，“要不要？”

著那疊紙上麻麻的文字，江寶瓷沉默幾秒，又推了回去：“不要。”

“......”

江寶瓷：“我們撈也是有底限的好吧，拿太多，我怕你噶我腎。”

賀京準恨極了：“你要不要！”

江寶瓷拍拍脯，哪怕對面的男人已經氣冷臉閻王，依舊面不改：“我的腎必須得姓江。”

賀京準咬鼓了起來，像是忍到極致，猝不及防起，將平靜的風攪出旋渦，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人消失，火火小心道：“夫人，三是真心想給您的。”

“我知道他是個大方的人，”江寶瓷窩進沙發，“平時訛他點小錢就罷了，太多我可就一條命，還不起。”

紅紅：“還有一只馬仕的包和法拉利跑車。”

“......”江寶瓷默了默，真心求問，“能換現金嗎？”

紅紅和火火紛紛沉默。

江寶瓷摳摳手指頭：“咱們老板還懂人。”

馬仕。

法拉利。

嘖。

“不是，”紅紅連忙解釋，“老板吩咐我辦的，他不懂。”

話一出口，火火用力咳了咳：“什麼老板，三。”

紅紅懊惱到跺腳：“唉呀，我都被夫人您帶進里了。”

“那正好，”江寶瓷起，“你跟我出門。”

紅紅和火火都愣了。

火火委屈：“不帶我嗎？”

“不帶，”江寶瓷笑的燦爛，“我喜歡容易掉里的。”

紅紅：“......”

謝謝。

高興不起來。

-

江寶瓷跟陸嬙約好了見面，自從畢業典禮結束，兩人還沒見過面。

從賀家出門時，恰好又見了賀茹。

早上被賀京準敲打過，賀茹又痛又丟了面子，氣焰倒是收斂幾分，只是牙里了句：“狐貍！”

江寶瓷施施然路過：“謝謝哦，丑嗎嘍。”

“你囂張什麼！”賀茹不住激，瞬間怒了，“你就只有這張臉，我三哥很快就玩膩了！”

江寶瓷歪歪腦袋，臉在斑駁的影下，漂亮的不像真人。

“是嗎，昨晚他差點死我上，”江寶瓷彎，“你三哥流汗皺眉的樣子...嘖嘖...”

賀茹沒談過，此刻被骨的話到臉頰漲紅：“你還要不要臉？”

江寶瓷聳肩，無所謂：“不要，送你了，正好你沒有。”

“......”

-

陸嬙差點笑死在這幾句話里。

“還真是屢戰屢敗，你也有耐心陪玩。”

“好玩嘛，”江寶瓷抿了口果，“賀家只有一個炮竹子，其他人穩的跟座山一樣，看的我害怕。”

陸嬙：“我媽跟賀家的兩位歐太太喝過茶，很擔心你。”

“阿姨放心，”江寶瓷笑，“我那偶爾回家詐尸的老公早上居然護了我一回。”

“......”陸嬙總覺得心酸，“我家二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著，怎麼偏找了他，連個婚禮都沒有。”

江寶瓷小名江二寶，不過這個名字很有人喊了。

陸嬙眼里的江寶瓷是天花板級別的生，家江二寶該配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而不是賀京準這種媽生天養、冷涼薄、不懂的。

江寶瓷的這段婚姻，沒有求婚、沒有婚禮，就簡單地領了個證，一只銀戒指套進無名指，從此關閉了生對浪漫的幻想。

“咱們畢業典禮那天，”陸嬙說，“他是不是去國外找蘭妝了？”

江寶瓷低下眼，手著金勺，攪咖啡杯里的拉花：“聽賀茹的語氣，似乎是蘭妝疾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