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半。

 陸厭要陪程歲去上最后兩節課時，手機突然傳來一陣微信滴滴滴的提示音聲。

 他拿出手機，劃開屏幕，看了眼。

 是助理發來的，說是本定在一周后的項目考察，國外團隊突然派人來了，想現在就去。

 陸厭眉頭微皺，指尖快速點鍵盤，回復兩個字——推掉。

 程歲就站在他旁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在他要按發送鍵時，忙抓住他的手，阻攔他的作。

 陸厭停下腳步，垂眸去看。

 “你去吧，我這邊沒什麼事了，再上兩節課我就回家了，你別耽誤工作。”

 “沒什麼，不影響……”

 陸厭的話還沒說完，程歲就手向前，把他往后推，出聲勸道:“好啦，你快去忙工作吧……”

 “好吧，那我很快回來。”

 陸厭拿著手機，轉離開。

 程歲站在原地，看他離開的影逐漸涌人后，才調頭去往教室。

 兩節課很快過去。

 程歲在時鐘指針轉到六點時，收拾好書本，起，隨著同學們往外走。

 姜家派來接送的車停在南門口。

 需要獨自穿過一條林蔭路。

 程歲邊走邊拿手機給陸厭發消息——我放學要回家了。

 一分鐘后，對方很快回——好，注意安全，我等會兒去姜家找你。

 程歲看到這一條后，臉上流出笑意，挑選一個加菲貓乖乖坐著點頭的表包發過去。

 將手機熄屏，剛要邁步離開南校門時，腳步陡然停滯。

 鼻端傳來一油膩的氣味……

 惹得有些想干嘔。

 程歲手捂著口，往左側看了眼。

 是一家正在開門的炸串店，生意很火，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

 程歲忍住想吐的念頭，加快腳步，鉆進了姜家派來的車里。

 當晚。

 林舒詞親自掌廚。

 做了很多家常菜。

 有紅燒、糖醋小排、清蒸魚和兩碟現炒青菜。

 程歲坐在餐椅上，筷子只往青菜碟子里放。

 林舒詞注意到這一幕，以為還在想著和陸厭鬧離婚的煩心事。

 怕吃不好，便主拿起公筷，給夾了一塊紅燒。

 “南潯，你嘗一塊……”

 姜南浩坐在對面，很積極開口:“姐，你快嘗嘗！老媽做這個簡直太拿手了！能媲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啊！”

 程歲想捧場，便把筷子往上面落，將那塊澤濃郁的紅燒往起夾。

 可還沒來得及送到邊，那油膩的氣味再次傳來……

 程歲猛地丟下筷子，起往衛生間跑。

 林舒詞忙跟過去，在門口關心問:“南潯啊，你怎麼了？”

 程歲按下馬桶的沖水鍵，轉走到水池前，擰開水龍頭漱洗手，然后才回道:“媽，你別擔心，我沒事，應該就是腸胃不舒服……”

 林舒詞聽到這，忙轉去找醫藥箱。

 幾分鐘后，程歲干手走出來。

 林舒詞把一片藥往手心遞:“這是管腸胃冒的，你快吃一片……”

 程歲接下，卻沒直接吃，只淺笑著回:“謝謝媽。”

 林舒詞:“你先回房間休息會兒吧，等會我給你熬點清淡的粥。”

 “嗯嗯。”程歲應下后，轉上樓。

 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獨自坐在床邊。

 低頭，攤開手心，看了眼掌中的藥片。

 腦袋里卻突然閃出一個念頭……

 和陸厭結婚長時間了，這個月還沒有來事，而且陸厭在新婚夜那天，沒折騰。

 難道……

 懷孕了？

 一想到這，程歲眼里流出驚喜，瞬間站起來。

 獨自在臥室的地板上來來回回徘徊許久后，扔掉藥片，拿起手機下樓。

 獨自開車，去附近的藥店買了兩個驗孕棒。

 揣在口袋里，拿回臥室。

 在衛生間測試……

 期間，始終目不轉睛盯著上面看。

 測完一個后，怕有誤差，還特意測了第二個。

 都是兩道杠。

 真的懷孕了。

 有了和陸厭的孩子。

 程歲激的手捂，無聲尖。

 忙拿起手機拍照，把兩道杠拍下來，然后要發給陸厭……

 可就在要發送時，取消了。

 改為發送一句話過去——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有個驚喜要給你。

 陸厭正戴著安全帽，和一堆人走在重型機轟轟隆隆的工廠中。

 沒第一時間看到消息。

 等他看到時，已經是五分鐘后。

 他立刻回——估計還有一個小時。

 程歲始終都盯著手機，忙打字——好叭，那我等你^o^。

 陸厭將手機揣進口袋里，繼續去和那群人說項目的事。

 程歲則獨自坐在臺邊的沙發上，拿手機在瀏覽上不停搜索。

 大都是關于孕婦的問題。

 孕初期應該注意什麼。

 不能吃什麼。

 不能做什麼……

 程歲細細瀏覽每一條帖子，然后將它們收藏。

 很快，外面的天徹底黑了。

 臥室里沒開燈，線瞬間變得很暗。

 程歲轉頭，過落地窗往外看了眼。

 靜安路的長街上，沒有出現陸厭的車……

 程歲子往后靠，將手輕輕落在自己的肚子上，放好。

 看著影昏暗的天花板，開始想象等會兒陸厭知道這個消息的反應……

 他肯定很激，很開心。

 程歲角拾起，笑得眉眼彎彎。

 的心口涌出一熱流，突然覺得，未來的好生活在向招手……

 以后的，還有陸厭，都會是很幸福的人。

 想著想著，程歲的眼皮慢慢往下耷拉，不知不覺間沉睡過去……

 此刻海港市郊區。

 陸厭摘下安全帽，和那群團隊的人一起從工廠往出走。

 本來是要一起去酒店吃個飯的。

 但陸厭想到程歲給他發的消息，說是要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就有些迫不及待。

 于是他讓公司的副總去作陪。

 他目送那些人坐車離開后，自己轉，借著昏黃的路燈往遠走。

 他的車停在那里。

 他打算在回去的路上，給程歲帶點夜宵，比如最的糖炒栗子和小蛋糕。

 滴滴……

 車門解鎖。

 陸厭的手剛落在車把上，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