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授說九點過來，在此之前，顧知薇自己練習也是毫不敢懈怠。

晨熹微，穿玻璃，落在舞蹈教室的地板上。

窗外風林葉，沙沙作響。

顧知薇進了教室，先將空調和燈悉數打開。

隨後按照慣例，先去更室換練功服。

江述發來消息時，顧知薇剛好換完服。

手機一響，還奇怪了一陣，好奇這個時候誰會給發消息。

直到整理好襟，才慢條斯理地拿起手機查看。

看見發消息的人是江述，顧知薇愣怔了片刻，方才點進對話框。

[禮服送過來了，你要先試試嗎？]

上來就直抒臆，這便是江述與人流的習慣。

他從來不會拐彎抹角，也從來不管自己所言對方是否聽。

只認真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對方。

顧知薇覺得江述這習慣好的，比那些一上來也不說事兒，就只問一句「在嗎」的人實在。

打岔的思緒回籠後，捧著手機走出了更室。

一邊朝舞蹈教室的方向去，顧知薇一邊回江述消息：[我已經在學校準備練舞了，可能沒空試服。]

如果禮服是按照的三圍挑選的，應該不會出現不合的況。

所以顧知薇想了想，還是算了。

比起試禮服，今天的練習更重要。

[那我把禮服放在南梔水榭？]

江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不清楚顧知薇是要自己回南梔水榭取禮服還是怎麼。

顧知薇：[要不你看能不能找個人幫我送到戲劇學院這邊來吧，我怕我這邊忙完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來不及趕回南梔水榭。]

畢竟從學校回南梔水榭還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江述他們公司舉辦周年晚會的酒店，似乎在顧知薇他們學校往南梔水榭去的途中。

所以想，等練完舞，直接在公寓這邊換好服化好妝，打車過去比較方便。

以免來回折騰，在路上耽誤時間。

消息發過去後，如石沉大海。

顧知薇進了教室，趁著在鏡牆前的功夫，捧著手機耐心等著男人回復。

約莫十分鐘後，江述回了消息：[那下午一點左右，我給你送過去。]

顧知薇：「……」

反覆確認那條消息。

確定江述說的是他自己送。

半晌顧知薇才想起昨晚男人說他今天下午有空來著，還說要陪去看心理醫生呢。

那他自己送禮服過來，倒也說得過去了。

[那就麻煩你跑一趟了。]

顧知薇沒有拒絕江述的好意。

或許是昨晚到了康晚寧們說的那些話的影響，想要從暗轉為明的心，越發強烈。

既然要嘗試著追求江述，那就應該多創造一些相的契機。

可不能再像過去一年那樣，明明已經是合法夫妻，也互加了微信，存了手機號。卻是連一次都沒有聯繫過。

現在想來，過去一年的不作為，真是白白浪費機會。

顧知薇斂了思緒，看見江述最後發來的消息：[不麻煩，應該的。]

還是一貫客氣疏離。

覺對話到這裡應該終止了，可顧知薇心裡卻還有一種衝，想再跟江述聊些什麼。

好在最後忍下了這衝。

既然江述對自己的事業和夢想滿腔熱忱，顧知薇想，能讓他心的人，多半也是像他那樣的。

所以也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

中午飯點的時候，顧知薇給江述發了一條消息，說一點左右會在戲劇學院南門等他。

江述快到地方時給打了個電話，顧知薇卻沒接。

到戲劇學院南門後，江述也沒看見的影。

江述想，顧知薇可能是有事耽擱了。

他將車停在路邊，在駕駛座靜等了大概十分鐘。

期間，江述又給顧知薇打了一次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就在江述淺皺起長眉時，他駕駛座的車窗被人敲響。

轉目看去，江述看見了祝妍那張妝容緻的臉。

在祝妍示意下，江述出於禮貌降下了駕駛座的車窗。

生驚喜的聲音立刻變得清晰：「江述哥！真的是你啊！」

「我剛才匆匆一瞥，就覺得像是你，沒想到真的是！」

祝妍喜笑開，儘管江述表冷淡如常，還是熱絡地和他打了招呼。

末了，祝妍好奇地問他：「江述哥來我們學校是有什麼事嗎？」

聽這麼說，江述這才知道，原來祝妍和顧知薇一樣，也是戲劇學院的學生。

而且們同屆同系畢業，都要留校讀研。

連導師都是同一個。

江述跟祝妍打聽舞蹈教室。

既然和顧知薇是同一個導師，那應該知道顧知薇平日裡在學校都是在哪個舞蹈教室練舞。

可是祝妍一聽他問起顧知薇，臉就變了，難看許多，卻還要顧及到自己的形象，強撐著笑意：「所以……江述哥是來找顧知薇的？」

江述嗯了一聲，嗓音沉沉。

卻如一冰刺扎進祝妍心裡，傷口又冷又痛。

好半晌才抓住一些理智，追問緣由。

得知江述是來給顧知薇送禮服的，以及他們今晚要一起參加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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