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能兩個都要呢？」

桑念：「……」

禍笑了一笑，出森白的牙齒：

「別忘了，我可是很壞的。」

「壞東西可從不和人講道理。」

桑念淡定道：「沒有我的協助，你驅使不了危月燕。」

「那可不一定。」

禍甩了甩吊墜，愉快起，臨出門前不忘回頭對道：

「老實待著，別跑。」

「砰——」

他關上門，不放心地鎖住。

桑念看著旁邊敞開的窗戶：

「……」

等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雙臂一撐，從窗口翻了出去。

拍拍子上的灰塵，回頭看了眼門上一摞鎖，角控制不住地了。

某些時候，真的很佩服這個反派。

搖搖頭，施了個，朝林深行去。

黑芒在霧中格外醒目。

那就是禍用來召喚亡靈的法。

桑念謹慎上前，仔細觀察。

芒太盛，遮住了這東西的樣貌，看不出形狀。

它懸浮在半空中，微微輕，無形波向四周擴散開來。

桑念探出一藤蔓，小心靠近。

毫無靜。

膽子大了些，將那件法纏住，一點點向下拉。

拉不。

正要放棄，黑芒閃了閃，法忽地溫順下去，落到面前。

芒散開，終於看清那是什麼東西。

——一顆黑的小玻璃珠。

桑念認不出這是什麼，不敢輕易，用藤蔓捲起收進儲袋中。

左右看了眼，匆匆回到那座茅屋。

某棵高大的樹上，年將掌心吊墜拋起又接住。

「真是笨吶。」他搖頭，「個東西都不好。」

星輝穿那層薄薄的琉璃，灑下。

他瞇起左眼，將吊墜舉到右眼前細細瞧著。

「……真難看。」

年撇：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亮晶晶的東西。」

……

時間流水一樣過去，眨眼已是第九天。

桑念老老實實在茅屋裡待著，禍卻始終沒有再出現。

大概是忙著吸收危月燕。

膽子大了些，開始研究那顆黑的玻璃珠。

「好像沒什麼特別的。」蹙眉，指尖了它，如玉。

小得像一粒水珠。

沒看出什麼名堂，正要收回手，倏爾，玻璃珠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四周一暗。

眼前不再是那座茅屋。

桑念環顧四周，只看見無邊無際的黑暗。

耳邊什麼聲音也沒有，靜得能聽見自己呼吸聲。

寒意徹骨，勉強鎮定下來，抱雙臂往前試探著走了幾步。

腳下奇怪的虛浮，不像踩著地，仿佛下一步便會失重從高空跌落。

細小的啜泣聲拂過耳畔。

桑念心跳飛快，難道是被禍囚在這裡面的仙門弟子？

顧不得許多，掌心亮起一團火，疾步朝哭聲靠近。

黑暗太過濃稠，無聲吞噬火，只能勉強照亮腳下。

小聲問道：「有人嗎？」

沒有回答。

繼續朝哭聲靠近。

終於，幾步遠的地方出現一個蹲著的人影。

他抱著雙膝，肩頭瑟得很厲害，分不清是冷還是怕。

桑念拍拍他的肩，見他沒反應，腳下方向一轉，繞到他前方。

暖火點亮年黝黑雙瞳。

他怔然著那片黑暗，似乎並沒有看見。

一滴眼淚從他眸中滴落，化作一顆小小的黑玻璃珠。

「封印萬年？我等得起，一萬年後，我會殺了所有人——包括你。」

年嗓音低啞，喃喃：

「我恨你，最恨你。」

火熄滅。

桑念影與黑暗融為一。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亮起來，再度回到那座茅屋。

一切如常。

回過神，將玻璃珠收回去。

這件法，是魔神被囚時落下的一滴淚。

積攢了一萬年的恨意，怎會輕易放下。

桑念撐著下，他口中最恨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謝沉舟？

還是——

門上的鎖被人一層層打開。

年一腳踹開門，雙手抱臂，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桑念心裡一，他終於發現法不見了？

「喂，」他道，「我傷了。」

桑念冷笑：

「你不是了謝沉舟的長生嗎？傷口不能自癒合？」

禍又踹了門一腳，轉就走，幾步後，他倏地掉頭回來。

桑念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蓄勢待發。

他手，理直氣壯：

「儲袋給我。」

魔神淚還在裡面，桑念當然不肯，攥儲袋連連後退。

禍霎時沉了臉，冷冷地盯著，一字一頓道：

「你退一步，我便滅一城，你大可以繼續退。」

桑念抬起的腳生生懸在空中。

第190章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沒朋友嗎

禍似笑非笑：

「怎麼停下來了？」

桑念看著他，目沒有半點溫度。

禍被的眼神刺到，眸中閃過幾分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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