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了我的夢境?」
「你說那個妖毒產生的幻境?」桑念一臉後怕,「我正想和你說呢,那裡面太嚇人了。」
謝沉舟掌心猛地收攏,指節泛白。
桑念又接著抱怨道:
「那裡面黑漆漆的,我什麼也看不見,著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
說完,脖子,「我從小到大最怕黑了。」
謝沉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桑念:「沒啦。」
謝沉舟定定的看著桑念,後者滿臉坦然。
半晌,他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桑念將自己收拾妥當,問他:
「城主府的人應該很快就會來救我們了,我們在這兒等等?」
「嗯。」
識海中,六六急道:「你怎麼不把話說完啊?剛剛任務差點就功了。」
桑念沉默幾秒,反問:
「為什麼要把好不容易癒合甚至里還爛著的傷疤撕開呢?」
夢境結束的瞬間,意識離,連帶著在裡面產生的負面緒一併清除。
可那些畫面歷歷在目,每每想起便不寒而慄。
看客尚且如此,親經歷的謝沉舟,又是會什麼心?
六六道:「那怎麼能算撕開傷疤?」
桑念不解:「那你想讓我同他說什麼?」
「說我看見你被你母親拋棄了?還是說看見你被變態切一塊一塊做人實驗了?看見你每一分每一秒都痛不生卻又死不了,像狗一樣被鐵鏈拴著不見天日?我勇敢的救了你,我好了不起,你該謝我,該上我,這樣?」
六六底氣不足:「那你也可以只說一點點嘛,突出救他的重點不就行了。」
桑念:「我說了重點了,我告訴他我救他了。」
「對哦……」六六幾乎被說服,很快又否定道,「不對,就是有哪裡不對勁。」
桑念嘆氣:
「你也說了那是過去夢,現實中救出謝沉舟的人,不是我。」
「既然這樣,我提這件事除了讓他知道我這個他最討厭的人見到了他最狼狽的樣子之外,又有什麼意義呢?」
況且,很多事只要提起,便會牽一髮而全。
記憶是一條藤蔓,總能順著頭走到尾。
那些痛苦和絕仍舊在那兒等著他。
只要想起。
只等想起。
而不想做那個引子。
六六不能理解話外的意思,卻也沒再和爭論,只道:
「我說不過你,反正你只有七個月的時間,你自己心裡掂量清楚。」
桑念瞄了眼前面的謝沉舟,神懨懨:
「天崩開局,我能有什麼辦法。」
謝沉舟察覺到的視線,轉過頭看。
他的目掃過漉漉的角,略一停頓,很快又移開。
桑念眼珠轉了轉,覺得自己還能再掙扎一下。
乾地對謝沉舟道:
「這個妖怪看著好可怕。」
意料之中,謝沉舟沒搭理。
桑念語氣低下去:「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回去,也許會死在這裡也說不定。」
謝沉舟眉峰微。
手,小心翼翼拉住一點謝沉舟的袖子,央求道:
「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如果這次我們能活著出去的話,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謝沉舟掀起眼皮。
「咱們一起吃飯吧。」
收回手,捧著下看他:
「我每次想和你一起吃早點,你都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咱們還一頓飯都沒有一起吃過呢。」
道:「好不好呀,謝沉舟。」
水晶似的礦石芒明亮,從穹頂無聲灑下,孩兒濃的睫在眼底投下一小片影,隨著目流轉微微翕。
似飛的蝶。
謝沉舟眸子停駐了片刻,沒有回答,起就走:
「我去找出口。」
「誒,你等等我!」桑念匆忙下床去追他,「一起去!」
地下一個連著一個,偏偏長得都大同小異,即使迷路也很難發現。
兩人在裡面兜兜轉轉繞了大半日,桑念力消耗殆盡,卻是還沒看見主的影子。
不止主,連抓他們來的那隻妖怪也遲遲沒有現。
「我真走不了,」對六六下最後通牒,「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主再不來我就開導航自己回去了哈。」
六六愁的羽都要掉了:
「沒道理啊,主應該早就到了才對,到底哪兒出問題了呢?」
與此同時,青州城附近的林中。
白雙目無神:「大師兄,我們好像又走錯路了。」
紅滿臉呆滯:「師兄,我們已經在這片林子繞了三天三夜了。」
被們稱作師兄的青年鼻尖,有些尷尬:
「此地空不能劍,實在不方便勘察路線。」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從他面前飄過。
青年雙眼霎時一亮,手揪住人影,見對方是名男子,他極有禮貌地詢問道:
「這位妖族仁兄,可否容在下問問路?」
男子掙扎:「不是你誰啊?趕放開老子!不然老子搖人了!」
青年道:「在下逍遙宗大弟子聞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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