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裴元嗣封鎖他服用了解藥的消息,周王還以為裴元嗣命垂危,猝不及防在城樓上看到那披鎧甲、威風凜凜坐在照夜白上的男人,周王一時肝膽俱裂,方寸大!
裴元嗣知道嘉帝舍不得子,掣肘,三次戰三次均被周王逃竄。
裴元嗣命人將勸降信城中,在城外喊話投降者不殺,城果然人心浮,意圖殺周王獻其頭顱自保,眼看大勢已去,周王不得已從小路暗中出城投降,這才保下一條命。
群臣上奏紛紛請求將周王明正典刑,嘉帝不忍心親自決子,下令改樂安州為思過州,并命梁濟與袁恭將周王押解回京。
周王的嘍啰曹先生、曾老、張豫等人助紂為狼狽為,上命菜市口斬首示眾,郭允謀害忠良,屢次延誤軍,貪縱不法,數罪并罰,凌遲死。
首輔孫士廷亦同日凌遲,次輔商縉擢升首輔,并朝中被周王收買的一種吏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
其余人等論功行賞,衛國公裴元嗣、總兵梁濟與輔國公世子馮維加進爵,布政使黃遜之和都司指揮使陸談守城有功,皆升兩等。
本朝誥命冊封極嚴,阿縈才被扶正沒多久,按理說是沒有資格獲封加誥,黃遜之和陸談卻聯合上書嘉帝,稱贊衛國公夫人鎮守劍州城時巾幗不讓須眉的功勛,直言若無衛國公夫人在危急時刻披甲上陣守護劍州軍民,只怕劍州今日早已淪為張豫囊中之。
嘉帝念于阿縈的膽識氣魄,因此為阿縈特別開恩,賜封阿縈為一品誥命夫人,另賞綾羅綢緞金銀珠寶無數。
三年后已為皇后的太子妃更是將阿縈補寫進李皇后在世時類編前朝子嘉言嘉行的《訓》一書中,令年輕的衛國公夫人為了天下子的楷模,不靠丈夫而獲得的一品誥命,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阿縈是本朝有史以來第一人。
四個月后回到京城與一家人團聚的阿縈沒有想到,從今往后衛國公夫人沈縈竟了京城無數子爭相效仿仰的對象。
閑言敘,京城嘉帝命衛國公裴元嗣留守云南養病,賜下不傷藥珍寶,一直養到完全痊愈為止。
一大早,裴元嗣輕騎出城,將送梁袁二人和押送周王及其家眷的囚車一直送到思過城外。
袁恭并未因為周王的份便格外禮待于他,周王眼神灰沉,手腳俱縛了鐐銬,早已不復當年上元佳節宮宴上風流倜儻意氣風發的模樣。
“裴肅之,我想了三十年都想不明白,為何同樣是母后嫡子,我從小到大一直爭為人先,兢兢業業,就因為我比皇兄晚生幾年,父皇就從來都看不到我?”
裴元嗣淡淡道:“太.祖皇帝祖訓,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這世上從來都是無規矩不方圓,假使今日真如殿下所愿,終有一日你也將會為自己今日的謀逆犯上之舉付出代價,兄弟相殘,父子相殺。”
“況,太子遠比你賢良仁厚,懷寬廣,而你自以為是,驕橫跋扈,誰都未曾虧待過你。”
“周王,你有今日不過是自食其果,怨不得任何人!”
“自食其果?”
這番誅心之言周王聽罷又哭又笑,淚流滿面,喃喃自語,竟有瘋癲之態。
袁恭搖頭嘆息,向裴元嗣作揖,翻上馬,囚車很快在大道的盡頭。
作者有話說:
不是有意鴿大家的,咕咕咕,是我高估自己了,一章確實寫不完,為了防止作者猝死,明天完結吧,明天就能回家看崽崽啦
今明兩天都有紅包~
第112章
夫妻兩人趁著養病這段時日在云南游山玩水, 心好,上的傷好得自然便快。
眼看裴元嗣的休養的差不多了, 本來已經錯過了昭哥兒的兩歲生日, 阿縈不想再錯過兒的生日。
要不是為了裴元嗣,阿縈不可能離家近一栽,在外面玩也玩靜不下心來, 實在想念兩個孩子,夫妻兩人遂就此打道回府。
一路上趕慢趕,花了將近一個月出頭的時間, 終于趕在七月前回了家。
衛國公府。
趙氏從收到信開始就日夜期盼著兒子趕回來,在家的時候心里就老是埋怨他娶了媳婦忘了娘,這不滿意那不滿意, 四挑刺, 等兒子真的離家了,一走就是一年,這心里想的啊又不行。
后來聽說兒子在蜀地了重傷,生死未卜, 嘉帝派去的太醫醫不計其數, 卻不見一個好消息傳回來,趙氏每天以淚洗面, 就這麼一個兒子了, 不能再白發人送黑發人, 如果裴元嗣真有個三長兩短,趙氏也不想活了。
好在,不幸中的萬幸神醫李東璧正巧就在蜀地救了兒子一命, 周王一反, 趙氏不得又要茶飯不思, 如今這不孝子終于知道回家了,趙氏臉上的笑容也就多了,每天都樂呵呵地等著兒子兒媳回家。
說起阿縈趙氏心里就來氣。
阿縈一聲不響跟著裴元嗣隨軍,把兩個娃娃扔在家里一扔就是一年,趙氏真是氣壞了,氣得七竅生煙!
裴元嗣經常出去公干打仗,綏綏和昭哥兒早就習慣了,孩子們沒爹可以,沒娘是真不行,開始的時候想爹娘想的夜里總是哭醒了,綏綏委委屈屈地哭求祖母帶和弟弟去找爹娘,趙氏便只能每天晚上都帶著兩個孩子一起睡。
不是怕累,就是心疼兩個乖孫,心里埋怨阿縈不守婦道,都是小妾通房丫鬟跟著丈夫隨軍,哪里見過別家男人打仗帶上老婆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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