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也很想知道,夢中菘藍到底是為什麼要背叛。
菘藍聞言果然驚喜不已,“這豈不是說姑娘要飛上枝頭變凰了?姑娘,日后咱們再也不用二夫人欺負了,也不用嫁那年紀都能做姑娘祖父的曹大人,大姑還待姑娘這般周全,你真是熬出頭了!”
阿縈不置可否,溫聲道:“你回來時母親那邊境況如何?”
菘藍立即幸災樂禍道:“姑娘那是沒看到咱們二夫人的臉!聽說姑娘給大爺做了姨娘,氣得臉都變了,那一個好看!下次姑娘再回去,一定要穿一比這套子還要鮮亮十倍的裳回去,最好是氣得二夫人把手里那串檀香佛珠子摔碎了才好……”
阿縈微笑地看著菘藍。
回去自然是一定要回去的,明天就去求沈明淑讓回家一趟,既然對方是看中了的弱重,那即使父親不念舊將親生兒嫁給一個老頭子,心的阿縈左思右想也唯有選擇原諒。
菘藍在房間中欣賞著嶄新致的家什,嘰嘰喳喳大呼小著,冷不防明間與室間間隔的簾突然被人帶著怒氣甩開,一著桃紅妝花褙子的子端著只端盤飛快地走了進來,往那張烏木浮紋大桌上重重一放,狠狠地瞪了一眼菘藍道:“你大呼小什麼,沒見識的鄉佬!”
菘藍頓時唬了一跳,忙灰溜溜地跑到了阿縈后,不敢再發一言。
桃枝眼中的妒意與憤怒已是掩飾不住,漂亮的眼睛不住地上下剜著阿縈,不明白夫人原本屬意的分明是,為什麼回了一趟娘家竟然就直接將庶妹送給了大爺!
眼前這子不過是比白了幾分,眼睛大了一些,瞧瞧那小小年紀便鼓囊囊的口與渾圓的屁,定是靠著這兩不知廉恥地勾引了大爺,否則大爺那般清心寡的人,怎會看上了這個鄉佬!
“桃枝姐姐,菘藍年紀小,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你千萬別和一般見識。”阿縈忽略桃枝過于直白的眼,歉疚道。
的嗓音聽著溫溫,細細潤潤,猶如江南的和風細雨拂面而來,竟像是沒有半點脾氣。
桃枝卻不領,冷笑一聲指著桌上各式的首飾道:“既如此,那姨娘可得好生認認這些夫人給姨娘的首飾,免得連什麼好東西都沒見過出去被人笑話!”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說……”
菘藍又氣又急,剛要開口頂阿縈便打斷道:“姐姐說的對,那便請姐姐替我多謝夫人。”
阿縈說著又從梳妝奩中拿出一只白瓷瓶遞到了桃枝手中,輕聲道:“姐姐上次不是還說我上的香氣好聞麼,這是我親自做的花,姐姐若是不嫌棄,拿去用便是,用完了下次我再做。”
桃枝將花抓在手中聞了聞,果真是這味道,算這鄉佬識相,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菘藍看著桃枝離去的背影仍十分心有余悸,不悅道:“姑娘,這個桃枝這麼兇,你干嘛還要討好啊。”
夢里的前世阿縈就是因為菘藍的口無遮攔私下不知得罪了國公府不人,尤其是沈明淑邊的一等丫鬟桃枝。
此人睚眥必報,刻薄,實則沒長腦子,愚蠢糊涂,絕非可以得罪之人。
“你我初來乍到,沒事又為何要去招惹?”
阿縈扣上妝奩,淡淡道。
-
沈明淑隔日正式抬了阿縈做姨娘。
喝了阿縈的敬茶,本想領著阿縈去再見一見趙氏,好全了禮節,但趙氏被沈明淑搶奪了先機,聽聞兒子已經與兒媳婦的庶妹就好事,正氣的心口疼呢,哪還想見到兩個耀武揚威的仇人,氣咻咻地讓秋娘把人都趕了回去。
橫豎是不認阿縈的,見不見面有甚關系?
沈明淑也不惱,趙氏有時耍起脾氣來本不像個當家主母,只要正室喝了妾室的敬茶,那這納妾禮就算是了,目的既然已經達,何必還要在這種小事上跟婆母計較。
阿縈給裴元嗣做妾的事沈明淑當日就打發人回去通知了沈文德與阿縈的嫡母沈二夫人,為此夫妻兩人還大吵一架。
沈二夫人咒罵沈文德這個當爹的不爭氣,養了這麼多年的兒白白送給了大侄和衛國公府,沈文德懦弱,不敢得罪妻子,更不敢徹底鬧開為兒出頭,他心中還暗自慶幸兒嫁的不是曹誕而是裴元嗣。
至衛國公的年紀比曹誕要輕上許多,樣貌也更為俊朗。
翌日阿縈回家時沈文德看向兒的眼中便滿是閃爍與愧疚,阿縈早就看清這個所謂的父親,因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反過來安父親衛國公雖年紀大不,但位高權重端正,是所嫁的良人,惹得沈文德愈發愧憐惜。
沈二夫人沒有出面,倒是王嬤嬤特意跑到棠華院,本想挖苦諷刺一把阿縈,孰料不蝕把米,皆被丁嬤嬤刻薄地頂了回去。
丁嬤嬤當然不是好心,沈明淑吩咐不準阿縈吃虧,畢竟現在阿縈再吃虧,打的可是沈明淑的臉。
王嬤嬤不敢得罪衛國公夫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昔日府里那個卑微的庶被一眾國公府的奴仆簇擁著出了沈家。
“……這四姑娘日后要是飛上枝頭變凰了,夫人再想除掉,怕是難了!”
煙霧繚繞中,沈二夫人捻了三線香,慢慢地進了青花纏枝香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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