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盆花當年被余悠抱回來後就沒管過,張星序來之前長得張牙舞爪,葉片發黃,花期也短。
現在長得綠油油的,花謝剪完枝沒過幾天又從兩側芽,生長速度令人驚嘆。
但另一邊,張星序去了一周多還沒回來。
聞冬問他採摘園那邊怎麼辦。
張星序說不知道。
「你沒請假嗎?」
「請了,最多批三天。」
「那你現在……」
張星序說:「算曠工。」
聞冬安他說沒事,「就算有麻煩也等回來再說。」
第二天去上班,張星序回來了。
進門一清冽的淡香飄過,口罩在頭頂晃悠,底端下繫著一串鈴鐺,推門叮噹響。
再看客廳,茉莉迎著開得正好。
旁邊是躲在遮的多,一盆著一盆,上面用標籤著各自的名字。
聞冬喜歡給家裡的東西起名。
冰箱小布,電飯煲噴噴,打豆漿的破壁機阿碎。
沙發那一排的玩偶也都有自己的名字。
很奇怪的習慣。
這種習慣甚至影響到了他。
他換洗服洗完澡出來,有人在摁門鈴,很急促的樣子,邊摁邊拍。
張星序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大吉被人打了。
大吉是門的名字。
他走近看了眼貓眼,眉心微蹙,拉開門。
鈴鐺在頭頂叮噹作響。
鈴下兩人四目相對,年愣住,盯著張星序沒移眼,角一扯:「你誰啊?!」
張星序眼神冷淡,「我也想問你是誰。」
年二話不說開他強闖了進去,鞋都沒換,打量的目四一掃,像是篤定什麼,回頭問:「聞冬呢?」
聞冬沒看到張星序的消息。
走到小區撞見他下來丟垃圾,衝上前開開心心和他打招呼,正驚訝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張星序沉著一張臉沒回,轉走進單元樓。
聞冬莫名其妙,趕追上,「你怎麼了?」
張星序不說話。
聞冬一頭的霧水,跟著他一口氣爬上七樓,最後一把揪住他的擺,得不行:「到底怎麼了?」
張星序低頭看的手,聞冬反應過來立馬鬆開。
他的視線移到上,聲線偏冷,像白霧環繞下松針尖端凝聚的水,帶著深山的冷寂:
「我才出去幾天,你都帶到家裡來了。」
聞冬:???
第31章 「喜歡脆的。」
傍晚六點——
七樓大爺跟老伴遛彎回來, 被隔壁的吵鬧聲嚇得避退兩步,搖著扇子側目朝屋裡看。
還沒反應過來,腳邊扔出一個書包, 空空癟癟的, 也不知道裝了什麼。
罵聲隨其後:「誰讓你來的?!給我滾出去!」
這道憤怒的聲音穿牆而出, 吼得大爺心臟一,回頭去看老伴。
老伴輕嘆著搖頭,兩步跟上,低聲音:「別看了, 走吧。」
「怎麼著?來不得了?」聞一鳴猛地從沙發上站起, 他個子比聞冬高, 毫未落下風, 直接吼了回去,「你是不是還想手啊?!」
張星序站在一旁沒參與,燒水壺的水燒開了,他在往玻璃杯里倒水。
聞冬盯著聞一鳴,忍不住發抖。
從見到他大喇喇躺在沙發上打遊戲那一刻起,腔躥起的那團火就沒熄過, 連呼吸都在發燙, 燒得失去理智。
才兩句話就吵了這樣。
聞冬一字一頓,態度強:「我說了,你從哪來滾哪去,這裡不歡迎你。」
聞一鳴不屑, 瞟了張星序一眼:「歡迎他是吧?」
「談了藏著掖著, 你瞞得過誰?難怪放假不回家, 你倆這沒人打擾的小日子過得爽的吧?」
聞冬抓起抱枕砸過去,聞一鳴被砸偏了頭, 鏈條刮到臉,火辣辣的疼。
他咬著牙點了點頭,「行。」
他一臉不服,兩步邁進廚房了把刀出來,「來,有種朝這兒砍!」
他拿得急,刀架被帶倒,哐當掉了一地。
人還沒走出廚房,一外力倏然將他的手腕錮住,往後一撇反剪,不由分說奪走了刀。
骨頭的清脆聲響起,聞一鳴被迫在臺面,吃疼皺眉,彪了句髒話:「你他媽放開我,你誰啊你!」
「你可以放乾淨點。」張星序力道加重,將他往玄關方向推。
聞一鳴趔趄差點摔倒,撐著牆甩了甩酸的手腕,怒視兩人,「走就走,你還真當你這兒是什麼寶貝地兒了?」
他走向聞冬,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起時突然揚手要打人,手卻堪堪停在半空中,聞冬下意識抬臂往後一。
聞一鳴似乎很滿意這個反應,冷哼:「怕什麼,我這還沒——」
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猛地往前一撲,上撐到矮桌半跪在地上。
口猝不及防一撞,痛得呼吸緩了好幾分,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聞冬渾繃,定定看著聞一鳴。
張星序走到聞一鳴面前,垂眼睨著他,聲音辨不出緒,「給道歉。」
聞一鳴咳了兩聲,抬手去臉上傷口,啞著聲音笑:「你做夢!」
隨後雙手一撐爬了起來,把沙發上的充電收走,斜著肩膀去撿起門口的書包,著口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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