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冬抓住一線頭，問出另一種可能：「要是沒在一起呢？」

張星序說：「那你開心最重要。」

他拿走手裡的黃豆，繞過貨架，眸掃過最底下陳列的大瓶裝汽水，問：「你要喝什麼牌子的可樂？」

聞冬一顆心頓時得稀爛。

上卻挑刺般問：「在一起我的開心就不重要了嗎？」

張星序抬眼看，「重要。」

「但喝可樂開心是因為裡面含有咖啡因，咖啡因會刺激多胺的分泌，從而使你覺到愉快。這種愉快你從睡覺中也能獲得。」

聞冬揮了揮手，率先避開視線，「不喝可樂了，換芬達吧。」

都是汽水，本質沒差。

張星序沒說什麼，撿起放進車裡。

兩人又買了點生活用品，這才去前臺結帳回家。

從那之後，聞冬再也沒買過瓶裝汽水。

偶爾心來也只買聽裝，價比雖然低，但杜絕了張星序放氣的可能。

而且發現，聽裝比瓶裝要好喝！

月底有天把沒喝完的可樂放進冰箱忘了藏，被張星序看到。

他面無表拿出來，「你就不怕你老了只有一米三，骨頭脆得跟紙一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太曬進了客廳，在牆上落下一道影，烘得整個屋子熱熱的。

聞冬喝下一口冰鎮汽水，毫不在意，「一米三怎麼了？不比你一米二還高十厘米嗎？」

「再說了，先苦不一定後甜，但先甜肯定是甜到了。」

「我年輕的時候過了這麼些好日子，老了吃點苦也是應該的。」

張星序：「……」

聞冬瞧他一眼：「張星序，你要學會福。」

不是說你要學會知足。

而是說，你要學會福。

撇下恥和愧疚，坦坦去迎接屬於自己的人生。

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也要先吃掉油尖上的草莓。

第30章 養護指南

兒節這天, 聞冬下樓丟垃圾的時候買了兩包旺仔牛糖，順手發了條朋友圈：【吃了這顆糖，忘了那個仔。】

爬上樓, 張星序正背著包出門, 問：「哪個仔？」

聞冬把糖抓給他, 「這個大眼仔。」

歪頭一看，「你要出門啊？」

他平時上班都背一個黑斜挎包，買菜也是拎布口袋，雙肩包很背。

張星序嗯聲, 瞥了眼手機簡訊, 語氣像下樓遛個彎一樣簡單：「我去趟觀花。」

說完錯要走, 聞冬住：「誒不是, 你又要回觀花？」

「仙下凡啊你，每個月回去一次。」

張星序垂眼看，把糖放進口袋，「不是每個月。」

聞冬這才想起他上個月在採摘園加班哪都沒去。

但他來樂城這麼久，除了爬山，就沒見過他主去哪, 平時出門要是不喊他, 他能一直待在家裡。

聞冬抓了抓眉，問他：「這次去多久？」

「三五天。」他頓了頓，「你要是想我，可以打電話。」

聞冬噎住, 「我應該不會。」

張星序點點頭, 跟沒聽到一樣, 「你的電話我會接。」

牛頭不對馬。

安靜了一會兒，張星序還在看, 「你還有要說的嗎？」

聞冬踏上最後一步臺階，「沒了，路上注意安全。」

張星序問：「要特產嗎？」

聞冬眼睛一亮，看了回去：「方便嗎？」

張星序：「方便。」

聞冬被逗笑，「那行，祝你歸途愉快。」

張星序出門沒半個小時，收到聞冬的消息。

一顆旺仔：【張星序，你現在忙不忙？】

1874：【剛上車，什麼事？】

一顆旺仔：【珠珠說想我了（對手指.jpg）】

1874：【珠珠是誰？】

一顆旺仔：【你放在冰箱裡的葡萄飲料】

1874：【……你喝吧】

一顆旺仔：【好耶！】

聞冬喝了一口，口微，加了勺糖，又拍了兩塊冰倒進杯子。

味道不錯！拍照發給張星序。

喝完把櫃裡的夏裝全翻出來洗了，臺晾不下又提著桶上了天臺。

夏裝多，一天換三套半個月都不帶重樣的，折騰完整個天臺五六，好似繽紛樂園。

晾完提桶下樓，走到門口時接到一通電話，是李曼悅打來的，讓中午過去吃飯。

這段時間李曼悅不知道在忙什麼，送完洗碗機後消停了好一陣，偶爾給發消息，也答不理。

後面聞冬整天被催著改圖，忙起來忘了聯繫。

越臨近高考力越大，廣場的投屏海報改了八個版本，打回來還是那句：「覺差點意思。」

什麼意思不知道，總之沒有那振人心的激勵勁兒，搞得都想把以前高三牆上的勵志句子抄過來用。

吃飯地點在李曼悅的公寓，樂城寸土寸金的地段，三百平雙層複式公寓裝得奢華緻，連地毯都是馬仕，聞冬每次進去都要驚嘆一番。

不過這次還沒來得及驚嘆，注意力被一雙球鞋吸引，藍白相間，鞋舌中間印著一個小人投籃的logo，鞋碼偏大，明顯不是李曼悅的尺寸。

而且這個人什麼時候開始穿球鞋了？

外面炎熱，熱浪從後撲來，吹聞冬頸肩鬆散的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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