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張星序。

手裡的傘明顯比小一圈，風一吹，還有要翻過來的徵兆。

他在看手機，沒什麼緒，看不出到底打沒打到車。

聞冬心一橫，直接兩步踩進水窪了過去。

張星序眼前冒出一團綠影，等反應過來，聞冬已經拽起他的服去鼻子，說話悶悶的：「我說了那麼多你都不安我一下，我不管，我也要噁心你。」

胡了一通，發現張星序一不注視著。

「干……幹嘛。」開始心虛，「大不了回去給你洗乾淨。」

「想抱可以直說。」

「誰想——」

張星序倏然毫無徵兆抱住。

清新的皂香竄鼻息，後脊電般麻了一下。

聞冬渾僵，木愣地接了這個不算安的安。

第25章 我要是個男的，肯定娶你。

下雨天暗得異常快, 鬼風呼嘯，吹得路邊香樟左搖右晃。

兩人搭到車已經是五點半。

司機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帶著副駕駛的老婆過來摘藍莓。

他們沒想到今天會下雨, 家裡窗戶沒關, 臺還有兩盆花, 怕被風吹掉砸到人，這才冒雨開車往回趕。

后座堆著幾個紙箱，裝著雜占去一半位置。

「這些是給孩子收的玩，早上出門忘了搬, 能坐。」司機說。

這個天氣有車就不錯了, 聞冬一頭鑽進車裡連說了好幾聲謝謝。

張星序靠在車窗, 位置狹窄, 兩人肩膀挨在一起。

一想到剛才在路邊的那個擁抱，聞冬就熱得不正常。

他們上車後沒說過話。

張星序一直在看，卻探出腦袋在跟前面的司機老婆聊天。

聞冬自來，對方說什麼都能接上兩句。

張星序沉默坐在後面，很開口，偶爾話題落到他上, 聞冬口一順也就幫他答了。

雨水從窗外走, 留下蜿蜒水痕。

採摘園回敬安要開大半個鐘頭，下著雨車速變慢，行駛到後半段，大家都有些疲憊。

雨聲助眠, 聞冬歪頭靠在紙箱上打瞌睡。

電臺音量被調小, 約能聽到雨天路況播報。

張星序闔眼小憩, 一個彎道，聞冬倏然倒了過來, 猛地撞到他的肩，痛得皺了皺眉，沒睜眼，換了個姿勢重新睡。

肩頭一沉，靠在了他上。

頭髮蹭到側頸，有點。

呼吸起伏，帶車沉悶的氣流，掃到手背。

張星序手指蜷起，知般去掐手心。

電子表一分一秒跳，並不明晰的痛讓他墜一場似夢非夢的幻境。

他抬手想推開，還沒到，被往下一扣，牽住了。

張星序呼吸一窒。

的手很燙，覆在他的手心傳遞溫度。

四周安靜，雨刮機械地掃著車前玻璃。

聞冬臉頰滾燙，連著呼吸都是熱的，整個人越睡越昏。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微涼的手探上額頭，鼻音極輕『嗯哼』了一聲，在冰涼褪去之際主了上去。

「你發燒了。」張星序說。

聞冬閉著眼睛搖頭，天旋地轉，難得厲害。

後半段怎麼回去的都忘了，樓爬了一半，抱著欄桿死活不撒手，臉頰燒得緋紅，一雙眼睛無打采地盯著張星序，擺爛：「走不了，不走了。」

張星序問是不是想睡樓道，聞冬說：「是又怎麼樣。」

結果他還真把丟樓道自己上樓了。

聞冬罵了他一句沒良心，轉頭坐上臺階氣。

後來就真的睡著了，再睜眼是刺眼的燈，張星序的聲音朦朧在耳邊響起，問服在哪。

記憶零星混，記得自己好像洗了澡，又喝了冒靈，總之等第二天早上醒來，冒得更嚴重了。

迷迷糊糊去客廳喝水，眼前遞來一支溫度計，讓測溫。

聞冬渾沒力氣，徑直從張星序面前走過，說話都是氣音：「不測。」

額頭燙得能煮蛋了，還測什麼。

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兩口才有聲音說話：「我待會兒去打針，咽發炎了，痛得要死。」

說完也沒管張星序，回房間換服下樓。

結果鑰匙和手機都沒帶。

本來打算去社區醫院，剛走下樓開始犯懶，腳一拐去了小區外邊的診所。

診所醫生一看，直接把人摁下來打了吊瓶。

旁邊有個同小區的大媽也在輸，氣神十足，完全不像生病的樣子。

聞冬坐了半個小時，聽把街坊鄰居講了個遍，講到上周把小區那隻作惡多端的橘貓帶去絕育時，沒忍住一笑。

大媽看過來，瞧見聞冬的臉，問：「你沒吃飯啊？」

聞冬點頭又搖頭，說自己沒胃口只吃了點小麵包。

大媽跟沒聽見一樣，抬手一招，吼著隔壁早餐店的老闆要了兩玉米棒給，「現在這些年輕人，冒了也不知道吃飯。」

邊說邊往小荷包里掏錢。

聞冬覺得不好意思，正要把錢轉給，才想起自己沒帶手機出門，「我回去拿個手機，等我啊。」

大媽一個勁說不用，聞冬說：「你不要醫生還要呢，我醫藥費都沒結。」

輸了半瓶水氣神恢復不，好歹有力氣爬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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