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青一走,屋中只剩了李明安和蘭玉二人,靜悄悄的,能聽見李明安一起一伏的重呼吸聲。
他僵地杵著,想看蘭玉又不敢去看他,過了一會兒,李明安手了自己臉頰上作痛的傷口,掩飾地蹲下低頭挲著自己的眼鏡,低聲說:「蘭玉,對不起。」
蘭玉沒有說話。
李明安心中忐忑,撿著了眼鏡,僵地拿手指了鏡框,他想解釋,可解釋什麼呢?解釋他深夜來攪擾蘭玉,還是說在蘭玉的屋子裡和他二哥大打出手……李明安對上蘭玉本就笨拙,一貫的聰敏能言都能去個七七八八,如今更不知如何開口。屋子裡靜得抑,李明安忍不住轉頭看了眼床榻,卻見蘭玉依舊坐著,他腰以下覆著薄被,膛瘦削單薄,李明安瞧不真切,約能見白的皮,嫣紅的慾痕跡,他怔了下,耳朵一下子就熱了。
李明安腦海中浮現他闖進來時見的那一幕,仰起的脖頸,蜷曲白皙的手指,汗涔涔的,撲面而來的慾氣息,比之李明安腦海中所有關於慾的遐想都要來得活生香。
突然,他對上蘭玉的眼睛,即便是看不清楚,卻能察覺出那雙眼睛沉如一汪冰冷的寒潭,靜靜地看看他。李明安心頭一跳,猛地站起,連退了兩步,結結地說:「蘭……蘭玉。」
蘭玉看著李明安,臉冷淡,終於慢慢開了口,道:「你也想我嗎?」
只這一句,炸得李明安方寸全無,「……沒有,我沒有,蘭玉……「
蘭玉點點頭,道:」你說你喜歡我。「
李明安耳朵是紅的,臉也是紅的,眼神無安放,喃喃道:」我是喜歡你,可我從來沒有那些過分的念頭,」他乾道,「……我敬你還來不及。」
蘭玉笑了,卻沒什麼溫度,說:「敬我什麼?」
李明安呆了呆,打斷他:「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蘭玉,我知道給我爹做姨娘非你本意,至於我二哥,他向來荒唐,這都不是你的錯。」
蘭玉嗤笑一聲,道:」你說你喜歡我,可你三更半夜來找我,「他涼涼地笑了聲,」你想過即便今夜沒有李聿青,萬一被人發現你深夜出現在我院子里,無論你我是不是清白,我會落個什麼下場?「
李明安臉刷的白了,怔怔地看著蘭玉,蘭玉卻丟開了上的薄被,慢慢坐在了床邊,赤條條的,卻教李明安屏住呼吸不敢直視。蘭玉瞧著李明安,說:」由此可見,你們李家人最的永遠都是自己。「
他聲音輕而冷漠,卻有千鈞之力,得李明安啞口無言,愧不已,」蘭玉……「
蘭玉中都是李聿青弄進去的髒東西,他一走,水順著大落,蘭玉嫌惡地皺了皺眉,朝著李明安張開,道:」今天晚上你爹和李聿青都過了,你要嗎?」
李明安目落在蘭玉的間,愣住了,那兒生得髮稀疏,了,兩手指撥開了下來的,底下那道嫣紅的就赤地呈現在李明安面前。那兒被得了,泥濘不堪,張著一個小口,緩緩溢出白的。李明安一時間竟忘了挪開眼睛,只獃獃地看著,「怎麼會……」
蘭玉嘲道:「沒見過?」
「人的啊,」蘭玉看著李明安,神淡漠得毫不似在對著一個男人展自己的難以啟齒的地方,他說,「你爹喜歡這兒——」頓了頓,他扯起角,「你們李家男人都喜歡這兒。」
蘭玉問他:「李明安,你喜歡嗎?」
李三爺連姑娘的手都不曾過。
半晌,李明安像是突然回了魂,猛地轉過,背對著蘭玉,結結道:「……不行,蘭玉,我知我今晚來找你唐突至極,是我有失考量,這是我的錯。」
李明安掌心都是汗水,甚至連額頭都發了汗,腦中不住浮現蘭玉含了的下。他用力搖了搖頭,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低聲說:」可你不要如此自輕,在我心中,你是這天底下最乾淨最好的人。「
蘭玉看著年繃的背影,李明安沒回頭,說:」我知道你是我爹的人,我不該對你有那些冒犯的念頭,就連喜歡也不當有,可我喜歡你,再真也沒有過了。「
「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李明安說。
蘭玉沉默半晌,笑了,道:「那你想怎麼樣?」
李明安愣了下,蘭玉說:「你口中說著喜歡我,若你是為我好,就該藏得滴水不,可你不但藏不住,還拿到了我面前,李三爺,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李明安啞然。
蘭玉嗤笑一聲,下了定論,道:「你心裡還是想著和我這個小娘倫。」
說到底,蘭玉不信李明安所謂的喜歡,即便李明安是真喜歡,可這喜歡又有幾分?這喜歡於如今的蘭玉他而言,是催命刀,全無用。
李明安沉默下來,過了許久,才艱難道:」……是,我的確希你能喜歡我。「
「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
蘭玉說:「三爺,你好天真。」
「你忘了,八姨娘是怎麼死的?」
李明安想起一頭扎進井中的張毓荷,臉更白。
蘭玉淡淡道:「他日我要是被你爹沉井,李三爺,你說你喜歡我,你又能做什麼?」
「你什麼都做不了,」蘭玉說,「你只能看著我為下一個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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