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況。”

江淮站在桌邊，垂眸瞥了一眼埋著的發頂，食指曲起在桌面上扣了扣，神微妙。

長發披散，白皙的手臂彎著，遮住臉。一點靜也沒有。

“調了兩杯長島冰茶，看沒什麽反應，也不上臉，以為多能喝呢。”顧淇點了煙，嫌棄地抬了抬下。

“一杯見底，就這樣了。”

江淮扯了扯角，“行的。”

語氣很淡，不知是譏誚還是陳述。

“你幹啥呢？跟消失了似的。”顧淇刻薄道。

“以為你單純不見我呢，誰知道人家也沒見著你。什麽生意這麽忙啊？也給兄弟介紹介紹唄。”

“來。”江淮敷衍道。

他喊了兩聲，林念紋不，像沒聽見。江淮隻好彎起子把抱起來。

時隔多日，雪松香再次撲了滿懷，他頓了兩秒，不聲地拉開了距離，頗有幾分沒話找話地，又接起剛才那個話題。

“凌進那酒吧待著呢。”

顧淇疑：“幹啥跑他那兒去？是我的那幾家不配嗎？”

林念驀然被人，應激似的掙扎著了兩下，迷糊地睜眼看了看，正好對上江淮那雙漆黑的眼。

江淮沒說話，等著自己清醒過來，好走回去，誰知道盯著他頓了兩秒，眼睛又閉上了。

“……”

什麽酒量。

江淮無言片刻，隻好半抱著往外走，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後面人的問題。

“他那兒沒人會通知老頭子唄。”

估計凌進不得他永遠都不回去呢。

顧淇聞言，心頓時複雜起來，看著他神自若，滿不在乎地手打了輛車，半拉半拽地把人塞進車裡。

半晌，他歎了口氣。

但是這塑料兄弟的緒沒持續多久，一點開看新的漲數據，他又樂出了聲。

*

林念不知道是腦袋太昏了沒法走，還是已經沒有意識了，總之，等江淮半抱著進門，已經折騰出了一聲汗。

他把人擱在沙發上，沉沉吐了口氣。

江爺還沒伺候過人呢，腦子裡想了半天，才模模糊糊憶起，他從前裝醉，阿姨都會端來一碗醒酒湯。

江淮接了杯熱水，心想，醒酒湯是沒有了，有杯水就不錯了。

就他接水的這個空檔，林念已經從沙發上下來，一屁坐在地板上，向後仰頭，腦袋擱在沙發墊上，躺得還舒服。

“張。”江淮喊。

林念沒什麽表，眼睛半睜，就著仰躺的姿勢盯了他好一會兒。

然後頭一歪，驀地抬手扯住他領，把人拽下來。

鼻尖堪堪相，江淮看見淺褐的瞳孔裡映出他的臉，輕緩地挑起半邊眉梢。

“江淮。”林念喊。

咬字很輕，口齒意外清晰，聽聲音，丁點兒不能看出已經醉了。

“嗯？”他漫不經心地應。

“你是不是知道我兩千塊一個月的租金是在坑你了。”忽然沒頭沒腦地問。

江淮：“……”

現在知道了。

他有幾分無言地抬眼。

素淨的臉近在咫尺，一開一合，散發著櫻桃白蘭地的醉人氣味。

纖長的睫忽閃，極輕地掠過他眼下，像不經意帶起颶風的蝴蝶。

江淮屏息一瞬，垂眸，鬼使神差地開口，“不知道。”

林念點點頭，眉眼一松，滿臉寫著“那就好”。

像是想坐起來一些，屁往後挪，前傾，又拽著他不肯放，這就導致兩人距離過近——

腦袋往前撞，若有似無地在他邊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有心無意。

溫的驀然消失，像一陣轉瞬即逝的風。

江淮頓了片刻，握住玻璃杯的指尖一蜷。

林念好像毫無察覺似的，歪著頭盯著他，慢吞吞地問：

“那你為什麽不理我？”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大家，以為這章能寫到，高估自己了，以後不隨便立flag了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