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去!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以為這場政治,能比陣前殺敵容易?那他可就大錯特錯了!」
像商貴妃這樣想的,也非一人,等著看淵熱鬧的大有人在。
他雖然是皇子,可跟其他的皇子比,仿佛是從荒殿飄來的野草,沒人脈,沒基。
待淵主吏部,桌案前來杯熱茶都沒有。
吏部的文吏都對他敬而遠之,生怕招惹了他,便拔刀相向。
而且二皇子「關照」過,在吏部誰也不許幫襯大皇子!
本以為淵孤家寡人,初來乍到,應該放不開手腳。
可沒想到淵了吏部後,自己寫了一份委任狀,從別調撥了個妙人。
他啟用的第一個人,居然是河宋家的宋文,那位新晉的翰林。
這廝在京城裡是個混跡場子的油耗子,以前位不大,憑著會做生意的老婆楚氏,在京城宅院混個湯湯水水。
誰也沒將這等人放在眼裡。
可偏偏那個冷臉大皇子,不知何時勾搭上這等人,還將他重用在了吏部。
這下子,京城際蓄養多年的油耗子便有了用武之地。
吏部用人講究個什麼?人通達,知其短長。
試問滿京城除了龍鱗暗衛,還有誰比宋文夫妻更知道諸位大人的短長?
就算吏部的老人不肯配合,淵也不見短促,只需讓宋文調個名單,挨個如數家珍,講述一遍比卷宗還詳實的履歷即可。
那幾日,吏部的員排著隊立在淵的署門口等著敲打。
等人的腦殼都敲打一遍後,一個個態度都略有轉變,再轉達接事務時,也「聰明」許多,再也不敢推諉拖沓了。
由此,吏部考選外放員的差事,都沒有貽誤。
而吏部里始終不肯配合大皇子的人,便被大皇子調離了吏部,毫不留地大換。
一時間,再無人敢跟大皇子在明面上高唱反調。
只是昔日頂著瘋名的王爺手段,讓百們開了眼。
這位剛剛肅清了龍鱗暗衛,據說查出了不貪腐,查抄拿人,毫不留。
本以為是個在尾坡廝殺出來的莽夫,沒想到做起文職來,居然能講究個敲打章法,並非腦子空空。
二皇子也傻了眼,而商貴妃則恨恨道:「早就跟你說了。你這位大皇兄不簡單,連我都栽在了他的手裡,不過本宮聽說這吏部的缺,可是太子讓給老大的,那太子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二皇子如今總算弄明白,皇宮的人不他一個!
這個橫空飛起的老大,真是夠人喝一壺的!可太子如此任著老大恣意壯大實力,他就不怕自己的儲君位置不保?難道這老大真的被太子那個弱收編,供他驅使了?
再說陛下對淵的差事也甚是滿意,又召了大皇子宮,陪著他吃了一頓飯。
吃飯時,淵簡單呈報了一下肅清龍鱗暗衛的事。
陛下聽了點點頭,然後道:「這龍鱗暗衛,乃是朕威懾百的利,也是皇室穩固的本。只是安慶乃流,見識難免有缺失,以前對慕寒江做事多有不放心,轄制。時間久了難免滋生貪腐,整治一下也是起到殺儆猴的作用。如今定國公慕甚歸京,由他主持大局,也可讓暗衛重新招募人才,恢復運作。」
這話顯然是將龍鱗暗衛之前犯下的樁樁件件滅門私刑的案子一帶而過,以「婦人庸才無知」論。
淳德帝讓淵抹掉了龍鱗暗衛這把利刃的鏽斑,卻並不打算廢掉這把刀,也不打算深責之前的執刀者!
至於他這個大皇子,還有棲原兩個兒子幾次三番,差點命喪暗位之手的事,連提都沒提。
淵對於這位父皇的父失由來已久。可這一刻,他對淳德帝這位帝王的失,來得更加深沉!
就在這時,定國公宮面見陛下。
看大皇子也在,他微笑道:「大殿下在,正好,這是臣整理出來的龍鱗暗衛多年的人事變,正好給大皇子,方便他整頓政務。」
對於大皇子替陛下清查龍鱗暗衛的舉,慕甚算是很配合,甚至說服了安慶公主,出了人事變的名冊。
淳德帝對此滿意點頭。這麼多年來,若慕甚康健,龍鱗暗衛本不該出這麼多的紕。
跟定國公一起從陛下宮中出來時,淵淡淡道:「這些名冊上的人,也該生老病死的差不多了。其實定國公若能出一個付安生的,便不需這麼多麻煩了。」
定國公疑道:「付安生?我記得龍鱗暗衛並無此人。」
淵轉頭看他:「國公不記得了?他是江浙的一位武,當年曾經服侍過安慶公主。」
慕甚苦笑:「這……我可不記得了。他在何?你為何要尋他?」
淵道:「若國公不知,那便算了。不過國公可聽過嘯雲山莊的名頭?」
慕甚點了點頭:「對江湖有涉獵的,都聽過這山莊,不過聽聞山莊行事多涉不法,似乎勢力甚大啊!」
淵道:「我新近收集整理了一下這山莊的發家起勢,竟是在二十多年之前,起初在江浙一帶發家起勢的。剛開始,他不過是協助府運送鐵礦,招募徭役的,卻與府勾結,截斷鐵礦,了大手筆的錢財。從此以後招兵買馬,不斷擴散,甚至招攬朝中員,商勾結,妄圖染指朝綱。這一路走來,嘯雲真是不簡單,莊主為誰,更無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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