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的呼吸猛然收。
小螢說了那麼多,可他卻聽到了最要的,郎說的人是他!
聽到這,他小心地呼吸,慢慢抱住了小螢:「你再說一遍……」
「你放心,等我想走的時候,你留都留不住!」
「不是這句!」淵的聲音繃,略顯急躁。
小螢眨了眨睫,突然醒悟自己剛才胡說了什麼。
不過對而言,承認上淵並不是什麼恥的事,所以大方又說了一遍:「好了,我死你了,你並非沒人要的可憐蟲,所以收一收瘋勁,先陪我吃飯好嗎?你倒是喝飽了酒,可我為了等你,還著肚子呢!」
淵的眸微微暗沉下來,說得太輕巧了,反而更像是安的敷衍。
這郎原本就隨口謊言,他又不是不知……只是這樣被小螢胡攪蠻纏,原本收到阿母信,引發的驚濤駭浪的低沉緒,就這麼被小螢一桶涼水,外加一通臭罵,沖得有些七零八散。
聽到小螢肚子裡傳來的咕咕聲後,淵也醒酒了。
小螢嘟囔王府廚娘做的飯菜不好吃,於是淵親自來了廚房,像在永和巷的小宅里一樣,摘菜切,還用涼飯給做了臘腸炒飯。
他只是在外面喝了酒,其實也沒吃飯,於是兩個人就這麼相對而坐,頭挨著頭,吃完了晚飯。
待吃完飯後,小螢拿出了一張請柬,遞給了淵:「你那位主上可真會算日子。難道他算住了安慶公主要辦宴,所以先在你這埋蠱?」
再過五日,就是安慶公主的生辰宴,聽說往常這位公主並不喜歡奢靡鋪排,不知為何,今年卻打算大辦一下。
淵看了看宴請帖子,突然問:「誰送來的帖子?」
小螢看了他的臉,若無其事道:「慕公子……」
淵抬眸看著:「他親自來的?只為了送一封請柬?」
小螢點了點頭,事實上也納悶慕寒江為何會親自來送。
尤其是門房已經告知他大皇子外出了,他
還是執意要親自將請柬到螢兒郎的手上。
這種男主人不在家,卻執意要見眷的舉顯然不合規矩。
小螢正好在府里憋悶得無聊,也好奇慕寒江要幹什麼,更想從他裡套出關於付安生的近況,就很大方地請他了院一敘。
淵的俊臉繃得緻極了:「你……請他院?」
小螢很是坦然:「你不會真拿我當你侍妾了吧?既然院子給我住,還分什麼閨閣院?我不請他進來,難道要在外院拋頭面地跟他喝茶?」
笑話,算什麼侍妾?可是大皇子說攆就能攆走的!
既然打算跟再無瓜葛,那就算請慕公子一起去床上坐坐,又有何妨?
淵向來能抓重點,聲音又寒了幾分:「你還跟他一起喝茶了?」
「對啊,他好像很口,喝了一個時辰才走。」
「一個時辰?」淵的話已經從牙裡出來了。
「你是聽不清我的話?非要一句句重複?」小螢覺得淵酸意上頭的樣子很可,故意撐著臉挑眉問。
淵冷冷道:「我不喜他,你又不是不知。」
「知道,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此仇不共戴天。可你也要知,我與誰往,並不是與你同恩同怨!」
小螢雖然平日鬼話連篇,可是跟親近之人,從無虛言。
淵恨極了家的所有人,恨不得將他們統統弄死,卻並不代表小螢也要如此立場。
只是著淵,卻並不願為與他仇一的附庸,這一點,要與郎君講清。
淵明白小螢的意思。
若論起來,慕寒江同認識在前,他又是會討郎歡心的文雅公子,所以閆小螢對慕寒江有好,是一件太正常不過的事。
而慕寒江對「太子」更不必說,一向做事講求循規蹈矩的他,居然能為了保住「太子」而一力承擔了挑魏國戰火的罪責。
若這二人的單獨去論,那自是一段名垂青史的君臣佳話。
可慕寒江並不確定小螢就是太子啊!他跟自己侍妾是哪門子?
那請柬是兩國戰書嗎?非得他親自登門,當面給小螢?
一個時辰?他一個溫恩爾雅尚未娶親的公子,對著皇子的侍妾,真有那麼多話講?
洶湧而來的醋,一直上涌,再次將那封泛黃信紙帶來的低落醃漬得變了味道。
小螢懶得繼續給淵灌醋,只是拍了拍請柬:「那位主上這麼好心,提前兩年拿出信給你,恰好安慶公主舉辦生辰宴,這宴必定下了套,你去還是不去?」
第82章
小螢如今也算是站在棋盤旁的人,只看淵不局。
淵似乎早就想好了:「我若不去,如何盤活棋局?」
小螢早料到他會這麼選,大約那位主上也猜到他會如此。
其實也好奇,像淵這麼脾氣秉不好拿的人,那位主上如此費心,是要他做什麼。
不過淵的這十幾年的人生,一直被那黑手控,就算明知道有人在覬覦算計他,也不太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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