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棲原再窩囊廢也是太子,滿宮上下,除了陛下,也就皇后能有鎖太子的本事了。
李泉心裡明鏡,卻上充傻,假作不知。
一旁侍衛們面難,說是皇后的吩咐。
李公公不慌不忙,笑道:「陛下宣召,不知皇后娘娘肯不肯放人?」
若這種選擇都不會做,也就不必擔著宮裡的差事了。
李公公的話還沒問完,就有人趕給房門解鎖了。
有個侍衛機靈,趁著別人不注意,一溜煙跑去給皇后送信去了。
房門被打開,閆小螢晃著手里的撣子,大搖大擺地出了屋,又將撣子扔給一旁的小太監盡忠,便跟著李公公出了東宮。
剛出東宮,便看見二皇子正跟一人立在宮道一旁在閒聊。
看出來,二皇子狀似不經意地回頭,便笑著趕過來施禮。
看來被皇后囚的事,在這一夜之間悄然在宮傳開。
皇后母子失和,這裡面的太勾人,二皇子被好奇心折磨得不行,故意等在這裡看熱鬧。
閆小螢沒搭理這笑面虎,越過他看向另一人。
那等玉樹臨風,文雅而立的氣質,滿京城裡只慕家郎君獨一份啊!
看來慕公子深陛下寵,雖不是皇子,也被召宮了,不過怎麼都跑的門口聊天來了?
跟慕寒江戲園子「私會」不能告人,便笑嘻嘻地打招呼:「公子的好得真利索,還是父皇的臺階風水玄妙,哪天孤也摔摔,看能不能摔得頭腦伶俐些?」
這話太諷刺!
二皇子在一旁皮笑不笑,等著看慕寒江「回敬」太子。
慕寒江與太子惡,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事。這老四也是得了失心瘋,膽夠大,總拿話語撥一向清冷孤高的慕公子。
被皇后養傻了嗎?當真不知慕家下一代的家主是個什麼厲害角?
四年幽之苦,是白吃了!
不過讓二皇子很是失,慕寒江今天似乎很有君子風度,看了看嬉皮笑臉的太子,表平和,居然還回贊太子,說他乃龍之驕子,原該天生聰慧,萬保重一類的客套。
那副毫無鋒芒,謙和的樣子,恍惚中慕家郎君換了個人,全然忘了以前棲原是如何害他瘸的。
不二皇子暗暗吃驚,小螢也覺得如此平和的慕公子無趣,便不再逗他。
乾脆轉頭,假裝不知問李公公,陛下將幾個皇子召去所為何故?
李公公笑著道:「陛下今日宴請葉將軍,還有幾位舊日軍中同袍。這些都是當年跟陛下一起從郊野一起打拼出來的。他們都帶著親眷兒如同家宴,陛下也想讓故友看看幾位皇子風采,這才讓奴才找幾位皇子過來。」
原來葉重跟淳德帝,還有慕寒江的父親慕甚,同是年時結拜的異姓兄弟,乃是換命般的。
他們三個都曾營帶兵,一起衝鋒陷陣的部將也有不,許多年歲已高,老早卸甲歸田了。
這次陛下亡妻的兄長葉重闊別京城足有十年,終於北地邊城凱旋而歸。
趁著這難得機會,當年與陛下打江山的部將們了邀約,帶了各自眷兒孫京與葉將軍相聚。就連帝師葛先生也作為昔日幕僚舊部,帶著夫人孫氏陪同參加。
可惜定國公慕甚不好,已經臥病在床多年,不能見客。
於是陛下宣了慕公子宮代替父親,也來跟他父親的老夥伴們見見。
一時間廳堂滿滿,那些老部將的兒孫著悉的鄉音,紛紛給諸位皇子們見禮。
這樣親友敦睦的場景,讓久居高位的淳德帝覺得異常懷舊親切。
想當年,他還是落魄世子時,不就是與這些老家伙們一起大碗吃酒,大塊分嗎?
那時候喝多了,他們甚至借著酒勁打過群架,打得鼻青臉腫後,再一起喝酒一笑泯恩仇。
那等肆意張揚,痛快極了!
如今他被供在朝堂,整日跟一幫文縐縐的臣子們咬文嚼字,互相揣心思制衡,還真讓人懷念起做世子時鄉野軍營的日子啊!
除了一眾皇子,商貴妃是唯一出來作陪的後宮眷。
比湯皇后府早,在葉氏生產後不到一年時,被還是王爺的淳德帝納王府的。
那時葉氏與陛下關係惡化,於見人。廳堂後院裡的事,也大都給商氏打理。
這些陪著陛下打江山的老夥伴,都府吃過商貴妃親自做的湯飯。
憑著這層舊,商貴妃倒比後來明正娶的湯皇后更像這些人的家嫂。
如今,商貴妃看到老夥伴和親眷們,也是一臉久別重逢的,再無貴妃矜持架子,親自舀酒端菜,順便拉著二皇子一路際。
那一口一個「蕭家姐姐」「李家二叔」「三叔」「孫家姐姐」地著,八面玲瓏,平易近人得很。
小螢尋了桌子坐下,打量一眾人等。
在座的諸位中不乏怪人。
其中有個白頭發白鬍子的老者,面沉,不似故友重逢,倒像是來弔唁亡靈,坐在最靠窗子的席上,毫無儀態歪躺著飲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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