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回回來時氣氛已經恢復如常，逃過一劫的盛溧謹言慎行，專挑幾人上學的趣事來說，逗得慕檸不斷笑場。

......

散場時快十點，城市霓虹燦爛耀目，車流凝一道道紅脈，緩緩流。

車廂里放著輕快音樂，慕檸回完剛加的盛溧消息，轉頭看他，心裡怪異漸起。

這兩天謝杭壹不僅超過認知，好似他整個人都不是記憶里的男孩了，跟秦蓮描繪的完人設也不盡相同。

今天晚上的謝杭壹很放鬆，無論是還是心，彷佛魚大海，回歸本，重獲自由。

於盛溧而言，他是一個可信賴的哥哥，看著怕他但也敢開他玩笑，甚至直接上手，換別人哪敢這樣。

而邢港和陳回則像是他哥哥，眼神話語中著瞭然與寵溺。

慕檸回想著這幾個月以來的謝杭壹，行為、話語偶爾稚，但更多時候承擔著照顧的角，很多注意不到的細節他統統察覺，算得上溫細緻。

很好奇，空白的這十幾年發生過什麼。

目熱烈，男人轉頭，「看什麼？」

慕檸順勢問：「他們都是你很好的朋友？」

「嗯。」

「怎麼認識的？」

四個人，不同年齡，不同專業，不同格。

謝杭壹說：「邢港學法，那時候學校要拍宣傳片，讓我來，邢港是法學院代表，一來二往認識上，陳回玩車，」

說到這停了停，側眸看，慕檸接話：「出事那回就是跟他一起？」

「嗯。」謝杭壹不避諱，「回哥那次跟我一輛車子，剎車失靈發生撞時他用後背護了我頭。」

三言兩語，慕檸聽得心驚，沉下聲：「太危險了。」

謝杭壹笑：「放心，現在不玩了。」

「所以你上大學還混啊？」

「有過那麼一段時間。」

慕檸湊近，饒有興趣：「為什麼，失了？那校花不喜歡你？」

謝杭壹瞥一眼，「想什麼，沒有的事。」

「不是南城人嗎，是你高中同學？」

他不說話了。

「果然是啊。」慕檸曖昧勾起笑容，「談個而已，我又不會說你什麼。」

謝杭壹無奈：「沒談。」

「那為什麼選當主？」

沉默。

慕檸猜：「很漂亮對不對，你們還很。」

沉默。

慕檸：「什麼名字，表演系的話，現在是明星嗎？」

問完，心驀地一頓，沉下去。

他大學專業學的是編導，可最後放棄天賦放棄前程，選擇進圈，從頭開始。

慕檸努努，把心提起來，回歸原位。

再笑問：「什麼名字？我去搜搜。」

謝杭壹更加無奈：「......慕檸。」

「嗯？」

「真沒關係，現在連聯繫方式都沒有。」

「噢，行吧。」

不肯說算了，慕檸覺得自己再刨究底下去這件事就變了味，只是一時好奇，但沒有好奇到非要知道的地步。

慕檸坐正，打開社，打算看點開心的小視頻。

最近小視頻、直播火熱，要好好研究研究。

謝杭壹再扭頭看，小人看得滿臉笑容，似乎完全忘記先前一番追問。

......

到家。

水灣這邊沒什麼布置，阿姨也請了假回家過年，一棟大房子空空。

慕檸回房間洗澡，謝杭壹拿了服到隔壁洗，洗完還沒好。

敲衛生間門，「不？」

「不。」聲音含糊，門隨之打開，慕檸敷著面出來。

謝杭壹上床，隨手在床頭櫃拿了本書看，慕檸出去一趟，幾分鐘後進來，坐梳妝檯前，撕了面，開始護。

臺上瓶瓶罐罐很多化妝品，但用得不多，往常睡前三四分鐘能搞定。

時間差不多，謝杭壹去，發現還在塗，不過不是塗臉了，在塗手。

塗完手，開始塗，慕檸開服前看過來，目對上，嗔道：「你看我幹嘛。」

謝杭壹低笑，「要不要幫忙？」

「不要。」

說完拿了進浴室，好一會才出來。

這回終於好了，走到常睡的那一邊，掀開被子。

淡淡花香襲面而來。

順手關了燈，房間黑暗，謝杭壹問：「睡了？」

「嗯。」但手很誠實地拿出手機，打開微博，手機屏幕線刺眼。

謝杭壹知道習慣，不刷個半個小時不會結束，他打開他這邊的小燈。

二十多分鐘，人果然打了個哈欠，按滅手機放到床頭櫃。

謝杭壹手關燈。

再靠過去，上味道越顯濃烈，不知什麼花，仔細聞還有果香清甜。

慕檸不常塗，平時上只有沐浴味道，和他的一樣。

「什麼味道？」

謝杭壹嗓音低啞，像卷著顆粒一樣蹭在耳朵後，慕檸覺得，開，「不記得了，梔子花吧。」

「好聞。」

他親了過來，手不老實，慕檸退了退，小聲：「熱......」

謝杭壹絕到抗拒，停下作，「不方便？」

慕檸咬著，也沒有不方便，但......就是不想，沒什麼興致，不知道該怎麼說，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