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杭壹笑：「你的。」

「噢。」慕檸懶得，「你看看。」

謝杭壹越過找出手機，看見鎖屏上的消息：

季臨：【怎麼回去的？】

季臨：【到了嗎？】

季臨：【到了說一聲。】

謝杭壹眼裡的笑慢慢褪去。

等一會等不到回應的人問：「誰啊？」

謝杭壹把手機放膝上，目視前方，語氣聽不出來異常，「季臨。」

「說什麼了？」

「問你到了沒有。」

「噢，你回。」

讓他回，但手機碼不說，謝杭壹嘗試輸四個零，果然解鎖。

嫌麻煩，不記數字，猜出來輕而易舉。

微信備註統一，全是姓名，新消息在第一條，他的名字在季臨下面。

沉默片刻，道德消失，謝杭壹點進對話框，往上翻了兩頁。

慕檸給他發了兩份簡歷，問他意見，季臨回復，隔一天，讓他一起去人事面試。

沒有出界的容，全是討論工作。

但字裡行間，很信賴他。

喬以璇說，這個學長很厲害，他們曾經一起學習。

上個星期樂派傳放出來的採訪，說，對另一半的希是「睿智」，而自己在那裡跟這兩個詞沒有一點關係。

空氣里淡淡的酒味凝顆粒，闖鼻息堵在心口，悶得人不過氣。

謝杭壹調整呼吸，克制下那些不該起的陌生緒。

兩個優秀的年男，心、談多正常，沒什麼大驚小怪。

是自己錯過機會。

幫回復完，把手機調靜音，再放進包里。

車子重新安靜下來，人呼吸聲逐漸均勻。

......

慕檸這一覺睡得，四五點被醒，翻了個，到邊男人。

謝杭壹沒睡著，從翻那一刻就睜開了眼，轉看去，人面對自己，像只貓一樣蜷在被窩裡，乖巧安靜。

額上有薄汗，他用手背去，聲問：「了？」

「嗯......」

謝杭壹坐起，拿過床頭柜上的水，餵到邊。

喝下半杯，慕檸重新活過來，了自己臉，乾淨的。

「你幫我卸妝了？」

謝杭壹應了聲，慕檸說：「謝謝。」

過一會，忽然掀開被子，幹練的套已經被換舒適居家服，也沒了.....

「你......」慕檸甚至不敢看他，吱吱唔唔。

雖然已經發生過多次親關係，但只單純換服覺更令人奇怪。

謝杭壹輕笑，「你睡著了，沒洗澡。」

停頓片刻，補充道：「但了。」

「......」

慕檸看著他臉上出現狡黠笑意，心裡那小彆扭瞬間沒了，沒好氣，「我手機呢？」

謝杭壹不知從哪出來手機給，慕檸側躺著，看起手機。

床頭燈忽然亮了，線刺眼，慕檸回過頭，迎著看他，「吵到你了？要不我出去。」

「沒事。」謝杭壹見不睡，跟說起話：「不？」

「不。」

「來試工的幾個阿姨覺怎麼樣？」

慕檸知道了他換住家阿姨的原因，接他這份好意，這幾天也有好好觀察，「有一個做飯的味道還不錯，偏甜口，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就要吧。」

謝杭壹不挑食，什麼都吃，只是南城人吃不慣辣，又喝湯，吃甜品，導致慕檸一直以為自己喜歡吃甜的。

他沒想到還記著，微微怔愣，片刻後說：「我不常在家，以你的喜好為主。」

「我又吃不了辣的，吃什麼都可以，而且阿姨們手藝基本不差，能滿足需求。」

慕檸也不挑食，辣的炸的滷的沒有忌口，秦蓮常說七八糟的都吃，一點不像個大小姐。

可惜後來出國三餐不正常吃養壞了胃，不能再吃那些刺激食。

是個會吃教訓的人，那次胃出幾乎去掉半條命，也深刻會過一遍躺病床上接死亡的瞬間，此後不敢再折騰自己。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再熬夜加班，空了就去健房跑步，這些習慣一直堅持到今天。

謝杭壹答應下來，倆人沒了對話，臥室歸於寧靜。

窗外月變得和朦朧，泛上白，沉睡的黑夜即將清醒。

慕檸側著看了會手機，不多時打起哈欠，困意重新襲來。

摁滅手機再回頭，看見閉眼似乎睡的男人，床頭小燈在他臉上打下一道影，層巒起伏。

低聲喚：「謝杭壹？」

「嗯？」

還沒睡呢。

「關燈吧。」

他過手，關了他那頭一直開著的小燈，臥室瞬間陷黑暗。

慕檸想了會，靠近去，輕說：「你要抱著我睡嗎？」

就當......他給換阿姨的......回報？

謝杭壹睜開眼睛，在逐漸清明的線中對上視線，肯定，以及含著期待。

極有的主。

大概是他好幾秒沒反應，小人癟了癟，「不抱算了。」

然後別彆扭扭背過。

謝杭壹心裡嘆一聲，手攬過人，扣懷裡。

算了，喜歡誰就喜歡誰了。

現在躺在邊的是自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