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怎麼又說起天氣。

慕檸扭頭看了眼外面夜空，晴朗無星。

回復他：「我這裡好的，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嗯。」謝杭壹說：「晚安，慕檸。」

......

片場沒收工，還有兩場大夜戲。

謝杭壹掛斷電話，了眉心，緩解疲憊。

外面下著雨，天氣沉，空氣得能出水，讓人莫名煩躁。

喬以璇路過，停下來，「謝老師，您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會，離您那場還有點時間。」

「不用。」

喬以璇邁步準備走，謝杭壹把人停，「喬老師。」

「啊？」

謝杭壹眼神示意隔壁空椅子，喬以璇滿懷疑問坐下來，「怎麼了謝老師，要看劇本嗎？」

謝杭壹勾起笑容，「不是，想問你點事。」

喬以璇瞬間心下瞭然，肯定又是慕檸的事，果然，他開口：「你們高中三年都在一起？」

「也沒有。」喬以璇回憶著：「我高二上學期才和走得近些，我那時候......」

頓了頓，換主語，「檸檸氣場太強了，我哪敢靠近啊，其實我們班同學很多都不敢，所以高一的時候檸檸都是獨來獨往。」

這和紀夏青口中開朗大方的小孩不同，謝杭壹皺起眉，安靜聽說。

「謝老師，您也知道檸檸格，不是個會主的人，怕麻煩，很多時候寧願一個人待著，學的東西食住行都和普通同學不同，所以大家覺得跟說不上話。」

「我記得那次高一校慶運會，班主任要求班裡同學儘量都報名參與，有組同學的三人四足個人，班主任給們安排了檸檸，檸檸也答應了，可第二天那三名同學居然另外單獨找了人，然後整班只有檸檸沒有參與項目。」

喬以璇說著說著自己也難過起來，那會向自卑，本沒有能力做什麼，現在想想早該鼓起勇氣靠近慕檸的。

「不過我後來問，還笑著跟我說不喜歡那些活，也不跟人往，我不知道真假，但確實沒從上看見過不快樂，好像能一直保持平穩的心態，變不驚，可才十六七歲啊。」

喬以璇忽然停下來，向臉沉靜的男人，小聲說：「謝老師，我是不是說偏了，或者你想問什麼......」

謝杭壹掀眸，眸緒暗沉，他說：「謝謝你陪著。」

「沒事沒事，檸檸人很好的，我後面兩年一直被照顧，不過可惜高考都沒參加就出國了，也不怎麼回來，我們只能偶爾視頻視頻。」

謝杭壹問：「國外生活怎麼樣？」

「嗯......」

喬以璇不知該不該說，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是夫妻關係，能覺到謝杭壹不是玩玩，有個人能照顧慕檸好。

而且都說了那麼多，思考幾瞬，喬以璇開口：「不太好，很拼，經常熬夜看書學習，白天除了上課還要實習，很辛苦。」

其實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家庭條件那麼好的富二代還要那麼拼，喬以璇心疼極了。

「有一回我給打視頻，打到第三個才接，一接通，看見人倒在地上，我整個人都慌了，幸好我有學長的聯繫方式，馬上聯繫上人把送去醫院。」

謝杭壹盯著人，聲音像淬上冰，「怎麼了？」

「胃出。」

空氣靜寂，細雨有下大跡象，不斷敲打片場頭頂的棚。

謝杭壹心沉到底，紀夏青口中的慕檸是優秀的，各種拿獎發論文表揚，但從沒人跟他說起過這些。

結婚以來慕檸自律生活，工作認真，也不訴苦，他也就以為一直是這個狀態。

現在想來有許多他忽略的細節，比如李姨特地代過胃不好，要叮囑三餐按時吃，平時吃飯從不辣，一點點辣都避之不及。

謝杭壹闔眸，掩下翻湧緒。

現在看多虧那兩段三四年的，起碼有人照顧。

許久，他問：「這個學長是男朋友？」

喬以璇口而出：「不是。」隨後對上那過來的凌人視線，嚇一跳，吱吱唔唔：「謝老師......我.......」

剛剛說那些沒事，可男朋友、學長這些真的不好說啊，一說影響人家小兩口夫妻怎麼辦......

但看著謝老師這是誤會了什麼，喬以璇只能解釋：「不是男朋友，學長就是學長，他很厲害，跟檸檸關係比較好，那幾年他們都在一塊學習。」

卻不想謝杭壹臉更沉。

喬以璇頭一回恨自己不會講話，哭無淚，「謝老師你千萬別多想，他不喜歡檸檸的。」

謝杭壹捕捉到這裡面的關鍵信息，腦海浮現慕家一幕，與季臨言笑晏晏，旁人不進去，黑眸凝滯，「慕檸喜歡他？」

「啊......」

喬以璇一怔，不知該怎麼解釋，因為連也以為慕檸喜歡學長，但眼下只能趕揮手：「沒有沒有，不是不是。」

前男人卻笑了笑，平靜說：「沒事。」

攝影助理正好，謝杭壹起離開。

喬以璇回想著那他離開前可怕的笑容，心想：完了。

趕給慕檸發消息：【檸檸，我好像給你添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