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喜歡，岑晏這種子又能指他什麼呢？他的喜歡多半就是那種「我喜歡你，是你榮幸」的高高在上。

沈棠馬上拋開不想了。

廂房的書畫也完全吸引了的注意力。

「居然有這麼多，」看著兩口大箱子問，「是哪些名家的字畫啊？」都是捲起來封好放竹筒保存的，為防防蟲，外面有簡單的標記。

岑晏微微揚眉：「你都認識誰？」

沈棠：「……」

這個時代是個與認知中的歷史有所不同的平行世界，而沈家是軍戶，家中也沒有什麼名畫名字，是真不了解。

「我見識淺薄，讓二公子見笑了。」承認自己的不足。

岑晏也不意外：「既然不知，便沒必要說，你只用知道很值錢……你也最看重這個，是嗎？」他拿起其中一卷，估道，「這幅字大抵值一百兩銀子。」

沒有想像的多，在沈棠記憶里，後世拍賣字畫，很多都是上百上千萬甚至是上億的，大概以稀為貴，古代的字畫能完整保存到現代極其罕見。

見有些失，岑晏又拿起另一幅畫：「這個大概值一千金。」

「哇！」沈棠眼睛睜大，「這個好！」

岑晏就笑了。

眸中星閃爍，竟顯得很是開朗。

但沈棠覺得他肯定在笑貪財，就指著這幅畫道：「要是和離了，這副字畫必須是我的，」說著走上來翻看竹筒，「王，七，好，我記住了。」

又蹲下來翻別的：「這個呢？」

「可能一百兩銀子。」

「這個？」

「三百兩。」

當然不可能全部都估算下的，沈棠又問了幾幅就停了，說道：「還是值錢的，剛才這些字畫加起來有一萬三千五百兩銀子，如果剩下的字畫跟這些差不多的話，加起來得有五萬多兩銀子。」

一輩子都花不完。

岑晏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裡，他詫異道：「你會算？」

對沈棠來說，當然是很簡單的加減乘除了，只對古人不一樣，他們習慣用工，心算還得專門學，就找了一個藉口：「家裡柴米油鹽哪樣不要錢，什麼都得我拿主意，省吃儉用習慣了，算就越學越好。」

「……」

這番話算是解釋了為何貪財。

岑晏想到六年前就得獨自支撐沈家，倒生出幾分慚愧：他早前確實不該這麼對沈棠，哪怕多兩分耐心去了解，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結果。

「如果我們和離了，這些我都會給你。」他道。

沈棠微怔。

他又道：「當然，我們不可能和離。」

沈棠：「……」

這是什麼廢話藝大賞？

兩人接著又去看兵。

相比起字畫，兵房真是大相逕庭了。

兵不用裝在竹筒里，每一件都看得見，整整齊齊擺放在兵架上。

有刀，有劍，有弓，還有槍。

沈棠問：「這些你都會？」

「嗯，不過最近幾年練得比較。」人的力有限，他一心參加科舉，自然會影響練武。

如果跟岑晏很的話，可能這會就讓岑晏耍一下大刀給看了，接著再舞個劍，然後再個鞭……嗯，覺像賣藝的，他願意表演才怪！

沈棠收回思緒：「還是字畫合適我，這些兵我一看就拿不。」

不管刀劍槍鞭都長的，而且很鋒利很重的樣子，站在這屋裡有種莫名的冷颼颼。

岑晏也覺得不合適。

「那走吧。」

二人沿著青石路回去。

冬日裡艷麗的南天燭到了春天又變了深綠，一叢叢生得十分茂。

沈棠提起被子的事：「怎麼講要兩床被子呢？」

「就說你怕冷。」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跟沈棠蓋一條被子。

今晚上他決不能再失眠。

「這種天氣說怕冷還是有點奇怪。」

「那你說找什麼藉口？」這方面他確實不太擅長。

沈棠想一想道：「就說榻上用吧，白天偶爾會在榻上休息，等晚上丫鬟們都走了，我們就把被子拿到床上，這樣一年四季要兩床的藉口都找到了。」

他聽完，只記得「我們」兩個字。

太平常的字了，可此時從口裡這樣說出來，竟意外的聽。

他結滾了下：「好。」

回去的途中，沈棠覺他的手好像握得特別。

此時也到午時了。

每個院都有自己的廚房。

沈棠正跟岑晏坐下時，卻見德興堂跟寧安堂同時派丫鬟來了，送的東西一模一樣——兩碗補湯。

兩位長輩關心的話也是一樣，都是「注意，來日方長」的意思。

原來們都覺得岑晏昨晚縱慾過度。

沈棠忍不住笑。

岑晏看了「罪魁禍首」一眼：「你以後還是說夢話。」

之前被他質問的時候，有點心虛，都沒問到底說了什麼，此時忍不住有些好奇，說道：「我自然會注意，不過，我只是說了一個名字嗎？如果是名字，你也不至於……到底說了什麼？」

並不是多骨的話，但因為太平常，才會讓他睡不著。

好似沈棠與那個人在一起很久了，才會如此自然地讓他蓋被子。

岑晏淡淡道：「我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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