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跑回去將此事告訴母親。
周夫人大為吃驚:「真的假的?晏兒居然喜歡沈姑娘?這……這不可能吧?沈姑娘真的跟他說過退親嗎?你確定?沒有道理啊!」
「您要不信的話您自己去問二表哥,我總不會是耳聾了,二表哥『阿棠,阿棠』地沈姑娘,徐姑娘也瞧見他們了,很是生氣,以為我們周家騙他們,剛才就是把我過去臭罵一頓的,」周菡攪著手帕,「娘,我們這下真得罪徐家了,都怪二表哥,居然喜歡沈姑娘!」
周夫人呆若木。
都說世事無常,但這也太過無常了吧?
踮起腳往東面看,果然見岑晏又在跟沈棠說話。
「哎呀,真壞了,」急得團團轉,「菡兒,你聰明,你再想個辦法,此事不的話,我們可就再也指不上徐家了!」
周菡皺眉道:「您以為我不想嗎?之前興許還有轉機,如今二表哥喜歡沈姑娘,怎可能還有辦法?就算功退親,二表哥也不會娶徐姑娘啊!」
所以現在的狀況是就算退了親都沒用。
周夫人猛拍一下額頭:「哎呀,這如何是好?」
周菡已經放棄抵抗:「我只能與徐姑娘解釋清楚,讓大人有大量,別怪罪我們,畢竟我們也盡力了,」又叮囑母親,「此事只能到此為止,唉,竹籃打水一場空!」
確實是徒勞無功啊,周夫人一屁坐在錦墊上。
周菡去向徐元淑道歉。
「我剛才問清楚了,都是我疏忽,沒有注意到二表哥,其實是……」打量對面的姑娘一眼,低聲音道,「沈大姑娘是真的想退親的,是二表哥自己不肯。」
「你說什麼?」徐元淑臉頓變,紅微,「這不可能!」
真相都是殘忍的。
周菡也有點不忍心,可不說清楚那錯就會在上:「可能是二表哥經常與在一起,日久生了吧。」
胡說八道,定是胡說八道!
沈棠京也才數月而已,而岑晏忙於公務,他們能見幾次面?有五次嗎?就算有,又怎麼比得上他們數年的誼?徐元淑難以接,厲聲道:「你可是又在騙我?」
「我真的沒有,如果您不信,可以去問二表哥……」周菡的頭低得幾乎要到自己的脯,「如果二表哥不喜歡沈姑娘,就不會跟打雙陸了,畢竟沈姑娘又不能強迫二表哥。」
「也許是岑夫人命令的呢?」
「沒有,二表哥親口跟我說,他以後會經常跟沈姑娘打雙陸。」周菡想了想,沒把「阿棠」的稱呼說出來,怕太傷害徐元淑以至於過於失態。
然而徐元淑仍然遭了巨大的打擊。
背過,任由兩行眼淚順著臉頰落下。
原來岑晏是真的不喜歡了,而不是迫於無奈,全是自己一廂願,在幫他尋找藉口,然而他本不需要藉口,他的言行就代表了一切。
見雙肩抖,周菡輕聲安:「徐大姑娘你如此出,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呢?」
心裡的如意郎君一直都是岑晏。
從他送那幅畫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覺得他是個很溫很細心的年,那時候就算是父母也沒想到要把那隻貓畫出來,只是讓再養一隻。
但畫上的它可以永遠地陪在邊。
這樣的岑晏真的不喜歡了嗎?徐元淑想,會不會他只是想讓死心?
是了,退親對岑家來說太危險了,也許本就是退不了親,或者沈棠的辦法沒有用,岑晏才說不退親的,他故意做出來給看,給周菡看。
徐元淑眼淚,就是不相信!
***
連珠潭水清魚,除了謝家岑家,別家也有釣魚的公子。
草地上擺放著的數隻青銅烤爐,桑炭正冒出淡淡的煙氣。
清洗過,撒過調料的魚在炭火中迸發出濃郁的香氣。
岑夫人見眾人都被烤魚勾走了注意力,拉著次子去說話:「剛才你跟阿棠過於親了,老太太直皺眉頭,你舅母什麼都不知,只當你二人好,還說親後必是如膠似漆,」舅母是指謝夫人,「晏兒,你可是改主意了?」
如此明顯也不怪母親懷疑。
岑晏道:「是,我不打算退親了,但沈姑娘不肯,我正在說服。」
「……」
雖然是猜到一點,但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況。
岑夫人扶額:「早知道的話,我當時就不該同意阿棠退親!」
「您不反對?」
「我本來就不反對,畢竟沈將軍救了你父親,只是晏兒,阿棠不肯,你真能勸得了嗎?」岑夫人眼睛一轉,「可說為何不肯?」
岑晏沒有瞞著:「我當初也同意退親,是怪我反悔,還有之前對不上心。」
岑夫人笑了:「那確實是你的錯,我也幫不了你,不然也是失信,你自己好好哄人家小姑娘吧!」
「嗯,祖母那裡您先別告訴。」他怕祖母胡手。
「就怕你祖母著急,到時催著退親。」
「應該不用等太久。」他相信沈棠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雖然這姑娘有脆弱之,但實際上,他們也有極其相似的一面,比如,都很理智,又比如,都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麼,都很會取捨。
岑夫人道:「那我等著你將阿棠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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