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了幾步後,他提醒道:「你如果要買馬,還是讓別人代勞吧。」
沈棠奇怪:「為何?」
「我怕你遇到登徒子。」邊只有一個丫鬟,抵不上用。
「天子腳下也有登徒子?」
謝慶麟笑了:「當然會有,何況馬店的客人多是男子。」
沈棠點點頭:「多謝提醒,我會注意……大公子,你剛才說這家馬店的手藝很不錯,是指京城最好,還是有比他家更好的店鋪?」
「算是最好的,」謝慶麟想起剛才看不上那副馬,「沈大姑娘的眼高,莫非是因為安州的馬更出?」
「不是,但我覺得我做得要比這一家好。」
謝慶麟十分吃驚:「你會做馬?」
沈棠道:「應該說,我知道什麼樣的馬更良,」順著問謝慶麟,「大公子可認識馬鞍匠?」
謝慶麟搖搖頭:「我不知,不過工匠都聚集在嘉會巷。」
「那我去問問。」
謝慶麟瞧著妍麗的臉,還有那把纖腰,猶豫片刻道:「我陪你去吧。」
那是二表哥的未婚妻,假使去嘉會巷遇到危險,他難辭其咎。
沈棠打量他一眼,心想,這年雖跟岑晏是表兄弟,但格比岑晏好多了呀!
第18章 018
「難道嘉會巷也有登徒子不?」問。
謝慶麟正道:「以防萬一,畢竟你沒有護衛,」不給拒絕的機會,「我來領路。」
沈棠見狀只好道:「勞煩謝公子。」
三人穿過熱鬧的街道走越來越冷清的小巷。
漸漸的,有打鐵聲傳來。
謝慶麟一家一家打聽之後,找到了會做馬的甄家。
這甄家以前也開過馬店,但生意遠不如那些大店,加上每日還要付夥計,租賃店鋪的錢,便索關掉了,靠接些散活過日子。
謝慶麟敲響了門。
有個面發紅,瞧著是被火熏這樣的年探頭問:「可是來定做?」
「是,」沈棠道,「想定做馬,我們能否進來看看?」
「可以。」
年打開門。
院就掛著幾副剛做好的馬,沈棠仔細觀察之後發現手藝不錯,跟之前看過的馬比就是差在設計,問:「如果是定做,如何易?一手錢一手貨?」
「當然要付定金,不然我們做完了,你們不給錢該如何?」那年打量他們一眼,「你們要做幾副馬?我估算定金。」
「一副的話定金多?」
「一兩。」
「可是我說如何做就如何做?」
「自然,我們都是依照客人的要求。」
「是否能做得一模一樣?倘若做得不對,我可否要求重做?」
覺這是一位極其挑剔的顧客,年盯著沈棠看了看道:「如果你給的錢足夠多的話,我們也不會讓你失,我們可以事先談好協議。」
「好,」沈棠就等他這句話,「等我準備好會再來拜訪。」
年點點頭,送他們出去。
謝慶麟在旁聽著,不由懷疑沈棠以前做過生意。
可沈家並非商戶之家,這姑娘比他年紀還小一歲,又怎麼可能呢。
謝慶麟問:「你現住何?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回去。」
確實是個好人,沈棠道:「今日勞煩謝公子了,這樣吧,我定製的第一副馬便送給你,當做謝禮。」覺得謝慶麟應該認識不公子,只要馬鞍做得好,定會引起注意,到時便能引來第一批客人。
只謝慶麟聽到這句話,卻是鬧了個紅臉:「這,這不太好吧……我不能收。」
沈棠正要問「為何」時忽然意識到,這裡是古代,哪怕大梁民風還算開放,但年子送男子東西,還是有其意義的,定會引起誤會。
「是我失言,我只是想謝你。」
謝慶麟當然明白,只是第一次遇到姑娘要送他東西,難免慌:「我知,不過你既會做馬,不如送給二表哥。」
岑晏?
要是從商業價值的角度看,岑晏應該比謝慶麟更合適,他這個狀元郎可是天天騎馬上下衙門的,但沈棠覺得岑晏肯定不會要。
與其被拒絕,不如靠自己來展示馬鞍,以後要開店,當然也要經常出門的。
沈棠又問謝慶麟何可以買到馬。
二人不知不覺一路說到了橋東街。
等謝慶麟走後,晚茶道:「謝公子真不錯,有問必答,很有耐心。」
是啊,沈棠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岑晏像謝慶麟,且沒有意中人的話,恐怕不會提退親,畢竟一開始也是想試試的,不過現在退親了也沒有什麼不好,或者說,反而是更優的選擇:有田在手,又有岑家,岑晏做靠山,萬無一失。
如果哪日覺得孤獨,想談,照樣也可以挑個合適的公子。
沈棠回到家便伏案畫馬的圖紙。
明嫂等人流過來看了看,全都一頭霧水。
「姑娘何時學會畫這些的?」明嫂問晚茶,平常都在廚房。
晚茶搖頭:「我也不知,我都在照顧二姑娘。」
當時沈棠為省錢,將賣契還給邊的婢後將們都遣散了,如今也不知問誰去,明嫂道:「算了,我們的話姑娘也不會聽,若這馬真能賣錢,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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