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憂將食放下來之后。
又轉進房間。
姜辭憂從沙發上拿了一條厚厚的毯,走到臺上。
然后披在沈憶白的肩膀之上。
最后踩在沈憶白旁邊的藤椅上坐了下來。
“福伯說你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沈憶白轉過頭,眸中一片暗淡:“我沒有胃口,也不。”
“憶白,我能理解你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你,姐姐以前也遭遇過一些難過的事,但是爬出來之后,我生出了一個悟,就是人永遠都要向前看,不要沉溺在過去的痛苦之中,否則人生永遠一片灰暗。”
沈憶白目定定的看著前面,似乎是在發呆。
“姐姐,我的世界早就這樣了。”
這一年,于他來說,實在經歷了太多的事。
沈憶白開口:“我現在只覺得很迷茫,我不知道人生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姜辭憂聽了瞬間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這麼想,就有點危險了。
姜辭憂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刻,抑郁過一段時間。
當年也是這樣的心境。
“憶白,人生不一定要有什麼意義,活著就是最大的意義。”
“姐姐,我覺得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個笑話。”
“為什麼你會這樣覺得?”
“我沈憶白,我隨父姓,可是我的父親就像是一個明人一樣,他也從未將我當他的兒子,這麼多年,不管不問,而我的名字憶白,我活了二十年才明白其中的含義,憶白憶白,不過是我母親為了紀念初取的名字,我只是想念那個人的一個載而已,那你說,我是誰呢?我應該是誰呢?”
“我甚至開始懷疑,媽媽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我,死的時候,一直看著舅舅,悔恨,愧疚,想要得到舅舅的原諒,但是自始至終,都忘了,還有一個兒子在的邊,的另一個兒子也會因為失去而痛不生。”
“為什麼要選擇自殺,因為愧對舅舅?還是因為這個世間再也沒有留的東西?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不管犯了多大的罪,我都是可以陪著的,我可以陪一起贖罪,可是為什麼要拋下我?”
“死的時候對舅舅那樣眷,可沒有看我一眼,難道沒有一句話想跟我說嗎?”
“是我不夠好,才不要我了。”
姜辭憂從沒有看到過沈憶白這樣的表。
那樣的落寞,傷心,像是一個被棄的孩子。
姜辭憂聽得出來,沈憶白的心里深自己的母親。
所以他甚至將薄婉華的死因歸咎于自己的上。
姜辭憂開口:“憶白,你已經是大人了,所以我要用年的思維跟你討論這件事。”
“首先,你母親的死跟你沒有一點關系,更不是因為你不夠好。”
“選擇今天這一步,是人生的魔障,是人生的劫難,你母親這一輩子經歷坎坷,遭遇了很多不幸,所以才變后來的樣子,但是那是的命運,也是的選擇,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我覺得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圓滿,用自己的方式慘烈的結束了自己可憐又可恨的一生,而我一直覺得,死亡并不是結束,或許只是另一個旅程的開始,我們在這個人間所遭的一切,就像是嬰孩在母之中一樣,死亡或許是降生的一個出口,只是去另外維度的世界了。”
沈憶白對姜辭憂的說法有些震驚。
能說出這些話,證明也曾經基于生與死的話題迷茫而思考過。
這讓沈憶白瞬間有種同病相憐的覺。
“還有,我覺得你母親是你的,在生命的最后,或許對阿修堆砌了太多的愧疚和悔恨,但是畢竟這麼多年,將尋常的母給了你,否則,你也不會長的如此,生命力旺盛,憶白,我真的很想看到以前的你。”
姜辭憂起。
拿起筷子塞到沈憶白的手里。
“答應我,現在填飽
肚子,然后睡一覺,明天太升起來了,我們就往前看,好嗎?”
沈憶白愣愣的。
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筷子上。
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然后他開始吃東西。
姜辭憂看到他吃了不食,終于開心的笑了。
“憶白,你記住,肚子填滿了,心也會滿的。”
姜辭憂后來又跟沈憶白聊了很久。
明顯察覺到他開朗了一些,似乎堅定了方向。
姜辭憂回到房間的時候,薄靳修竟然還沒有回來。
便又去書房去找。
薄靳修似乎剛剛接完一個電話。
站在書桌旁邊,面容凝肅。
一只手著手機,指尖發白。
姜辭憂察覺到了什麼,走了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薄靳修回過神來。
“蘇煙醉駕,撞上了一輛攪拌車,當場死亡。”
姜辭憂心里也是一驚。
“到底怎麼回事?”
薄靳修搖了搖頭。
但是隨即抓住了姜辭憂的手臂:“辭憂,這件事還沒有結束,的死一定不是一場意外。”
姜辭憂十分震驚:“什麼意思?”
“我剛剛查出,就是天堂島的主人,就出車禍死了,明顯是上面的人想要殺人滅口,毀尸滅跡。”
姜辭憂震驚的無以復加。
“蘇煙是天堂島的主人,怎麼會這樣?”
如果蘇煙是天堂島的主人的話。
那薄婉華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很可能就是被蘇煙控制了。
姜辭憂想到他們找到天堂島的時候,薄婉華那狼狽的模樣,還有死去的魏亭芳。
“難道這一切都是蘇煙的手筆,是死了薄婉華?”
蘇煙和薄婉華之間的恩怨仇,還有沈輕輕,倒是有做這些的機。
只是這些年藏的太好了。
誰都覺得只是一個唯唯諾諾,依附豪門的柿子。
之前姜辭憂和蕭清霖就覺得。
薄婉華死的那麼倉促,就像是被人迫的。
是那樣不甘又決絕的選擇了自殺。
可是如果真的是蘇煙迫,又是用什麼理由能讓一向心高氣傲的薄婉華乖乖就范,出自己的生命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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