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曉皙覺得自己剛才撞得還不夠狠,深吸一口氣,打算再撞一次。
陳放攔腰直接將提到洗手臺上,兩個人的視線平行,他將頭湊到跟前,“你那樣蹦著撞太費勁兒,這樣給你撞,你省點力氣。”
他這是在變著法地說個子矮,陶曉皙不想撞他頭了,屈膝聚力,瞄準了他腰腹下的一畝三分地兒。
陳放察覺到的意圖,搶先一步,將的雙膝夾在了他的間,往下了,“陶曉皙,我說過了吧,別的地兒哪兒你都可以撞,這兒是真不行。”
陶曉皙被他一手捧著臉,一手鉗著肩,雙膝地制在他的兩條大長里,毫無反手之力,只能任著他的氣息過來,輕輕重重地被他咬著舌和呼吸。
下是冰涼的大理石,掌心是他頸后的炙熱,洗手間半掩的門外還能聽到老太太哼唱的小曲,覺得自己在這冰火兩重天里馬上又要像昨晚一樣暈過去,他及時渡氣過來,給續上了半條命。
等他將的里里外外吃了個通,才舍得把人放開,額抵著額,啞聲問,“知道為什麼嗎?”
陶曉皙有點力氣剛顧著呼吸了,哪兒還能回答他的十萬個為什麼。
陳放輕啄著的,“因為它是你的,你得保護它,不能傷害它。”
……
干脆咬死他得了。
陳放在洗手間把自己媳婦兒調戲到從頭發紅到腳趾尖,才離了家門。
陶曉皙拿冷水沖了好幾次臉才從洗手間出來,哪里還管他要去哪兒,他去哪兒去哪兒,只要別在眼前待著。
秋芳看自家孫媳婦兒紅蘋果的小臉蛋,也沒問是不是熱啊還是哪兒不舒服啊,那個孫子把人堵在洗手間里,指定沒干什麼正經事兒,老太太只當什麼都不知道,著面和孫媳婦兒嘮嗑,問今天跑衛生局證件辦下來了嗎,陶曉皙和老太太說著話,臉上的熱度慢慢下來了。
包餃子的話,只要面和出來,餡兒調好了,基本就等于吃上餃子了。陶曉皙真的會搟餃子皮,而且搟餃子皮還是個左撇子,其他地方都是慣用右手,只有抓起搟面杖的時候是左手。
這件事兒說起來還是個小笑話,小時候陶曉皙覺得好玩兒,要學搟餃子皮,孟青在案板的這頭,陶曉皙在對面,孟青用右手搟,陶曉皙那個時候腦子直,不會轉彎兒,就用跟媽同一邊的手學著搟,這樣就學了左撇子,孟青也沒特意糾正,老一輩的說法,左撇子的人會更聰明。
陶曉皙沒有覺得左手用搟面杖這件事,讓自己變聰明多,不算聰明的人,上學的時候學習績還不錯,只不過是相信勤能補拙,別的不說,的邏輯推理能力就一向差到不行,看個什麼破案懸疑的電視劇,別人都是跟著劇找兇手,呢,是先看結局,知道兇手是誰后,再看前面的容,然后一邊看一邊恍然大悟,原來伏筆埋在這里,線索藏在這里。姜又琳說這種看法完全是侮辱了懸疑這兩個字,說侮辱倒是嚴重了點兒,這種比較好的一點兒是,從來不怕別人劇。
和老太太聊到這件事兒,老太太笑到不行,“你這樣也好,別人是正著推,你是反著推,有個詞不是什麼來著,反向推理,是吧?”
陶曉皙點頭,“,要不說我和您聊得來呢,還是您懂我。您還知道反向推理這種詞,也太厲害了,我媽都不定說知道。”
說孟青不知道夸張了點,不過哄老人家這種事兒,自然是怎麼夸張怎麼來。
秋芳樂呵,“你當我每天的手機是白看的,現在是網絡時代,你們說的那些網絡用語什麼的,我也是知道不,老了,年紀是抓不住了,但爭取得抓住自己思想,不讓自己落后你們太多。”
陶曉皙歪頭看秋芳,“哪老了,就您這個神面貌,隨便去問誰,人家肯定都會說五十不到。”
秋芳大笑,“我要是五十不到的話,那你和陳放都還沒出生,你又怎麼會坐到我對面陪我一塊兒包餃子。就算再想,也回不去五十歲了。”
老太太想到了什麼,笑聲慢慢止住,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五十那年的秋天,陳放爸媽結的婚,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這是老太太第一次提到陳放的父母,陶曉皙手里的搟面杖緩了下來,“我見過爸爸媽媽的照片,媽媽好漂亮的,說是明星都有人信,爸爸也帥,濃眉大眼高鼻梁,兩個人站在一起,最般配不過了。”
老太太又高興起來,“是呢,你是不知道,那個時候跟現在還不一樣,要是過了二十五還沒結婚,那家里得瘋了,陳放他爸當時就和陳放一樣,二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也不說搞對象,就一心只知道干活,讓他去相親他也不去,可把我給急死了。結果呢,有一天,我記得是個下雪天,那天我也是在包餃子,陳放他爸帶回了一個姑娘,穿著一件杏黃的棉服,梳著兩個及腰的麻花辮,一見到我,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彎了月亮,別提多討人喜歡了,那天晚上我和陳放他爺爺說,要是兒子真能把這麼好的姑娘娶過來,那真是我們家的福氣,我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陶曉皙也跟著笑,“那爸爸媽媽結婚那天,肯定是高興得沒睡好覺。
“我哪兒是那天沒睡好覺,我是連著一個星期都沒睡好。”秋芳說完這句,停了好一會兒,“可那麼好的姑娘進了我們家的門,我們卻沒讓人過上幾天好日子,陳放爺爺病了兩年多,陪我累上累下,從來沒抱怨過一句,陳放爺爺走之前拉著我的手說,怕是親閨都做不到這份上,讓我以后一定得好好待人姑娘,不能讓一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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