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空回了一趟家,媽連晚飯都沒留,還沒到四點就轟走,說是陳放不在家,應該留在家陪老太太吃飯,陶曉皙深以為然地點頭,進了廚房打算順走半個醬肘子,惹得跟在后面的孟青直罵,真的是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然后又給裝了兩只豬蹄。
陶曉皙剛進老太太家門就接到了陳放的視頻,將車鑰匙丟在柜子上,按了接通。屏幕上出現了他的臉,里叼著半支煙,他好像是在路邊,背景音有些嘈雜。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他瘦了些,不過才幾天而已。
“你在外面?”
繞下脖子上的圍巾,開了燈,往客廳里走。
陳放把煙夾在手里,回,“在飯店門口,待會兒要吃飯。”
“哦,打麻將還沒回來,不然你還可以和說兩句。”陶曉皙坐到沙發上,想拿著手機,又覺得這樣隔著手機屏幕四目相對有點別扭,就把手機放到了茶幾上。
“今天做什麼了?”陳放問屏幕那頭的天花板。
“去了趟店里,又回了趟爸媽那兒,順回來了半個醬肘子還有兩個豬蹄,我媽罵我是潑出來的水。”陶曉皙雙手托著腮,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今天的事。
陳放被這話惹得大笑開,上連日來積攢的疲累頃刻之間散去,“等我回去,拎著半扇豬去給媽賠罪,讓媽知道潑出來的水還是能收回去的。”
陶曉皙豎起茶幾上的手機,看他,“你是明天下午兩點的車到對嗎,我去接你吧。”
他們這兒距離高鐵站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打車也不方便。
“臨時有點變化,我得后天上午才能回,到時候你帶老太太和爸媽先去飯店,我十點下車,十一點左右能到飯店。”
“哦,好吧。”忽略掉心里的那點兒小失落,打起神問他,“事不順利?”
“事還算順利,是周鶯,你鶯鶯姐,在這邊遇到了點事,要我幫著理一下,明天我和還有--”陳放聲音頓住,咽下去另一個名字,接著說,“我們一塊兒回,待會兒也是大家一起吃個飯,一下況,怎麼一回事兒,等我回酒店和你說。”
陳放沒說出的那個名字是邱廷宇,周鶯離婚司的負責律師就是邱廷宇介紹的,邱廷宇學的是法律,大學和碩士在首都讀的,畢業之后跑去南方發展,周鶯的公司和邱廷宇所在的律所有合作,兩個人有工作上的接,再加上又是老鄉和校友,一來二去就了,邱廷宇得知周鶯要打離婚司,立刻給周鶯推了他們律所最專業的離婚律師。
陳放肯定不會在陶曉皙面前主提邱廷宇的名字,提他做什麼,讓再追思一遍的初?閑得他。
陶曉皙的手無意識地挲著手機殼,只知道周鶯是在南方,在哪個城市,還真的沒有留心過,原來和他出差的地兒是一個城市。
“哦,好呀,那你們吃吧,我也要做飯了,應該快回來了。”陶曉皙看了一下墻上的表,想要掛斷了。
陳放不想這麼快收線,他們這些天都沒怎麼好好說過話。
他問,“有沒有想要的禮?”
陶曉皙歪頭想了想,“那邊有什麼好吃嗎?可以帶點好吃的回來。”說完又反悔了,“算了,還是別帶了,我媽說我再吃就胖豬了,我都胖了四斤了。”
“豬也沒什麼不好,乎乎的,抱著睡覺應該很舒服。”他聲音低下來,說到最后,把本來已經打算扔掉的煙又叼了回去,半瞇著眼睛,眼神看著壞極了。
陶曉皙橫他一眼,“我要掛了,你自己買頭豬去抱吧。”
陳放短促地笑了一下,目變得幽沉,“豬再乎也沒有自己媳婦兒抱起來乎,等我回去好好檢查檢查四斤都長哪兒了,嗯?”
陶曉皙真要掛斷了,越說越沒個正經。
“陳放,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進去,這個點路上太堵了。”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聲,好些年沒見,陶曉皙還是能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要掛斷的手猶豫了一下,陳放說了句什麼沒太聽清,然后屏幕那邊換了人。
“曉皙!”周鶯跟揮手打招呼。
很颯利的短發,杏眸皓齒,一笑角就出現兩個淺淺的梨渦,眼神里有一種坦然的自信。有人說十八歲是孩子最好的年紀,其實不是,青春有青春的可,有的韻味,看到這樣的周鶯,陶曉皙覺得馬上要到來的三十歲似乎沒有那麼可怕,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期待,生在每一個年紀都有獨屬于那個階段的,而且是無法復制的。
陶曉皙眼睛彎下笑容,“鶯鶯姐,好久沒見了。”
“是呢,得好些年了吧,我本來說回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可臨時趕上點兒事,就沒回去得了,等我這次回去,我們可得好好聚聚。哎呀,你不知道你和陳放結婚,我有多高興,當初我聽我爸說你在相親,一下子就想到了陳放,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你們兩個的氣場應該很和,你看,最后你們真了,所以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
周鶯一口氣說完又看向陳放,“你別聽老周一個勁兒地在那兒吹噓自己是你們的人,要真論人那得是我,要不是我提醒他,他會有這個眼,曉皙就算了,陳放,你怎麼也得敬我一杯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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